魏英歌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清幽被她逗的一张脸,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的转,一气之下,他干脆不理她了,回到自己原先的地方,生着闷气准备去睡了。
魏英歌收住笑容,刹那间,哀叹上心头。
天下之大,何处是她的家呢?
也不知道阮阮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许也会跟她一样一同穿越了呢?
……
外面的雨声渐渐的小了,不过多一会儿,雨已经彻底的停了,透过破烂的门窗往外望去,天空乌云尽散,如玉盘般的月亮悬挂在黑夜之中,隐隐约约的也能看到漫天的星光,看来明天大概会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跟清幽的一番话谈起来,魏英歌也想了很多,也许,她真的应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的打算打算,可是就算是打算,又该怎么打算呢?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豆豆浓郁的呼吸声,她叹了口气,再次拿起笛子,吹起了肖邦的夜曲,帮他助眠。
豆豆曾经说过,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报仇还是不报仇,而她,也一直忍耐着没有告诉豆豆,香飘村被屠村的真正凶手到底是谁,她不想毁了一个淳朴少年的心,让他知道,自己一心救助的那个人,竟然是毁掉了他的亲人,他一直以来生长的地方的凶手。
做人真难。
凤清竹正在躺着调息,忽闻悠悠的笛声传来,顿时也让他变得心平气和了起来,他也算的上精通各种乐器,手里也有不少的乐曲,哪怕是传闻中早就已经绝迹了的手抄本,孤本,他都有,却没想到,在这世间里,竟也有他都没听过的曲子,虽有些单调,似乎是缺少什么合奏似的,但那曲似是冲淡了所有的凡嚣,那笛曲吹罢,真气到也比往常还要顺了不少,这魏英歌,在不知不觉之中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刚才清幽与魏英歌俩个人之间的谈话,他也一一全都听了进去,只是那丫头像泥鳅一样的狡猾,他分不出太多的真假,但有一种他敢确定,这个小丫头,绝对没有全部都实话实说。
清幽虽跟了他一两年,但还是阅历太浅,容易被像魏英歌这样的小丫头,用三言两语就给骗倒,看来还要多多调教几年。
俩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惶惶的度过了一个夜晚。
翌日,两方人马都起了床,开始收拾行李,打算上路,豆豆自从知道了凤清竹的身份之后,对他更为尊敬,甚至还帮着清幽一起为凤清竹整理行装,出了破庙,虽然同为前往京畿,但豆豆跟魏英歌俩个人的身份不同,并不打算跟他们一起走官道。
“绕那么远干什么?除了官道,其他的路都不好走。”
魏英歌又没办法实话实说的告诉清幽,她跟豆豆,一没所谓的路引,二没所谓的古代身份证,为了少惹下麻烦,所以才走小路,只道说是:“我们这叫苦中作乐,一边浏览山水,一边前往京畿,两不误,官路又如何?”
“可是其他的路,也许会有什么拦路的劫匪呢?”
“呸呸呸!”魏英歌连忙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少臭嘴了!再说了……”她又用着打量的眼神看着他,调笑道:“这么关心我啊?难道你打算把我娶进家里当媳妇吗?”
“你你你你……”清幽又被她调笑的结结巴巴的了,哼了一声,说不管你了, 便走了。
魏英歌收住笑意,吩咐豆豆赶路去。
马车上,魏英歌询问道:“豆豆,那个凤清竹,真的很厉害吗?”
“厉害!据说他一岁认识字,三岁会作诗,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神童了,是俺们西京国有名的才子呢,而且深受皇上的喜爱,有句童谣就是这么说的,西边有贤,举世倾城。凤兮凤兮,清清竹林。说的就是那位世子爷,原本像他那样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的大才子,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见他,没想到竟然在破庙里见着了!简直就是……就是……嗯……就是你们说的荣幸吧?!不过,要是能让俺连其他的南狂,东梦容也见到的话,俺这一辈子,也算是没白活了!”
“……”魏英歌一时无言,她开不了口告诉豆豆,他已经连容翊都见着了。
“不过啊,俺也只是想想罢了,像他们那样的神人,见着一个,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敢再有什么期待?”
魏英歌不再说话,躺在马车里补觉去了。
又走了几日,眼见离京畿越来越近,不过到是再也没有跟凤清竹他们见过面过,白天豆豆赶着马车,晚上俩人要么在农家,要么就在破庙,空宅子里住宿,魏英歌守着夜,离京畿还有差不多十日的日程,在红叶镇,安置完了豆豆跟马车之后,魏英歌特意出了一趟门,足足去了一天一夜才回来。
魏英歌回来之后,到是捎了些好东西,一进门,便坐在了椅子上,从袖间掏出两张纸递给了他。
“你咋去了一天一夜呢?俺在这里都担心死你了,这是啥啊?”豆豆拿起来一看,那纸上面写了不少的字,可他看得懂的也就只有所谓的数字。
魏英歌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累了一天,连水都没喝,没着急回答豆豆的问题,而是先倒了一杯水,缓缓的喝下了,这才道:“那是良民证跟路引,从明天开始,记得你叫魏豆豆,从渠县的杏花村来,跟我堂兄妹,今后就在京畿扎根了,听见没有?”
“你……你……你去了一天一夜就是为了这个?”
“对。”魏英歌舔了舔嘴唇。
“路引跟良民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事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把,明天启程。”
“唉……真是,你总是不告诉俺事情……”豆豆念念叨叨的走了,魏英歌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真是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即使是在架空时代,在哪都要身份,都要钱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