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敏看下班时间了也快到了,就帮着收拾,看见刚才那个学生模样的小帅哥带着一胖一瘦两个人又来了,看是走不了了,就只好硬着头皮上,她老远就招呼:“帅哥,怎么又回来了?”
被称作帅哥的小虎也不知道说什么,身后的阿淼和大治循声一看,这个女孩儿一身很合体的职业套装,包裹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被漂染了一些酒红色的长碎发披到肩上,更衬托出那张丰润的,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长长的睫毛随着那双清亮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她很热情地笑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脸上同时也露出两个很深的酒窝,果然是个美女,只是气质、穿着,不像是一个服务员。
胖子阿淼看小虎和大治都很和气地冲刑敏微笑着,哀其六根不净,恨其重色轻友,就故意咳嗽一声,很装模作样地对刑敏说:“卖兔的,这只烤兔怎么就一只腿呀?”刑敏一听就抬起头来,看见这胖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严肃,他这轻轻一笑,脸上也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看这三个人虽然表情各异,但他们的衣着不俗,神情也很坦然,凭她的阅人经验就断定,这三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充其量也就是吃饱了撑的那种。
刑敏就放下心来,“嘿嘿”笑了两声,很客气也很风趣地小心说道:“这本来还有两只,可那只找乌龟赛跑去了,估计明天就回来了,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
这时那个个子瘦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大治笑着就说:“美女,你忽悠谁呢,这明明就是烤熟后被人扯下的。”刑敏还没说话,李虹这时候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手进来了,三个人都看向了她。
有个成语叫“后来居上”,用这儿最好,这个女孩儿大约有一百六十五公分,纤巧的身上系着一条连腰的红色围裙,遮住了那件很普通的银白色圆领长袖T恤,两边的袖子都被挽起老高,朴素的衣着并未影响她的美丽,一头浓密的长发只被随意扎在了脑后,白皙的瓜子脸上,美目流转,眼神含蓄灵动,神情中还有一些孤傲,却不失妩媚,是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孩子。
看到有人,李虹就问:“这是怎么了?”刑敏就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李虹听完,一脸的惊愕,眼睛瞪得大大的,娇艳欲滴的小嘴都张成了“O”形,连她吃惊的样子都那么牵动人心,真的就像一只在微风吹拂中摇曳生姿的纯洁百合。
李虹是第一天上班,她也不想这事闹到老板那里,就很职业地赔笑着说:“真对不住了,是我把它拽下来的,也不知道扔哪了,这只兔子生前很凶,兔子急了要跳墙的。”
其实那只腿已经到了刑敏的肚子里,看她说话时那夸张的表情,大家都笑了。三个男人是不会为一只烤兔计较的,就是刑敏的观点,这仨人就是吃饱了撑的!
看到极品美女,最先开口的大治语气更加温和地笑着说:“是狗急了跳墙吧!”约定俗成的事是不能随意更改的,李虹也是干笑两声,又说:“它跳墙就是去找狗的,谁跳都一样!”刑敏一听这句话,就带头笑得花枝乱颤的。
小虎大笑后就说:“你都把它烤熟了还怕什么?”李虹很“认真”地说:“咸鱼能翻身,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前车之鉴哪,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爆笑!
柜台前的三个男人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还有些冷艳的女孩儿会说出这么风趣的话,特别是那个小虎一直就痴痴地看着她。
李虹就礼貌的冲他点点头,一旁的刑敏用手在小虎面前晃了晃,就戏谑地说:“小朋友,你知道癞蛤蟆趴公路上的下半句是什么吗?”
小虎不解,就问“什么?”刑敏笑笑故作神秘,就说:“想冒充迷彩小吉普!”
大治和阿淼都笑了起来,小虎也很窘,大凡男的都怕别人说自己嫩,他就很神气的说:“你别凤眼看人低,我都二十岁半了。”小虎说这话时语气中还充满了孩子气。
老板这时候回来了,他看到李虹和另外一个女孩儿正和店门口站着几个男的说笑,心中就不大乐意,他走过去就问怎么了,阿淼就开玩笑似的笑着说:“这不,你们这店员卖给我们一只一条腿的兔子。”
老板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他扭回头看见墙角的垃圾篓里有几根骨头,李虹在上班时间不仅和陌生男人说笑,还偷吃店里的东西,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阴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三十元钱递给李虹,嘴里还说着:“小李,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不仅刑敏,就连小虎他们几个都不说话了,李虹没有接钱,只是笑着说:“这些钱就当我赔你那只兔子了。”她说完,摘下围裙和袖套,轻轻说了一声再见,拉上欲要解释的刑敏就走了。
李虹和刑敏往前走,刑敏很愧疚地说着“对不起”,李虹就满不在乎地说:“没事的,反正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丢工作了,旧的不走,新的还不来呢!”话虽这样说,李虹的心里也很着急,接下来该干嘛呢!
