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本来是极为吃苦的人,但是怀中这娃娃的这一爪子来得太过突然,纵使是他也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外面的青甲闻言急忙掀开轿帘。
也就是一瞬间等在在外面张望的江清辉看清了少年的样子,那少年面如冠玉,张扬的墨发被紫金冠一丝不苟的束着,凤眼微挑,此刻正有些惊讶的看着怀里的女娃娃。
整个人就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只可惜此刻这如仙的少年脸上多了两道刮痕,上面还流着黑色的血迹。青甲更是惊得差点跳起来:“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敢伤我们家主子!”
那女娃娃听到了斥责之后更是吓得缩了缩,倒是少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看了看青甲:“罢了,你何必个孩子计较!”少年说着抽出一条帕子就要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
不想那两三岁的小娃娃突然拉住少年的手掌,水灵灵的眼睛竟然闪烁着淡淡地妖冶。就在少年呆愣之时那小丫头竟然明目张胆的添起了少年脸上的血迹。柔柔嫩嫩的小嘴散发着一股奶香味,果然是个稚气未脱的。
少年心里微微了然,这怕是这小丫头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在讨好自己呢!待那女娃娃添进了血迹才又我回少年的怀里,生涩的喊了句哥哥,接下来说了一堆众人听不懂的语言。
这倒不是说奶娃娃吐字不清,而是女娃娃出了那句哥哥其他的话都是苗疆的话,奶娃娃就是想告诉少年她的指甲含有剧毒,刚刚划伤他是因为以为他是坏人,现在添他是为了解他脸上的毒。
愣是那少年见识广阔此刻也不知道那小女娃娃说的是哪国语言,也就是他们现在面临了一个很窘迫的局面,语言不通。
倒是那小女孩好像能听懂汉语似得,想要表达但是无奈她就是不会说,一时间那淡定如斯的少年也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最后还是没听懂,那小娃娃更是快要憋着嘴哭出来了。
倒是外面候着的江清辉,看马车里这场景不得不开口:“这位贵人,这小姑娘说的好像是苗疆的语言!”
果然,他这话一说完那女娃娃就猛地点头,苗疆这个词她听得懂,所以点头了。其实女娃娃也不大懂汉语,她的父亲是苗疆人,母亲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汉人。因为母亲不通苗疆语言,在家里母亲都是用汉语说话的,小姑娘耳濡目染,不懂其中深意也懂得皮毛,连蒙带猜倒是比那个哥哥懂得多了。
少年看到小娃娃点头,心中一惊,知道这小姑娘恐怕是朵带毒的花,额!应该是花骨朵。随后又看了看江清辉:“你懂得苗疆语?可知她说的是什么?”
那少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点点贵气,倒是让江清辉有点不敢直视:“在下只是略懂,知晓的也不多,不过女娃娃大致的意思就是认错吧!”其实他也是连蒙带猜的,他虽是名门之后却是个卑微的庶子,一生只在书海里专研,各国的语言倒是都研究过。
倒是那女娃娃听了之后又是一阵猛地点头,那小脑袋晃来晃去倒是可爱得紧,少年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那小姑娘肉嘟嘟的脸倒是会给他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容极为憨厚。
就在这时,那江管家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之前来催促青甲的小厮又跑过来了:“二爷,您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别让江管家和大爷等急了才好。”
“知道了!”江清辉一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才转身抱拳和那少年告辞。
待人都走了少年才突然想起刚刚竟然没有让那位老爷帮忙问问这小姑娘的身世,不过现在少年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小丫头你能听懂我说话?”
那小丫头先是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下倒是让少年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试探着问:“懂得一点儿?”
“嗯嗯!”
少年见那孩子点头松了一口气,随后抱起小姑娘下了车指着那马车:“里面的人是你的爹娘?”
小丫头摇了摇头,张着小嘴道:“奶妈!”说完那小姑娘竟是挣扎着从少年怀中出来,在少年疑惑的眼神中拖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小身子摇摇摆摆的。
宁飒看着小娃娃手中的包袱疑惑的接了过来,里面是几件小孩子的衣服一封信,还有一个小木盒子。不过那小木盒子宁飒倒是还没来得及看,小姑娘便抢过去护在了怀里。
宁飒看着小丫头嗤笑了一声便拆开了信,上面写着:阿依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中原的生活还好吗?一定看不懂家乡的字了,还好,娘很聪明,用中原话写下这封信,可惜!娘却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了。阿依奴,竟然到了中原就要习惯中原的话,好好地听奶娘的话,不要像以前无法无天,也不要随便伤了人,娘没什么嘱咐你的只希望你不要再留恋这个恐怖到没有亲情的地方了。若是娘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请你一定原谅娘,这是恐怕无望了!
信的最后有些晕开,恐怕是哪位母亲哭过了。宁飒看着抱着盒子的小丫头:“你叫阿依奴?”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这下宁飒倒是有些了解了,恐怕这小丫头家里出了事,她母亲才让人带着离开。
一旁的青甲看了自己主子半天才犹豫的开口:“主子,这丫头……”
“带上吧!总不能把一个孩子丢在这里!”宁飒说完又看了看阿依奴,“你不怕我是坏人?”竟然就这么把包袱给了自己。
阿依奴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似得,许久才道:“不像!”这发音有点儿奇怪,这也是她会的少数汉语的一句。
看着小姑娘天真的模样宁飒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小姑娘水灵的,养大了当媳妇儿也不错!”谁知宁飒说完后那小姑娘却是没反应,而是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想,什么叫媳妇儿?看哥哥笑的这么好看应该是好事吧!
宁飒看小姑娘不说话,心知她是可能没听懂,干脆也不说了,只是抱着小娃娃又回到了车上,之后又吩咐青甲。他在路上捡了个小丫头的事万万不得外传,至于刚刚那人,他倒是不怕他知道,毕竟这人恐怕见不到第二次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夏荣国国姓是苏,当今圣上是夏槿帝苏南天,年号建兴,如今已是建兴十五年了,那太上皇能在退位后在活着么长时间的恐怕真是少之又少了如今太上皇薨了,这京城自然是一片素白,满城似乎都压着一片哀云。
青甲驾着马车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宁飒是个说话少的,阿依奴是个不通汉语的,这马车上自然是更加的安静了。
但是临进城的时候,宁飒怕小姑娘被人发现不妥便让小姑娘以后少说话,直到能把汉语说溜了再开口。
阿依奴说来说去就是个奶毛还没褪干净的黄毛丫头,除了带着毒和别的娃娃也没什么区别,对于中原人的身份和地位更是没任何概念,换句话说就是:能给她饭吃的都是人。
一路上阿依奴也是极为乖巧,倒是让宁飒省了心,等青甲赶着马车到了客栈的时候阿依奴已经抱着小盒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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