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希想到那个男同学,冷冷一笑,可是眼中却是抑不住悲伤,在眼底匆匆流过,瞬间消失。
外面的顾辛跪在地上,捂着脸像个孩子般失声痛哭,却又突然间止住声音像是害怕被别人听见一般,身子不主动颤抖着。
莫简菲低着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她生气,恨这个人,可却也知道,顾辛也是无辜的,只是她的痛苦又要怎么办,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现在也变的发麻。
安灵希站在屋内,面前躺着已经不会再动的钟竹,她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为钟竹画起妆来,不管心中再遗憾,可逝者已矣,做他们这一行的人,不就是应该看淡生死嘛!不能因为这个人她认识,就失去了她所应有的职业操守。
钟竹的葬礼是由顾辛操办的,他与钟竹关系一向很好,又加上钟竹是为了救他才受难,顾辛更是义不容辞的操办起葬礼。
葬礼的场面不算大,但是该到的人也都到了,莫简言手中拿着白色的玫瑰静静的朝钟竹走去,钟竹躺在那里仿佛熟睡一般,岁月静好,四个字在此却显得十分的讽刺。
安灵希跟着馆长站在一旁,郑玲玲的眼睛偷偷的瞥向来的人,突然看见走进来的顾辛,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大明星呢!
可能是郑玲玲的动作显得有些突兀,顾辛不由自主的朝这边看了过来,见着郑玲玲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眉头微皱,却在准备收回视线时,看见了郑玲玲身侧的安灵希。
顿时,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冒了上了,他长腿一迈走到了安灵希的面前,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安灵希声音带着微微怒气:“看着我。”
安灵希一直目视前方,只是顾辛比她高的多,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显得尤为洪亮,安灵希也不惧,淡然的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顾辛脸色难看,手却不由自主的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随后厌恶在自己嘴角狠狠的一擦,那块刺目的伤痕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
“你是入殓师!”不是反问,是陈述,顾辛带着愤怒的陈述。
“你不是知道了。”安灵希看着他,丝毫不退缩。
“你拿死人的东西,给我化妆,你恶不恶心?”
“恶心?”安灵希冷笑,眼睛却瞥向躺在那里的钟竹:“他也是我画的妆,他恶不恶心?”
顾辛顿时语塞,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莫简菲看见顾辛和一个入殓师聊了起来,心情有些不悦,又加上她本就讨厌顾辛,所以语气有些不好,带着冰冷的调子问道:“顾辛,你在哪干什么?”
顾辛听到了莫简菲的声音后,便转头走开。
安灵希看着顾辛离开的身影,心里却意外的平静,她或许和顾辛是一样的,但是她不喜欢顾辛,因为总是能在他的身上看见自己不懂事时候的影子,她所想要忘记的一切,见到他时却会被再次勾起。
钟竹的葬礼,顺利的进行。
葬礼结束后,安灵希也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有是一如既往,那天殡仪馆内又从来一位死者,是一位中年女性,半边被烫的皮开肉绽的身子似乎已经结痂却还未完全结痂,眼睛却闭的紧紧的。
郑玲玲前两日离开了殡仪馆,偶尔会在她耳边吵个不停的人,也消失了。
殡仪馆内十分的安静,安灵希安安静静的给她化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响动,在这空旷且安静的屋子里听起来却异常的清晰。
不一会馆长走了过来:“灵希外面有人找。”
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朋友,会来找她:“让他等会,我一会就过去。”
这一等便是一个小时。
安灵希收好东西之后,便朝外面走去,却迎面遇上顾辛,两人四目相对,安灵希面无表情转头便走,却被顾辛一把拽住。
“你知道我时间都多宝贵,竟然让我等你一个小时。”顾辛有些生气。
安灵希看着手臂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紧紧地扣着自己,而这双手的主人,正死死的盯着他,安灵希抬头望着顾辛,微微皱起眉头:“请放手。”
“放手,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呢。”
“我并不记得我与你有什么恩怨。”安灵希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想要挣脱开。
“安灵希,馆长让我告诉你……”说话的是一个同事,本来是想告诉安灵希,顾辛去找她了,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遇到了,便没再往下说去,就匆匆离开了。
顾辛嘴角往上微提,眉眼却带着嫌弃:“安灵希,你的名字?”
“与你何干?”
顾辛到是索性松开手:“真是不吉利的名字。”
原本想要就这么走掉的安灵希,听到她这么说,却停住了脚步,看着顾辛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安灵希,虽说不吉利,但是也是一番好意,让亡灵安息?注定和死人脱不了干系。”
“我的名字,你没权利解释。”安灵希站在顾辛面前,虽然矮了一截却丝毫不输气势:“再说,顾辛……岂不是自顾不暇辛苦一生?我的名字不吉利,你的名字也富贵不到哪里去。”
“你……”顾辛一时语塞。
见他说不出话来,安灵希心中有些得意,这是许久唯有的情绪,随后她似乎想到什么,便问道:“这位大明星,来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的名字不吉利吧。”
顾辛被问,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一番意思,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之前安灵希给钟竹的那个遮瑕膏:“这是你的。”
“这是你们买的。”钟竹给了钱,给他一个遮瑕膏也没什么。
“我若是知道这是死……”顾辛顿了顿改口道:“这是亡者用的,我绝对不会让钟竹拿回来。”
安灵希看着那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瓶子:“卖给你的,就是你的了,要用要丢随你便。”
说罢,安灵希便抬起脚从他身侧走过去,发间淡淡的香气,若影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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