二人还没走出红枫路,阿淼三人就赶来了,阿淼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害你把工作搞丢了。”李虹很大气地说:“没关系,工作没了可以再找的!”
阿淼很欣赏地看着她,这个女孩儿极端美丽不说,还冷静、聪明,好像有人喜欢这类型的,阿淼想了一下接着就笑着对李虹说:“我能和你谈谈吗?”看到李虹满脸戒备的深情,阿淼就拉过小虎说:“我是好人,不信你看!”
他说着拿过小虎口袋里的钱包,抽出他的身份证塞给李虹,李虹不解,这好像只能证明这个小帅哥的身份,阿淼看到李虹怀疑的神情,干脆就拉住小虎的胳膊说:“要不,我把他压你朋友这儿!”
小虎歪着头睁大眼睛看着阿淼,大治也毛遂自荐道:“还有我!”
阿淼看了一下四周,指着街角处的一家咖啡店说到:“我请你到那家咖啡店坐坐吧!”
两人很快出来了,至于说了些什么,谁也没说。
事情瞬息万变的,还不到两个月,李虹要和于子建结婚了,他可是刑敏的男朋友,于子建这个人,个子很高、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用刑敏的话说,要说帅,他也算搭边儿,主要是脸上那种很有亲和力的笑,总让人百看不厌的。
男女双方都是外地人,来的人虽然并不多,但因为是喜事,却也很热闹,大家簇拥着一对新人走进洞房,洞房设计很新奇,从窗户这一侧向左向下延伸出一张土炕,暴露在外的前侧和左侧都被长长的红色布幔围边遮住,房间内各种陈设一应俱全,李虹很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一直梦想的洁白婚纱虽然穿在了身上,现在在她看来却是那么刺眼,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是个很美的童话。童话怎么可以当真呢!
闹洞房向来是五花八门的,喝过交杯酒后,刑敏怕二人一会儿尴尬,就提议说:“这样吧,我看他们俩也累了,大伙儿就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亲一个算是给大家谢罪了,大家说好不好呀?”
李虹和于子建都很惊异的看着刑敏,李虹没想到自己的朋友都仗义到这份儿上;于子建也傻了,男人喜欢漂亮女人是不假,可是要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特别是这种场合之下,这在他的思想里还是比较困难的。
看着二人都不动,刑敏又鼓励地催促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快亲呀!”看到刑敏命令的眼神,于子建知道就这要是“抗旨不遵”,后果会很严重的,这会儿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二人,他就在李虹的嘴上轻轻一啄,他旁边一个同事小阮就打趣说:“嫂子的嘴唇还带电呢,我试试!”另外的那些同事也起哄道:“我们也试试!”
说着他就伸过嘴来,于子建就笑着用手把他的头推了回去,这也算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刑敏虽不情愿,但还是说:“那就激烈点儿,来个长吻吧!”
于子建有些愣神了,这不是明摆着把他往沟里带吗,不过既然上方有旨,他就只能奉旨办事了,上司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忠诚了!
他小声对着李虹说了一句“得罪了”,就狠狠地吻了下去。李虹只是很机械地抱住了于子建的腰,心很平静,甚至连紧张的心跳都没有,唇是温热的,心却是冰冷的,很荒诞却很真实的一幕。
于子建喘着气抬起头来,小阮又说:“于哥,以后日子长着呢,至于这么用力吗!”于子建得意忘形,说:“机不可失嘛!”李虹就使劲推了他一下,和于子建这个人在一块儿,什么时候也不会觉得紧张。
闹洞房的人都走了,李虹还是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于子建就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接通的电话,只听电话那头说了半天,于子建就说了一句话:“这点你放心,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说完就挂了电话,李虹已经做到了旁边一张椅子上。
于子建转身又对李虹说:“接下来咱们就要泾渭分明了,我要是敢越过楚河汉界,就得向李莲英或是王承恩等人看齐!”
