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给我压过去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依旧失魂落魄,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痛哭流涕。
只是我没有太长的时间哭,我只能擦了擦眼泪,准备筹钱。
我先想到了封乐湛,可是他不会的,他恨不得我死。
百般犹豫之下,我决定打给我爸爸关忠义,三百万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毛毛雨。
正当我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医院的电视屏幕突然出现了封乐湛的那张脸,我的动作都快凝固了。
“封氏集团大少爷与关家大小姐关芮雅于今日订婚,场面热闹。”
视频上,封乐湛温文尔雅,而关芮雅笑靥如花,郎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
没有人还记得,曾经的封夫人现在在哪,更没有人会想要了解那段被封乐湛封存住的过去,他视作耻辱。
也没有人会记得,真正的关家大小姐不是关芮雅,而是我!
我思虑再三,收拾好自己来到了关氏大楼的门口,也不敢叫前台给关忠义说,只是在楼下静静地等。
这里没有坐的地方,我在这里几乎站了五个多小时,脚上都快磨出血泡,眼睛也快瞅瞎了,却依然在此处等待着。
漫长的等待之后,关忠义终于出现了,我心头一喜,正准备跑过去,接着就看到了关芮雅。
她现在春风得意的拨弄头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大小姐的风范,嘟了嘟嘴,小鸟依人的抱着关忠义的手臂撒娇,而那些原本应该都是属于我的!
我不想管那些陈年旧事,现在我只想有钱能救我的女儿,于是我什么都顾不得的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爸。”
关忠义看关芮雅的时候还是一脸温柔,但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脸瞬间被拉黑了。
“你来做什么?我早就跟你断绝关系了,别出现在这里!”
“爸。”我颤巍巍的张口,“我现在很需要钱,三百万,我只要三百万,只要你给我钱我可以马上离开M城!”
“钱钱钱,又是钱,你掉钱眼了吧!老子哪里有钱给你!”
关芮雅无动于衷,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之前外婆留下的祖产还有一套房子,我不要别的,我只要那一套房子……”
听到我说完这些话,原本无动于衷的关芮雅马上不可惜了,拉着关忠义的手娇滴滴地说道,“爸爸,你说过的,这是留给我嫁妆!如果没有那套房子,我以后在封家怎么抬得起头啊!”
“好好好,爸爸承诺给雅雅的,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嫁妆?
那是我外婆的东西!他们怎么敢这么处置!
我眼睛里恨得能滴出血来,死死的抓住关忠义的袖子,救命的钱,我不能放弃希望。
“关忆然,你再不滚,我现在就叫保安了,有钱我也不会给你这个丧门星,滚!”
他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吃痛的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疼的我额头上的汗都流淌下来了。
可我只看到他们驾车,扬长而去。
我为妈妈感到不值,为我自己觉得悲哀,关忠义利用完我之后把我一脚踢开,一点儿父女情分都不顾。
我忍着疼,一路回到了医院。
漾漾看到我不好的脸色,小脸皱皱巴巴的,用小手揉揉我的脸,“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漾漾给你吹吹。”
她认真的鼓起腮帮子,轻轻的吹来我的头发,很细的风。
“妈妈,好一点没有。”
我心里一酸,努力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好很多了,谢谢漾漾。”
“妈妈,明天是不是爸爸的祭日,我能不能出院看看爸爸呀。”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明天是烨梁的祭日。
我看着漾漾渴求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好,明天妈妈带你去看爸爸。”
在她心里,一直都以为烨梁是她的爸爸,可我却不敢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翌日一早,我带着漾漾来到了墓园,给烨梁带了一束花。
漾漾躲在墓碑面前,用小脸贴了贴墓碑,小声说道,“爸爸,漾漾来看你了,我听好多人都说你死了,不过他们也说漾漾也快死了,等漾漾死了,就可以来陪爸爸了。”
我捂住自己的口鼻,将漾漾抱在怀里,憋着气说道,“小丫头,胡说什么呢,你还要陪妈妈呢,不会死的。”
漾漾认真的想了一下,对着墓碑说道,“爸爸比较坚强,那我还是陪妈妈好了。”
“咳咳——”
“啪嗒——啪嗒——”
风一吹,漾漾突然咳嗽起来,鼻血也直直的往下滴,我看着心都快皱在一块儿了,急忙抱着漾漾向外面跑。
“妈妈,漾漾出来好久了,有点困,想睡觉了。”
“漾漾,漾漾别睡,妈妈带你回医院!”
我拉了一路的车都没有人回复我,此时还下起了雨,我将漾漾放在不远处避雨的亭子里,而我冒着滂沱大雨,在马路的边缘拦车。
无论我怎么在大雨里挥手拦车,所有路过的车辆都视若无睹,实在有脾气不好的,直接打开车窗破口大骂:“要死去一边死去!”
我简直是万念俱灰,回去用体温抱住了漾漾,不断地揉搓她的身体。
“妈妈,漾漾好冷。”
“漾漾别怕,妈妈会带你去医院的,你别怕。”
在我快绝望之时,突然看到一辆车,车牌号:ASZ5008。
这车牌号让我再熟悉不过,是封乐湛的车。他纵然恨我入骨,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我将漾漾继续放在亭子里,脱下了外套盖在她身上,义无反顾的冲过去,直直的摁住了车头!
车里的司机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明显愣了一下,一下子把车停了,突然的撞击甚至把我的腿都磕破了一块皮,但我没有顾及这些,这一停我奋不顾身的跑到了车窗旁边,用力的敲打车窗,眼泪不听使唤的就流了下来。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看在我们以前我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以前?”
他好像是听到了好玩的消化一般,嘲讽的眯了眯眼睛,冷漠的犹如凌冽的刀。
“我和钟太太能有什么以前?”
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漾漾,对着司机冷冷地说道。
“刚刚让你轧过去,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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