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秋白也没把宣启的话当一回事,笑着带着宣启下了楼。
回到卧室的颜水苒却压根儿就没有半点睡意。
一个星期前,从乡下回来蓉城的路上醒过来的时候,颜水苒当时差点儿被自己身处的环境给再吓死一回。
她明明就已经被自己最信任的闺蜜习晴和自己最爱的男朋友宣启给联手掐死了,怎么会突然就回到了五年前呢?!
这一个星期以来,颜水苒几乎每天都是在梦境当中度过一般,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重生了这个事实。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仇恨,没有当即去找宣启和习晴那两个贱人拼命!
不过还好,现在是她才刚刚结束高考没多久的日子,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很多事情也都还来得及守护。
再说了,就算她现在站出去拆穿那两个人的真面目,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他们平时,真的是伪装得太好了。
要不是这样的话,上辈子的她,又怎么会那么傻的把习晴当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还对宣启那么的死心塌地?!
可现在,既然重新回到了五年前,他们就再也别想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着上辈子的那些仇恨,颜水苒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自己脖颈的碧玉葫芦。
这只碧玉葫芦很小,还没有颜水苒的小指大。不过她虽然不懂玉,但是自己父亲是做古董行生意的,多少也会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其中关于玉器的信息就不少。只是她上辈子一颗芳心都只是放在宣启身上,并没有对身边这些东西有太多的关注。所以在她得到这碧玉葫芦的那五年中,只是把碧玉葫芦带在自己脖子上而已,既没有多做研究,也从来没有将其拿出来示于人前。
而现在,颜水苒既然知道这碧玉葫芦的不凡,自然会对其有着莫大的好奇心。
从材质来看,哪怕是颜水苒这个不懂玉的人看来,也知道这碧玉葫芦绝对非凡。这样的好东西,也就只有上辈子那个为爱昏了头的傻女孩儿,才会那么大咧咧的忽略了过去。
颜水苒记得,这是爷爷去世后,留下来的东西,说是能够辟邪,还是他专程留给自己孙女的。樊秋白见公公也是一片慈心,不顾丈夫阴沉的脸色,将其接了过来挂在了女儿脖子上。
一个星期前,颜家人回乡下奔丧,为的,正是颜爷爷。
颜水苒还记得,在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就是她脖子上这个被她都快要遗忘了的碧玉葫芦突然散发出了一道亮光,让她眼前一花,随即便没了意识。
而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奔丧归家的路上了。
这个碧玉葫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颜水苒想将碧玉葫芦摘下来看看,却发现,她竟然怎么也无法将这个碧玉葫芦给摘下来了!
虽然有些意外和惊慌,但颜水苒很快就重新镇定了下来。
这只碧玉葫芦能带着她回到十八岁这年,想来总是不会害她的。
不知怎的,颜水苒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颜爷爷慈祥的身影。
颜爷爷是一位风水师。
当然,这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而已。其实在颜爷爷所居住的柴村附近,大多数村民都是叫他“算命的”。
颜材英很是看不上父亲从事的这个所谓的职业,一直都想要父亲转行。可是颜爷爷也一直都很坚持,从来都不为所动,颜材英也只好放弃了劝说父亲,却也不愿意再住在家里,而是选择了外出打拼。
谁知道在颜材英外出打拼的时候,颜爷爷因为一次不小心算错了人家的阴宅,也就是墓地,给那家人带来灾祸不断。虽然只是一些小灾祸,但这也是让人无法容忍的事情,也是砸招牌的事情。
那家人带了一大堆的亲朋好友到颜爷爷的家里闹腾,结果颜奶奶在混乱当中,被他们失手一锄头给砸到了脖子上,当场流血过多死亡。
颜材英也因为这件事情,和颜爷爷断绝了一切往来。
直到前段时间颜爷爷去世的时候为止,颜材英一家人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过乡下老家了。
虽然因为母亲去世的事情让颜材英很是记恨父亲,但是他对父亲的爱却也还是从来都没有抹灭过去的。只是两父子当初闹得特别的僵,谁也不肯先低头。颜爷爷哪怕是生病了起不来床,也不肯让人带信给儿子,愣是把病情给拖了下来。
直到颜爷爷病入膏肓了,颜材英才得到了消息,忙请了假,带着妻子女儿赶了回去。
可最终,他们也只来得及见颜爷爷最后一面而已。也是这最后一面,颜爷爷指明将他手中拽得死死的碧玉葫芦留给了颜水苒。
颜水苒想起颜爷爷在弥留之际给她打的那几个手势,心中莫名一动,手指头已经不自觉的照着颜爷爷当初的手势,在碧玉葫芦上摩擦了起来。
就在颜水苒将那几个动作刚刚做完的时候,原本有些灰扑扑的像是被蒙了一层灰似的碧玉葫芦陡然闪过一阵光芒,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瞬间便窜到了颜水苒的脑海里,让她的脑中一阵刺痛,当即便昏睡了过去。
樊秋白送走了宣启之后,上楼悄悄的看女儿的情况,发现女儿的确是睡着了,又悄悄的退了出去,顺便小心的将房门也关上了。
“苒苒睡着了?”颜材英还坐在客厅里面,听见妻子下楼梯的动静,抬头问道。
樊秋白忙将手指竖在嘴边道:“嘘!小声点。苒苒这些天一直都睡得不够安稳,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们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颜材英忙收敛了脸色,点头应是。
樊秋白走了下来,夫妻俩坐在相临的沙发上,脸上都有着掩饰不下去的愁色,齐齐叹了口气。
“苒苒的身体我倒不怎么担心。她既然能够睡好觉了,想必也就快好起来了。”颜材英无奈的道,“我倒是在担心她对宣启的态度!”
一提到宣启,樊秋白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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