李虹听后禁不住就笑了,于子建又说:“虽然是专属品,但我永远是只乖乖的小兔子。”看到李虹不明白,于子建就很简短地总结成一句话:“兔子不吃窝边草!”
于子建说完又拍着那个将近一米高的土炕说:“咱们得用事实说话,这可是给我们俩量身打造的土炕!”李虹不解地看着他,于子建说完爬到炕上把窗帘拉上,下来后掀起土炕左侧的围边,然后又使劲儿拉开一个推拉门,从里面拽出一张折叠床,打开后又在这土炕下一摆,高高的土炕把这张小床完全遮住了。
于子建这时在整理小床,嘴却不闲着,说:“你们女孩子有些方面的智慧可是很卓越的!”李虹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打开衣柜,在小床上铺好一床早就追备好的被褥,然后把自己那身西装脱下来用衣架撑好,又挂进衣柜,过程很熟练,于子建钻进了被子,看到李虹稍显诧异的表情,就说:“你都不知道,为了迎接这一天,我是经过特训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可要十年功的!”,
李虹又笑了,于子建说:“这一天折腾的,可把我累坏了。”就很干脆地说:“媳妇儿,上炕!”
李虹又要说话,于子建就很有高风亮节地说:“你不用谢我,做好人好事是不留名的!”李虹就笑笑,很坦白地说:“我是想说你被子掉地下了!”
程卓开车回到家,屋内豪华却很内敛的装修说明了主人的不凡身份,他打开电脑,才发现自己的一张设计光盘落在刚才工地上了,下午公司开会还要用,他赶紧开车去取。
程卓这个人,生得高大英俊,偏分的中长发刚好露出眼睛,两侧的鬓角更加衬托出那张轮廓格外分明的脸,一双深邃明澈的眼睛在他两挑浓黑的眉毛的衬托下更显睿智,高挺的鼻梁下,坚毅的嘴唇厚薄适中,他很少笑,全身散发出来的冷酷气质高贵孤绝。一件极为普遍的淡粉红底色的条纹短袖衬衫穿在他的身上也会光彩四溢,没有领带的束缚,半开的衣领却更显出一种随意的帅气
已经正式进入夏天,现在中午人们已经开始午休了,孩子们却没有休息,一个穿一套淡紫色足球服,十多岁的的孩子东东偷偷溜了出来,东东脸圆圆的,带个小眼镜,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不过千万别被他的表象迷惑。
他跑到马路对面,不一会儿又跑来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是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是双胞胎吧,这两个小孩儿都穿着墨绿色小T恤,乳白色的七分裤,如果不是那个小姑娘扎两个小辫子,真的很难区分出性别。
东东看到他俩就很兴奋地说:“我都探清楚了,那个看大门的老头儿每天中午都去小百花公园下棋,咱们今天就去好好整整他,让他再去告我们的状!”戴眼镜的人显得斯文,戴眼镜的小孩儿就不能保证不淘气了。
他们的家处在花坛中路与红阳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分别是花坛小区一条胡同和二条胡同的第一家,这花坛小区是这个城市很古朴的古建筑小区,每家门前都有大约一米五六的空闲地,面向红阳街的出口全被红墙绿瓦的宫墙封死了,前面都安放着一个汉白玉石料的大花坛,据说是明朝时一个十分喜好种花的县吏为讨好皇上修建的民居,翻修以后成了这个小城市的一道风景,这应该也就是这个小区名字的来历了。
路对面正在建一个家饰广场,什么是家饰,孩子们不清楚,只知道里面很好玩儿,工地周围虽然有蓝色塑料布幔围住的防护墙,又有大铁门,可孩子们得空就钻了进来,搞的工地一团糟,孩子们也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家长与施工方都很头痛,虽然一致联手,禁止孩子们去,可孩子们偷偷摸摸的还是要去,这个看门的袁大爷每次总是瞪着眼睛把孩子们轰出来,并多次向家长告发他们,由此得罪了几个孩子。
仨孩子进到工地院内,小女孩先跑了过去推了一下传达室的门说:“东东哥哥,他这门锁着呢,可怎么办呀?”这个东东就说“看我的!”
