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子里的妖狼,比天狼山的妖狼还要健硕几倍。
平时她在原始森林里见过的老虎也差不多就这么大只了。
因此狼群现身的时候,她微微抽了口凉气。
当年独占过狼群,可还真没战过“老虎”,而且还是一群“老虎”!
一时间,额上不由得布出一层薄汗,屏住呼吸,暗暗提气。
帝无辞一路追到这里,发现她跟一群佣兵在一起,担心这流氓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便隐忍着没有发作。
一直尾随,一路上不时的透出一点气息,想试一试她能不能发现。
没想到这小流氓确实敏锐,但却不怕死的离开了佣兵团。
原本以他的实力,想要不动声色的杀了她轻而易举,但在追踪的途中,看到她的身手后,心中又多了几分思量。
此刻将狼群引来,更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测。
他长袖间的手掌微动,那狼群便想发了疯一般,齐齐发动,猛地朝苍梧扑身飞去。
苍梧只得将长鞭甩上头顶树枝,脚掌在地上一踏,拔地而起躲过这一击。
大张的獠牙利齿带着唾液,甩出一地。
狼群身子一折,立即朝上扑去。
那强健有力的后腿微屈,陡然拔起时的高度竟不比苍梧低。
一狼朝她挂起的长鞭咬去,又有两狼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咬上她肩头和手臂。
“靠!”苍梧没忍住一声咒骂。
心底暗道这一切肯定是那小气男人搞的鬼,这没化智的妖狼要还会这一手,那可真是算她见了鬼了!
同时瞬间抖动长鞭,鞭子从树枝上松开。
趁坠落之际,反手一抽,长鞭瞬间舞动,将空中跃起的三匹狼击飞。
落地之时圈出一个大圈,将那群准备袭击的狼群击退。
被击飞的三匹狼哀嚎一声,落地后翻滚一圈,又作势俯冲过来。
帝无辞看到她甩鞭时姿势,心中的想法已经得了印证,原本平淡深邃的眸子,也陡然变得森冷凌厉起来。
苍梧陡然感到一股杀气直逼自己而来,心底大惊,顾不得狼群来袭,手中的鞭子直接朝杀气来源处甩去。
帝无辞凌空踏步而来,那鞭子甩到他眼前,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凝固在空中,偏偏无法靠近他半分。
他此刻已经换了一身黑色长袍,腰束一封金丝绣云的腰带,脸上带着一块薄若蝉翼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两片凉薄的唇。
整个人看起来冷漠神秘,如今周身更是散发着一种可怖的气场,令苍梧呼吸一滞,一口腥甜涌上喉间。
她奋力抽回长鞭,右臂已被那发疯的狼一口咬上,巨大的獠牙刺穿骨头,发出一声令人胆颤的声响。
苍梧眼中杀意陡然激增,凌厉之气自体内爆发。
她右手捏掌,猛地拍向那匹不知死活的妖狼的头颅。
“嗷!”
妖狼一声哀嚎,獠牙一松,直直往地上倒去。
硕大的身子抽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细看去,能看出它的头骨已裂!
忽然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息,帝无辞眸子一深,长袖一挥。
周围原本被这一招所镇住犹豫着不敢上前的狼群,眼里透出惧意,身子皆是一阵发颤,低嚎着匍匐下身。
苍梧看着这一幕,心道果然是这货搞的鬼。
待看他虽然仍是一副严酷冷漠的模样,却没了刚才的来势汹汹,非要置她于死地的阵势。
紧绷的心缓缓落下,冲他挑了挑眉:“阁下的伤好利索了?”
帝无辞长袖微拂,负手而立,双目冰冷地盯着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利索了就好,免得说我医术不精,砸了招牌就不好了。”
苍梧装作不知,还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唇边勾出一抹邪恶的笑,看向帝无辞的眼神暧昧起来:“难道说,你还意犹未尽?”
帝无辞双眸一眯,身上的气息陡然冷了下来,肆意的杀气又一次倾泻而出。
那杀气犹如实质一般的存在,苍梧浑身一哆嗦,连连摆手:“哎哎哎!你杀了我那咱俩的事儿可就昭告天下了啊!”
虽然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脸上却没半点惧意,甚至还笑得很欢乐。
帝无辞登时被噎住,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将那股怒气压了下去,面具下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他知道她去过驿站的事,还以为这流氓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要给家里人留遗言。
现在看来,她根本一早就料到自己会找来,还早就抓好了他的把柄,就等他上钩呢!
从来没被人这般戏弄过,帝无辞目光中的杀意早已滚滚翻腾起来,可是他还不能杀她。
且看她这洋洋得意的模样,肯定也早已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不由得冷笑出声:“你倒是狡猾。”
“嘿,过奖了过奖了。”苍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嘴角的窃笑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帝无辞盯着她,忽然眯了眯眼:“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苍梧一双大眼转了转,幽幽道:“这传音阵可传三人,其中一人我传的是好事阁阁主。世人皆知这好事阁,好天下奇闻异事,尤其是王公贵族的故事,一听到有意思的,肯定会广告天下。”
她抠了抠指甲,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我这一废柴,又是个缺胳膊的,在这危险的林子里横冲直撞,一不小心啊小命就撞没了。你说,咱俩的事,会不会上头条啊?”
帝无辞嘴角一抽,恨不得现在就一掌拍死这无赖!
竟然要挟他给她当保镖!
苍梧看着他沉默,就当他是默认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把刚拍过狼的手在身上擦了擦,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偷来的那只荷包。
“我当时只是图个钱财,您这荷包看着蛮珍贵的,我不敢糟蹋了,现在还给你。”
她说着,就把荷包递了过去,一双眼睛清明澄亮,唇角微扬:“合作愉快。”
帝无辞看着荷包上那显眼的图案,只觉得讽刺。
冷哼着从她手中抽过,手掌一翻,将那荷包收起。
苍梧双眸紧紧落在他手指间那只朴实无华的戒指上,刚刚荷包消失的瞬间,那戒指闪了一下。
想起他的身份,有一个空间戒指也不足为奇。
只可怜自己,穿过来虽然也是个富贵身份,却除了背负上的仇恨和责任,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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