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一身西装的俊美男人走到舒轻窈桌前,语气有些迟疑。
舒轻窈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听见声音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
助理这次倒是办得不错么?
这男人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五官精致得有点雌雄莫辨,眉眼清亮,轮廓分明,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倒添了一丝书生气。
就是看着年纪有点小,哪怕穿着板正的西装,也像极了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跟一个奶狗弟弟结婚有点奇怪,但现在她没那么多时间挑剔。
“我是,坐吧。”
舒轻窈单刀直入的将放在桌上的文件夹递过去:“我想我的需求,Anddy应该和你沟通过了,要是没问题,就直接签合同吧。”
沈明淮愣了,表情狐疑的打量着她:“合同?”
他看着面前明艳妖娆的女人,忍不住皱紧了眉。
奶奶不惜用离家出走这招逼他相亲,他也只能来见见那位传闻中乖巧懂事,清纯安静的相亲对象。
可是面前这位……和这几个词沾边?
合同又是怎么回事?
“联络你的那位助理没有说清楚么?”
舒轻窈不耐的点点桌上的文件夹:“那么你可以先看看这副文件再做决定。”
出于基本礼貌和好奇心,沈明淮打开了面前那份合同。
【甲方:舒轻窈因个人需求与乙方结缔婚姻,并承诺婚后赠予乙方一千万元及其名下物业……双方婚姻在六个月后解除,婚姻有效期间内,甲方将承担乙方的生活必要花销,并……】
舒轻窈?!
沈明淮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忍不住扫一眼桌边的数字。
恰巧舒轻窈端起杯子,他才看清被遮住的那一横。
这是77号桌,并不是17号。
“有什么问题?还是你对条款不满意?”
舒轻窈见男人表情古怪,呷了一口咖啡淡道:“或者,是助理没有告诉你我只是需要一个协议结婚对象?我的时间很有限,不能马上决定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不,我只是没想到舒小姐会是这样的人。”
男人放下文件,冲着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温煦笑容:“您的条件非常不错,为什么要这样草率的决定婚姻呢?”
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呢?
原本他只是来推拒那个奶奶口中乖巧温顺的“未婚妻”人选,从没想过会故人重逢。
“我乐意。”
舒轻窈回以一个微笑:“小弟弟,民政局五点关门,你还有三分钟考虑,哪怕你长得很符合我的审美,我也不会有太多时间给你浪费。”
沈明淮挑了挑眉,认真的低头翻阅起那份文件。
舒轻窈不认识他,可他算是认识舒轻窈。
舒家独女,跋扈嚣张的千金大小姐,因为父亲忽然心脏病发作去世接手了舒家,外人眼中放肆无礼性格恶劣的妖女,在父亲葬礼上狠揍自己亲大伯的“不肖子孙”。
跟她结婚的话……
沈明淮摸出口袋里的钢笔,若有所思的斟酌了几秒,郑重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沈明淮?好名字。”
舒轻窈扫一眼文件,很是敷衍的夸奖了一句:“证件都带了吗?没问题的话就去领证吧。”
沈明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听舒小姐的。”
舒轻窈满意点头。
乖巧听话长得也漂亮的贤内助,非常符合她的需求,领完证就可以包装一下,带回去堵住那些老不死的嘴了。
她走向自己的红色法拉利,拉开副驾示意男人坐进去,沈明淮刚系好安全带,她就油门一踩一路狂飙,愣是在民政局关门前飙到了门口。
沈明淮看了看那辆明显被非法改装过的跑车,目光一言难尽:“车技很不错。”
市区开180,怪不得交警队的人天天去舒氏溜达。
“想学?有空教你。”
舒轻窈自认非常宠夫,看他盯着法拉利陷入沉思,还以为他看上了自己的宝贝跑车。
虽然是协议结婚,也该尽一下应尽的义务:“喜欢这车的话就给你玩了,不过它不太好开,先进去领证吧,乖。”
沈明淮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进民政局,按了按眉心跟上。
现在后悔,好像有点来不及?
十分钟后,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递到两人手上。
舒轻窈翻都没翻开,将一张黑卡塞进沈明淮的西装口袋:“我还有点事情,晚一点会让助理给你置办一套物业,有要求可以发给我,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卡你随便刷,对你的要求很简单,24小时保持开机随叫随到,明白?”
沈明淮还没开口,女人已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钻进法拉利,轰着油门扬长而去。
“……”
问他有意义吗?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没人敢忤逆的沈家大少莫名抓狂,正打算让助理来接,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
“总裁,那位曾小姐刚刚来电询问您的行程,说没见到您。”
助理的语气颇有点局促不安:“要是不去见,老太太那里恐怕……”
“不用了,告诉老太太我已经结婚,只是孙媳妇暂时不方便带回来,让她在国外再玩一段时间吧。”
沈明淮沉声道:“现在开车来民政局接我,吩咐人关注一下舒家的动向。”
舒氏?
助理一愣,公司高层最近确实在提议吞并的计划,总裁忽然关注舒氏,难道……
“好的总裁。”
助理没敢多问,恭敬应是。
而另一头,法拉利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舒氏集团门口。
舒轻窈踩着高跟鞋走进大楼,一记尖锐凄厉的声音便钻进耳中。
“舒轻窈!你这个畜生!你为了家产连自己的亲大伯都下得去手!你爸爸在天有灵都不会放过你这个逆女!”
满脸横肉,衣着华丽的女人朝着她扑过来,伸出尖利的指甲就要去挠舒轻窈的脸。
舒轻窈漠然扬唇,侧身避开。
女人一时收力不及,重重摔在舒轻窈脚前。
“大伯母何必行此大礼呢?多不好意思,就算要磕头,也该去我父亲面前磕。”
舒轻窈笑得戏谑:“我对舒江宇的态度有什么问题?爸爸在天有灵,恐怕只会以我为荣,他纵容着一群蛀虫把舒氏这艘大船咬得千疮百孔,我这个做女儿的接手了公司,不得杀杀虫?”
“你,你……”
林素霞气得胸口起起伏伏,见周围有不少人好奇的围拢上来,眼珠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的撒泼。
“这舒氏是你爸爸他们三兄弟苦心经营打理,才有如今的盛况的!你爸爸尸骨未寒,你就将亲大伯踢出董事会,还要打压他抢走股份!”
“舒轻窈!你就是个冷血的畜生!你大伯对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有些不明就里的客户和员工听了这话,鄙夷又轻蔑的看向舒轻窈。
“可不是吗?为了转移公司资产中饱私囊,大伯凌晨两点了都还搂着会所嫩模,跟几个皮包公司的小老板谈投资。”
舒轻窈无视了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慢悠悠的拿出包里的手机和便携打印机:“录音、视频、人证我都有,连大伯的床照我都让人拍了……可是为了你们家庭和睦,之前愣是没拿出来,我可真善良,是吧?”
打印机吞吐着纸张,一沓照片和漏洞百出的协议落到舒轻窈手中。
她俯视着脸色惊愕难看的林素霞,神情戏谑:“大伯母,我手上的东西还很多,如果不想连信托那点钱都拿不到,就别给我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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