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逃跑的小娘子,被抓回来了!”
“现在就在县衙大堂里呢!”
“听说,她要告她亲爹!”
庆安县,县衙大门口,一堆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堂内,跪着一个面色苍白,却容颜绝色的女子。
女子深深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但拳头却在袖子里,捏的死紧。
难以掩盖的激动。
她,陈宁雅,重生了!
上辈子的今天,她被人追杀,滚落山崖,却意外被县令沈边夫妇所救。
为了脱身,她将自己被骗的遭遇全部告诉了沈边,还添油加醋的陷害了她的丈夫。
最后,丈夫因为她的谎言,被处死。
她的几个孩子,病的病,死的死,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也走上了弯路。
而她,错信了小人,害死了所有的亲人,最终却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所幸,上天有眼,让她重新活一回。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辜负她那老实巴交,对她一心一意的丈夫。
也绝不会让几个亲生的孩子,那般凄惨的死去。
“娘子!”
人群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紧接着,一个面容俊朗,身材高大,却穿着破烂的男人冲了进来。
听到熟悉的呼唤,陈宁雅不禁热泪盈眶。
“有山……”
温有山见陈宁雅哭成这样,心都要碎了。
“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伤成这样?”
温有山看陈宁雅一身是伤,想碰陈宁雅又不敢碰,只顾着着急。
倒是没发现昔日冷淡的妻子,对他热情了许多。
陈宁雅吸了吸鼻子,拉着温有山的衣服,示意他看向坐在公堂上的沈边,低声说道:“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温有山只好陪陈宁雅跪下。
沈边见他们夫妻团聚,松了一口气,而后重重拍下惊堂木。
“来人,将邓老三父子押上来!”
话音落下,衙役压上了一对父子。
两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会被抓,深深垂着头,不敢吭声。
“堂下女子,你姓甚名谁,为何状告邓老三父子?”沈边义正词严的问道。
陈宁雅吸了口气,缓缓的抬起了头。
“回大人,小妇人本名陈宁雅,家在裕昌镇外浮山村,夫家姓温。”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姓陈?
这温家娘子不是姓邓吗?
不理众人的疑惑,陈宁雅将视线移到了邓家父子身上。
“小妇人要状告邓家父子!冒领人口!”
“我原本不是本地人,家乡遭遇洪灾,跟家人一路乞讨,走到庆安县。”
“因为又饿又晕,不小心摔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
“邓家村的邓老三见我失忆,就哄骗我是他女儿,把我领回了家中!”
“后来,更是用两吊钱,把我嫁出去,给温家冲喜。”
“这回,我婆婆没了,出殡的时候,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跑到邓家村找邓老三要说法。”
“哪知道邓家父子竟是豺狼,看我恢复记忆,竟然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
“幸亏得到县令大人相救,还请大人替小女子做主!”
陈宁雅一连串的陈述,逻辑清晰明了。
在场的众人尽数惊住!
什么?敢情这温家娘子不是逃跑,是差点被人杀了啊!
“没有没有,青天大老爷,她冤枉草民,草民根本不认识她!”
邓老三使劲儿磕头。
陈宁雅却怒哼一声。
“冤枉?那日我去邓家村找邓老三对峙的时候,路上还碰到好些人,在邓家村的时候,我们还起过冲突,不少村民都看见了,若是县太爷把邓家村的村民带过来,想必他们不敢隐瞒。”
沈边闻言,当即派人快马加鞭,出去寻找证人。
邓老三心下一咯噔,面若死灰。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失忆还能恢复的。
要是县太爷真仔细盘问村里那些人,根本就瞒不住。
诱骗良家妇女还好,这杀人未遂可是要流放三千里的!
想到这里,邓老三只觉得天旋地转,连跪都跪不住了。
邓老三的儿子邓勇比他还怂,痛哭流涕给陈宁雅磕头赔罪。
“妹子,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伤你,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了,至于骗你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我都是听我爹的吩咐办事,求你饶命啊!”
温有山怕邓勇伤到陈宁雅,二话不说将邓勇推开。
挡在陈宁雅面前瞪着眼前这对父子。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般无耻之人!”
温有山心疼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跪在一旁手足无措,眼神就没从陈宁雅身上移开过。
前去寻找证人的捕快很快就回来了。
大家在公堂上一对峙,事情三两下就清楚了。
邓老三和邓勇被判赔偿陈宁雅二十两银子,流放三千里。
下了公堂,陈宁雅在温有山的搀扶下,先去给沈边夫妇道了谢,而后,出了县衙大门。
看到外面的天空,陈宁雅有不真实的感觉。
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抓着温有山,忍不住再次落泪。
温有山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可是身体难受?我带你去看大夫。”
陈宁雅脸色有些苍白,却是倔强地摇摇头,“我们回家。”
温有山无法,只能顺着陈宁雅的意思,果断将她背起来出县城。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吭声。
还是陈宁雅率先打破沉默,“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没事,你不重,我以前背着两三百斤猎物走几十里地都不是问题,更别说背你回去了。”
温有山说完,才意识到陈宁雅最不喜欢他说那些话,赶忙道歉。
“抱歉,我,又说错话了。”
一句道歉,陈宁雅的眼泪顿时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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