东东知识很广博,用一根细铁丝很快就把门弄开了,接着就地取材,袁大爷那只百灵鸟也跟着遭殃,他们很快做好了一个很有科学道理的陷阱。
小男孩很担心地问:“东东哥哥,这能行吗?”东东就很有把握地说:“这是你爸爸教我的,肯定没事!”
人要上了年纪,睡觉就少了,袁大爷下了一会儿棋就返回工地,他走到防护墙外,无意中从防护墙的一个破洞中看到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躲在这个传达室的正对着门口处的一个角落里坏笑着,一侧目,看见门对面的那个大树上还悬着一个西瓜皮,自己也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就知道这样肯定有事。
这会儿看到大门口有人进来,他细细一看是程总,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众生平等的,他倒要看看这棒是怎么打这出头鸟的!
传达室的窗户正对着大门口,程卓看到工地上的人都在午睡,估计他们把光盘就放在了传达室,就走向传达室,他在窗户边喊了几声没人应,就来到了门口,拐角处早被放了一堆杂物,程卓只得绕过这些杂物,看到门虚掩着,门口三阶台阶下还放着一张不是很高的桌子,桌子上还用一个纸箱架起一个大竹筒,好像竹筒内还有一个小竹竿伸到门口,也不知道这个老袁搞什么。
他刚来到门前,一个猝不及防,一只脚就陷进一个稀泥坑中,屋中响起了“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的音乐,声音很大,紧接着就听见不知什么东西大叫一声,虚掩的门猛地就关上了,触动了那根竹竿,就从竹筒内发射出一枚鲜红的烂西红柿,正打中程卓的额头,红梅花是开了,可开的不是地儿呀,程卓很没形象地大吼一声:“谁干的!”
马上就有了回应,从头顶就落下一个半圆形的西瓜皮,虽然三个孩子的最终目的没有达到,但看着程卓这会儿的狼狈样子,三个小孩还是禁不住笑了,程卓听到从两个方向发出声音,好像还挺嫩,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大中午的还跑这儿捣乱,程卓想了一下,就弯下腰说:“这是谁的五块钱,怎么掉这儿了!”
这双胞胎中的妹妹毕竟年纪小,就走了出来,钱可是大人小孩都喜欢的,一旁的东东看到后就小声的喊道:“他是骗你的,快回来!”小姑娘想转身,程卓一个箭步就把小姑娘抓住了,防护墙外的老袁也赶紧闪人,程卓虽然生气,可他在这方面也是过来人,谁小时候还不调皮呢。
小女孩儿倒是不害怕,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了她一下,就挣脱程卓的手,用她稚嫩的童音说:“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的!”程卓忽闻此言,两只手赶紧放开小姑娘悬在空中
他很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可爱精致的小脸上明亮的大眼睛来回转动着,秀挺的小鼻子,因为均匀的呼吸鼻翼一张一翕,厚薄适中的嘴现在却嘟起老高,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在他的眼前突然幻化成一个女孩儿的影子,这五年来一直让他魂牵梦系的女孩儿,只是他连这个女孩儿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远处的那个和小女孩儿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儿跑过来,奶声奶气却很威严地说道:“你把我妹妹放了,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到处勾引人!”东东也跑过来,很江湖气地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抓一个小女孩儿算什么本事!”这仨孩子说的话总让他大大地吃惊。
程卓被连番轰炸的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他被整了,怎么现在却被他们倒打一耙,看是几个小孩子,任他平时怎么沉默,对几个小孩儿也严肃不起来,就笑着说:“两个‘大男人’,如果我要是不放呢!”他笑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孩童似的单纯,迷死人不偿命!
两个小男孩儿对看一眼,刚才自称哥哥的小男孩儿抓起一把土就扬了过去,然后大喊着:“小涵快走!”小姑娘跑了,程卓也没追的意思,正想用手揉眼睛,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东东哥,我左你右,先把他打倒再说。”
两个小孩的动作好像还挺有套路,几下就把迷眼的程卓给撂倒了,瓜皮帽子也就滚在了一边,俩小孩年龄不大,但拳脚还是有一定力度的,程卓平时也练拳,但他怕自己这一出手,就把他们捣成烂泥,听声辨位他没学过,现在就只有自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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