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仙
一想到香怡嫂子很有可能被王大年包养了，陈小东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两年陈小东兄妹在村里没少受人冷眼，说白了还是他家的罐头厂失火烧死了一些人，令村民们心有怨气。
只有沈香怡经常帮衬他们，比如陈小东出去就诊时，沈香怡会去给妹妹做饭，还隔三差五的帮妹妹洗澡……
照沈香怡的话说，谁都不愿意看到厂子失火，何况那场大火也烧死了陈小东的父母，还因为还债让陈小东一贫如洗，日子已经够艰苦了，没必要再把怨气撒到他们兄妹身上。
在陈小东心里，香怡嫂子温柔漂亮，又体贴人，而王大年仗着有几个臭钱，粗鲁蛮横，据说在县城还养着好几个情人！
总之，王大年绝对配不上香怡嫂子！
可现在……
“香怡妹子，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事的。”
王大年这时又开口了，“我那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嗯？
还钱？
陈小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再次皱起眉头。
松气是因为香怡嫂子没被王大年包养，皱眉自然是香怡嫂子怎么会向王大年借钱？
“年哥，你不是说我可以每年给你一万，总共分三年么，可是现在才过去仨月。”
知道事情瞒不住陈小东了，沈香怡索性说道：“我现在一时半会也凑不到太多钱，你看……”
“香怡妹子，不是当哥的提醒你，之前你借我三万，现在过去仨月，算上利息可是涨到十万了。”
王大年冷笑了一声，“你要是再不还，很快就会变成二十万、三十万……”
“啥？十万？”
沈香怡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苍白，“年哥，咋会变成十万呢，你说利息每天只有1厘的。”
“我说的每天1厘只是前一个月，后俩月可就不这么算了。”
王大年说着，掏出一份合同，往桌上一拍，“来，合同在这儿，你看清楚！”
沈香怡无比紧张的拿起合同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娇躯颤抖，哭泣道：“不对，我借钱时签的不是这种合同，咋会这样……”
躲在隔间里的陈小东不由握紧了拳头，他不用想就知道，香怡嫂子是被王大年下套了！
“香怡妹子，合同在这儿，你跑是跑不掉了，不过……要是你愿意一审来偿，这钱就当我送你了，咋样？”
王大年盯着沈香怡诱人的身段说道，看得出来，他早就想好了这些，恐怕觊觎沈香怡很久了。
“不行！”沈香怡断然拒绝！
“哼！装什么装！”
王大年平时本就蛮横，再加上今天喝了点酒，见沈香怡拒绝自己，顿时阴沉着脸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借我那钱，是替陈小东那兔崽子借的！”
隔间里的陈小东先是一愣，随后猛然惊醒，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给妹妹做眼睛手术时，四处借钱，最后还是香怡嫂子给自己拿了三万块钱。
记得当时香怡嫂子说，这三万块钱是赵铁柱的积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钱是香怡嫂子找王大年借的，就是为了让他给妹妹做手术！
“我他妈就纳闷了，陈小东那兔崽子哪里好，你隔三差五的就去帮他？是不是守寡守的寂寞难耐，想找个男人伺候你啊？”
王大年骂骂咧咧的说着，粗鲁的按住了沈香怡的香肩，“来，让老子伺候你，绝对比那陈小东伺候的让你爽！”
“不要……啊……”
伴随着沈香怡的哭泣挣扎，还有裙子被撕开的“刺啦”声！
陈小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出来，一脚将王大年踢了个跟头。
沈香怡的吊带裙已被王大年撕开，露出一片雪白，陈小东用自己的外套给沈香怡盖上。
“草！”
王大年爬起身，一看是王小东，立刻暴怒，“妈的，沈香怡你这骚娘们儿，原来早就跟陈小东这兔崽子搞上了，还他妈一直跟老子装矜持！”
“搞你麻痹！”
陈小东早就怒了，此刻一拳打在王大年脸上，又狠狠将王大年踹出了屋。
王大年毕竟四十多了，常年酒色不断的他，身体早就虚了，根本打不过经常上山采药的陈小东。
“狗曹的玩意儿，你他妈给我等着，老子叫人弄死你！”
指着陈小东骂完，王大年灰溜溜的就跑了出去。
陈小东本想去追，但被沈香怡拦住了，“小东……”
看向香怡嫂子，陈小东心头一酸，“香怡嫂子，你为了我向王大年借钱，太不值了。”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沈香怡哭道。
“香怡嫂子，你放心，王大年的钱，我来还！”
陈小东担心王大年再找香怡嫂子的麻烦，于是说道：“换件衣服，这段时间你去我家睡。”
“可是……”
“别可是了，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陈小东走出了屋。
山里的夜色漆黑，在地里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都已早早睡去，只是偶尔能到几声犬叫。
陈小东点了根烟，想着该怎么还王大年那些钱。
只是没多久，沈香怡就换好衣服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些纸钱贡品之类的东西。
“香怡嫂子，你拿这些做什么？”陈小东问道。
“去拜拜柳仙，求柳仙保佑我们平安无事。”
柳仙，其实就是他们村的一棵大柳树，要四五个成年人环抱才能抱住，据说这棵柳树从武王伐纣那会儿就存在了，好像是在大战中有位仙人陨落，仙魂附在了这棵柳树上，后被封为柳仙。
当然，这在陈小东看来，仅仅是传说，不过村里大部分人都相信柳仙真的存在，一旦收成不好或家里有不好的事，村民们都会给柳仙上贡，希望能得到柳仙的保佑。
看香怡嫂子心一脸担忧的样子，陈小东也就没说什么，就当香怡嫂子求个安心吧。
回家的路上就经过柳仙，陈小东陪着沈香怡来到柳仙跟前，看着沈香怡虔诚的跪在那里，烧纸，摆贡品，嘴里念叨着什么……
陈小东却是点了根烟，可刚抽两口，他就愣住了。
只见大柳树上突然浮现出一张虚幻的脸，有嘴有眼。
那眼睛本来是闭着的，但此刻，竟缓缓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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