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怎么还没有请回来?姨娘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我看今日是来不了了!没听见前面敲锣打鼓的热闹劲儿吗?二皇子娶新侧室进门,听闻那位还是咱们主子的妹妹,二皇子只怕已经不记得咱们这位了……”
洞房花烛?她的妹妹?
苏妙妙浑身酸痛,挣扎着从卧榻上坐起来。
屋外婢女听见动静,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扑通跪在地上,眼眶哭得通红回答,“回姨娘,您可算醒了!新姨娘已经进门了,此刻二皇子在前面敬酒呢。您别难过,论位份,您还是排在那位前面的!”
苏妙妙闻言一惊,跌跌撞撞的跑到铜镜前,她看着铜镜里年华正好的年轻女子,控制不住眼泪的抬手抚摸着眉眼,“好......好啊!何询,苍天有眼,竟然让我重新活了一次!”
婢女们错愕的看着苏妙妙,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一时想不开才转了性子。
唯有苏妙妙知道,她重生了!
她是兵部尚书侧室所生的女儿,虽是庶出,却因母亲的娘家是江南商贾,腰缠万贯,得父亲几分宠爱。某年宫宴,苏妙妙与二皇子何询一见钟情,婚后半年,人面兽心的何询跟她的妹妹暗通款曲,把她娶了进门。
那以后,苏妙妙的日子苦不堪言。
她那嚣张跋扈的妹妹苏巧巧嫁进二皇子府半年后,末世来了。
京城遭遇天灾,明明是平原却遭遇洪水和龙卷风,而后气温骤降,极寒天气降临,饿殍遍地。灾难却愈演愈烈,极热天气带来火山喷发,又迎来大地震,然后就是令人绝望的永夜,山林野兽都因山河巨变而下山作乱,一时间人人自保都来不及。
兵部尚书对她的母亲并非真心,只卷着府中金银逃难,把她的娘亲和弟弟扔在京城,活生生地饿死。苏妙妙则被二皇子何询和苏巧巧用麻绳捆住,乱世里这二人没了道德的束缚,又无处寻欢,竟然整日折磨她来取乐!
他们把滚烫的铁钳在她脸上戳出一个个伤口,再将热油浇灌进去,苏妙妙痛不欲生,他们却笑得得意,最后,他们还想把成为废人的苏妙妙卖给山匪换粮!
夫妻一场,何询却狠毒至此。
幸好苏妙妙得贵人相助,从二皇子府跑了出去,从此颠沛流离,几次面临生死,却也得了机缘,收服异兽,在乱世活了三年多,永夜降临后病死。
没想到!病死以后,她却又能够重新活一次。
“嘶……”
苏妙妙的手腕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她低头,忽而发现前世收服的那只凤凰化成金色纹路蛰伏在她身上:“空间呢?难不成也跟着回来了?”
她心里一动,阖着眼眸,果然看到那片山野空地,还有能够治疗伤病的灵泉水!
何询!这回,你要倒霉了!
苏妙妙勾起唇角,取出当年嫁到二皇子府所穿的衣衫,屏退周围伺候的近身婢女,独自走到偏院的库房:“何询,你不是想要我的金银吗?我让你一分都得不到!”
嗖——苏妙妙对着满墙的金银珠宝,头面首饰,挥了挥手,将它们收进空间。
她出门将库房锁起,把钥匙揣在怀里,奔着后院亮起烛火的院子走去。
当务之急是囤积物资,因为末世很快就会降临,但在此之前,她要先与何询和离!
“苏姨娘,您不能进去啊,今日是二皇子大喜的日子。您……”
侍卫小厮拦在苏妙妙的跟前,满脸都是焦急的劝阻。
苏妙妙拧起眉,不耐烦的拎着裙摆,对着木门猛地踹了一脚,大摇大摆的进门。
何询和苏巧巧衣衫不整,神情慌乱的披着外袍从卧榻上坐起来,盯着她呵斥道,“成何体统!谁让你进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苏妙妙盯着何询那张算不上俊朗的脸,越看越恶心,自己当初怎瞎了眼看上他?
“打扰二皇子和妹妹的雅兴,是我不对,但今日来,我有一事跟你商量,说完就走。”
苏妙妙搬着圆凳,坐在他们对面,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和离书拍在何询面前,“请二皇子签了字,长夜漫漫就不打扰你们继续安寝了。”
她瞥着苏巧巧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心里泛起冷笑。
她的这位好妹妹,从小就会装腔作势,用可怜无辜博取同情。
父亲和何询都被她骗的团团转,当年自己也是听信了她的鬼话,以为她嫁进来能够和睦相处,才同意了尚书府递来的书信,说服了母亲点头同意,允许苏巧巧进门!
“你……想要和离?不可能,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纸休书!”
何询皱眉,以为苏妙妙在逼他做戏,冷笑着回怼。
苏妙妙倒是不恼,歪头用清冷的眼眸盯着他说,“劝二皇子再仔细想想,若是不和离,您暗中跟朝廷官员联络的书信就会送到勤政殿,陛下的枕边,到时候您恐怕就要日日在府中静思己过了。”
“与我和离,我孑然一身的走,不带任何东西。”
“这桩只有利,没有害的和离书,您想想是签还是不签?”
何询因她的话动摇了两分,狐疑地瞥着她问,“你当真什么都不带走?”要知道,陛下崇尚节俭,皇子的月钱俸禄不多,府中全靠着苏妙妙带来的嫁妆过活,所以他才不肯放人。
苏妙妙点点头,烦躁的打量着周围,催促着何询落笔。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
何询满心盘算的持笔,苏巧巧用带着哭腔的音调挽留她,“姐姐,你可是怨我?我不是有心与你抢二皇子,只是我也真心喜欢他,你若是不喜欢,我……”
她的眼泪似不要钱的落下。
苏妙妙瞧着她唇角和眼底划过的笑意,懒得理会,只想着尽快离开这处令人作呕的地方。
下一秒,当她瞧见门口站着的一道熟悉身影时,苏妙妙猛地想起什么,喊停的说道,“等等,我离开府邸的时候,要带走一个东西,不,一个人!”
苏妙妙指着门口的黝黑身影,弯起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说,“他跟我走。”
“谁?”
何询的狼毫笔悬空停顿,一滴墨落下。
他诧异地盯着门口的家仆,“苏妙妙,你在府里偷人?”
“蒋落风!你给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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