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
席氏别墅内,席夏的声音不大,音色却坚定执拗。
“小夏!”
席勋是席夏的叔叔,在席夏的父母死后,一直将席夏收养在家里。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耐心劝解,“叔叔还会害你吗?淳爷可是雄踞一方的大人物,掌握厉家大半产业。你嫁过去就能衣食无忧,一生荣华富贵,多好的事啊。”
席夏讥讽一笑。
她在这个家寄人篱下了十几年,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叔叔婶婶和堂姐这一家子是什么货色。捧高踩低,利益至上,这么多年也从未把她当成过家人。
席夏澄澈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对上席勋:“这么好的老公,就留给堂姐吧。”
席勋被她噎住,神色微恼,又很快变得和颜悦色:“你姐从小被我娇惯坏了,万一嫁过去惹恼淳爷就不好了。你不一样,你懂事听话,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原来叔叔也知道淳爷不好惹?”
席夏唇角勾起一抹讥嘲的弧度,视线几乎要将他刺穿,“传闻淳爷五官丑陋,还有那方面的障碍,也因此不近女色,性情阴鸷乖僻。叔叔,你就是为了从淳爷那里弄点钱给席氏公司周转。你这不是让我嫁过去,你是要推我进火坑。”
被说中心事,席勋额角青筋直冒,恨不能将她五花大绑,又怕她犟劲上来拼得你死我活。
“爸,你跟她废话什么?”楼梯上传来一道娇媚女声,席静居高临下地望过来,她穿着白色的高定长裙,精心烫过的长发下露出一张不屑的脸。
她双手环胸走到席夏身前,神色倨傲:“我爸收养你这么多年,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席夏忽然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
“你这么心急要我嫁给淳爷,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跟厉少廷在一起吧?”席夏语气笃定,眼神玩味。
她坚强的外表之下,想起昨天在酒店的房间里看到的凌乱一幕,心头还是隐隐作痛。
但是,她现在想通了……
席静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生硬的挤出声音:“……你知道!?”
“自诩席家大小姐,背后跟自己妹妹的男朋友勾搭上床。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席夏笑意未达眼底,“行,他给你了,反正也是我玩剩下的,只要你不怕说出去丢人就行。”
“你!”席静恼怒的瞪大双眼,抬手就要扇她。
席勋立刻挡在两人中间,好言相劝:“行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商量就是了,何必大动肝火?”
席夏见席勋听见自己女儿跟别人上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八成是知晓的,默许的。
呵呵,这些人,为了攀附厉家也是够够的了。
暗里跟淳爷协议联姻,说嫁席静,实际上是让她代替席静去做牺牲品,另一边让席静去跟原本是她男朋友的厉少廷上床……
让她毫无退路。
她要是嫁给淳爷,就成了厉少廷的堂嫂……
绝了。
席静不忿的瞪了眼席夏,看着她在席勋的劝说下坐下。
“来,喝点水冷静冷静。”席勋殷勤的端了杯水给席夏,看着席夏敷衍性的,但还是喝了一口,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露出诡秘的笑容。
他语重心长的叹道:“小夏,叔叔也是为了你好。”
席夏眉头紧蹙,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便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入夜,席夏被身体内催生的阵阵燥热惊醒,她难耐的想脱去外套,身体却阵阵无力。
怎么回事……
大脑一团浆糊,好一会她才想起前因后果,她这是被席勋下药了?
热如朝水般朝她袭来,难耐的空虚令她浑身汗津津的。
她连门什么时候开的都不知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映入眼帘,不带丝毫感情的俯视着她。
“谁……”一张口,口中,声音不受控的溢出,席夏咬紧牙关,酡红的脸颊浮上一层难堪。
“你不是席静。”男人目光如炬,微眯的狭长眼眸泻出一丝对席勋偷梁换柱的不满,又很快归于平静。
反正只是协议婚姻,换谁都一样,总归他不会碰。
席夏狠狠咬了咬舌尖,退到大床最里面,神色戒备:“别……别过来……”
她说得异常艰难,微喘的气息带着诱惑:“你敢碰、碰我,我就……我就……”
淳爷据说丑陋不堪,这个男人帅得天怨人怒,绝不是他!
她不会让淳爷碰她,更别提眼前这个男人!
席夏一边抵抗药效一边还得分神警惕他,不满的蹙起眉头:“有……有什么不敢……反正我没人疼没人爱的,大不了同归于尽……你别过来昂!”
“哦?”男人略感意外,又有些可笑。
多少人想跟他同归于尽,这女人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大言不惭:“你敢吗?”
男人目光从她平坦的身前掠过,眼神讥讽:“放心,你这种货色我不感兴趣。站得起来就去浴室冲个冷水澡。”
她这种货色?
她怎么说也是个肤白貌美的小白花,不然当初在学校,厉少廷那种公子哥不可能看上她……
席夏脸色微变,微微濡湿的双眼瞪人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撒娇意味。
这个男人还用那种审视货物似的目光看她……
席夏心中不忿,吃力的爬起来又倒下去,衣衫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
男人别开目光,几步走开,又很快折返回来拎住她的后领。
不经意碰到他冰冷的肌肤,她舒服的喟叹一声,身体先于意识紧紧贴了上去。
男人忍无可忍的将她拎进浴室,毫不怜惜地丢进满是冷水的浴缸。
翌日一早,席夏睫毛微颤,猛然睁眼坐了起来。
“阿嚏!”她揉揉鼻子,拢了拢衣襟仍然感觉浑身发寒。
忽然她神色一滞,目光顺着袖子看到身上的衣服,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浴室里持续不断的水声忽然停了,门被人打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湿透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锋利俊美的眉眼,周身氤氲的雾气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浴袍的衣襟被拉得严严实实,透出一种禁欲的美感,随着走动修长的双腿在浴袍下摆若隐若现,看得席夏不禁面红耳赤。
他冷冷瞥她一眼就要走,席夏连忙下床,感到身体毫无不适,她目中绽放光彩,庆幸的抚了抚心口:“你到底是谁?”
一个隐约的想法早在她心里成形,她却不敢确定。
男人后退半步与她拉开距离,居高临下的目光透着审视:“你嫁过来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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