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骤变,继而默默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客厅里一时间极其的安静。
在聂家,关于聂宇辰妈咪的事一直是个禁忌,因为她在生下聂宇辰后就死了。
午饭后,大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聂霆炀给童华放了假,自己开车去医院,快到医院的时候前方似乎出了事故,堵车了。
打电话让人过来开车,聂霆炀决定步行去医院。
经过围着的人群,他瞥了一眼,蓦地停住。
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中午时候看到的颜言!
拨开人群,他蹲在地上,顾不上管手里的伞,伸出手探了下颜言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出什么事了?”他问。
“这女娃娃走着走着就睡地上了,估计是犯什么病了吧。”有人说。
聂霆炀弯腰将颜言抱起。
三日后,久违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室内,带给人说不出的温暖和惬意。
颜言缓缓睁开眼睛,她昏睡了三天,终于醒来。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颜言一愣,随即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聂霆炀皱眉,忘了他?
“聂霆炀,这里是聂氏医院。”
“医院?”颜言坐起身,头有些疼,她揉了揉,后知后觉,“你叫聂霆炀?”
“是的。”
似乎问他的名字只是一种本能的随口问出,毫无意义,接着颜言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昏倒在路边,我路过。”轻描淡写的解释,聂霆炀伸出手,“腋下的体温计给我。”
颜言取出体温计,“谢谢你救了我。”
“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聂霆炀看了看温度计,“36°5,你可以出院了,住院三天,医药费等合计一万八,一会儿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把医药费结了。”
“多少?一万八?”颜言连忙从病床上下来,似是这么高档的地方万万不是她这种人该来的,该碰的,光着脚站在地上,她十分的局促不安,“我……我没钱。”
聂霆炀蹙眉,“没钱?”
颜言垂眸,“我刚从监狱出来……”似是想起什么她连忙去找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粘在一起的钞票,她小心展开,数了数,三百二十一。
“我只有这么多,是在监狱里挣的……”颤抖着粗糙的手递给聂霆炀,声音卑微,带着祈求,“其他的能不能等我有钱了再还……”
这是一双怎样的手?粗糙,布满大茧,红肿,冻裂的口子还向外渗着血。
这三日来聂霆炀每一次看到这双手,都觉得自己罪恶极深。
四年,他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承受了不该属于她承受的一切,将她从天堂拉入了地狱。
然而,最该入地狱的那个人,是他!
目光转移,聂霆炀问:“那在A城你还有亲人或者朋友吗?你在哪儿住?”
“没有,妈妈不在了,我没有家……”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她妈妈不在了?是在她进监狱的这几年去世的吗?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再看颜言,男人的眼神柔和了几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