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容刚醒过来,就被几道刺耳的声音吵得脑壳痛。
没睁眼,就听一个妇人尖刻地道:“朱红啊,我看你家姑娘这回怕是活不成了,你还是早点找下家,寻思寻思怎么过自己的日子吧!”
“可不是!她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对你多好,现在好不容易死了,你还哭啥呀?”
旁边还有一姑娘正伤心,哽咽道:“大婶子,你们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家姑娘虽然脾气不好,但对我有救命之恩……”
“还救命之恩呢?前两年你好险没被她打死吧?”
乔思容头昏脑涨。
这些人究竟是谁?说话难听,口音也很陌生,怎么会在她家里?
心里一急,她忍不住顶着刺眼的光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眼前的情景,又马上愣住。
“姑娘,你醒了!”
一看她睁眼,正抹眼泪的小姑娘立刻惊喜地叫起来,一面过来想要扶乔思容。
乔思容不认识她,同时也被眼前的荒山野岭和几个着古装的人吓一跳。
她眉头紧锁,将一些模糊的片段慢慢在脑海中串联起来,突然猛然悟出一件事——
她已经死了!
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盘无端砸死的!!
这特么也死得太冤了,叫她找谁说理去!
一想到自己前世的死因,乔思容就忍不住血冲脑门,猛地咳嗽起来。
“大婶子,求你帮帮忙,叫你家周小郎中来给我家姑娘看看吧?”
看乔思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朱红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话说得好听,请郎中不要钱啊?你们现在有钱么?”
“可不是!反正她活着也是累赘,还不如死了干净!”
“大婶子,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往日我家老爷在世,乡亲们也没少得好处啊,现在他不在了,你们就这样欺负我家姑娘……”
“哎呦呦,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我们怎么着你家姑娘了?明明是她自己饿晕了头,吃毒物把自己害了,怎么能往我们头上赖?”
“就是就是!”
那两个妇人俱是长得尖嘴猴腮,一脸刻薄,说话的声音也尖利得很,朱红被她们一番抢白,只能忍气吞声抱着乔思容呜呜哭起来。
乔思容揪心揪肺地咳了一通,终于把咔在喉咙里的一团东西给吐出来,待思绪稍微清明后,便慢慢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自己大抵也像前世看的肥皂剧和小说一样,死后灵魂离体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她一边思忖一边努力想从脑袋里搜刮一点对自己有利的资源,一凝神却觉得脑子里阵阵抽痛,闪过的只有些零星的片段。
没有理清原主的记忆,乔思容不得不谨慎起来。
她可不想一活过来就又被人当成妖物点了天灯。
“我……我这是怎么了?”
乔思容开口,发现新得的这具身体有着粗嘎的嗓音,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身躯,差点没重新晕过去。
怎是一个膀大腰圆了得!
那近一米的大长腿,堪称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都离她一去不复返了哟!
看乔思容翻着白眼差点又要栽倒,朱红忙使了老力把她给揽住,边哭边安慰她:“姑娘,你别着急,你这是吃马鞭子中毒了,等过几日毒性退了就没事了。”
乔思容勉强稳住,果然感觉一阵头晕乏力兼恶心,胃里翻腾得跟哪吒闹海似的,确实是食物中毒的症状。
“真是命大,竟然又活过来了!”
看热闹的乡亲们见乔思容醒了,也诧异得很,各个瞪大眼睛把她盯着。
“都说是扫把星命了!之前隔壁陈家村放牛的两个娃娃吃了这马鞭子都没活过来,她吃了这么多,居然能没事?真是祸害遗千年!”
乔思容被她们左一句右一句说得火大,抬头朝那两张厌恶的面容看了看,忍不住呛道:“大婶,你们谁呀?我是死是活关你们什么事?难不成吃你家大米了?”
被她这一堵,两个妇人脸上都有些不太好看,又忌惮着她平日横行乡里的德行,悻悻道:“哎呦,凶什么凶,当谁稀罕管你这破事呢!”
“就是!还真当自己是香馍馍呢!”
乔思容不仅醒了,还将这两个长舌妇怼得没话说,朱红心里一阵欣慰,跟着抹干眼角大声道:“那你们还不走?我家姑娘已经醒了,你们就别站在这挡风了。”
两个妇人嘴巴虽硬,心里却还是有些怵乔思容。
毕竟她平日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万一真得罪了她,遭罪的还是自己。听朱红这么一说,便撇撇嘴,像避瘟疫似的和其它乡亲作鸟兽散了。
看他们临走时脸上无一例外的厌恶表情,乔思容心里忍不住好奇。这原主究竟是什么身份,人缘竟这么不好,十来个看热闹的乡亲,竟没有一个人肯出手帮她的。
虚弱地被朱红扶起,她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不远处一个小院外,还有两个男人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这两人看起来似乎是一对主仆,衣着朴实的仆人严肃地站在后面。年轻的主子一身月白色长袍前在门前,体格修长,气质矜贵,十分惹眼。
乔思容忍不住多朝他们看了几眼。这两人的气质与之前那些村民有着云泥之别,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呢?
门前的男子很是敏锐,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皱眉尖,便面无表情地扭头朝屋里走去了。
他身后的仆人忙不迭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你确定她刚才断气了?”
进院关上门,赵墨寒便用略带疑惑的语气朝秦铮问。
“确定。”
秦铮垂首敛目,恭敬地回答。
那姓乔的胖丫头确实烦人得很,自他们在这里落脚后,就天天在四周转悠,碍眼不说,花痴似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家少爷生吞下去似的。
秦铮早就想给她一个教训,所以今日在看到她吃下马鞭子时并未出声阻止,而是眼睁睁看着她中毒倒地。
当时他还亲自去确认过,确实是断了气的,怎么会……
“罢了。”
听到他的回答,赵墨寒便没再说什么。将手负在身后,神情忧郁地朝远处的天边眺望了一阵,就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拿起刚才看了一半的书。
才低下头,就先咳了起来。
“公子,午饭时间到了,要不你还是先进屋里吧。”
看他竟在这种天气犯病,秦铮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赵墨寒却眼也不转,用定力将喉间的骚动压制住,看着手中的书卷淡然道:“无妨,就在这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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