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霞满天,好似圣洁的佛光普照世间。
一个普普通通的茅草屋,座落在炊烟袅袅的村庄。
院里不同寻常的安静,乱七八糟的物品散落各处,突地一道绿色光芒瞬间霎出又消失,快得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刹时间绿色光芒万丈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地碧波荡漾开来,在绿光中心的西屋一束七彩光直射天际,眨眼之间光芒便消失无踪,转瞬即逝。
绿光中心的西屋里,躺着一个约莫九岁的女娃,面容白皙,淡如无眉的眉毛,俏挺的琼鼻,厚薄适中的嘴巴,除了白只能算是五官端正。
短短地睫毛打着颤,慢慢一双乌瞳缓慢睁开,淡若无波又似深邃如海。
许行宏恍惚打量灰黑房梁,黄褐的土墙,订着花布帘的衣柜,一张枣红色漆的写字桌和椅子,门上玻璃透出淡黄色的光晕,斑驳的门窗影,一切是陌生的熟悉。
儿时的房间的样子……
想起每个午后,和小伙伴下河摸鱼,逮蚂蚱,挖荸荠,偷熟了的花生玉米地瓜之类作物煮着吃,瓜果梨桃,多么简单幸福,只为小伙伴的玩耍,只为一顿吃食。
果然人死了最能记起的总是开心的日子,许行宏哂然一笑。
预期疼痛没有袭来,顺手拿抽纸擦嘴角流出的血,惯性动作没有抽到抽纸,拭在唇边的手指只摸到嫩嫩的皮肤,感觉诧异。
伸手放在眼前,粉嫩的小手,肉感的手指,不似以往的粗糙,好像尺码还缩小了。
像是意识到什么,许行宏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穿衣镜前。
一身大红色的童装女娃,赤着脚睁大眼睛从镜子里照出分明。
许行宏因动作过猛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顺手抓住衣柜布角,格外的疼。
看着镜子里同样摔倒的女娃,狼狈的样子,提醒着自己,镜子的女娃就是自己,许行宏。
这怎么可能,这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自己难道不是快死了吗?!
看着镜子中的女娃,皱着眉,盯着自己。
手不自然的描绘着镜中轮廓,又摸着自己肉乎乎的脸蛋。
确信无疑,这是小时候的自己。
踉踉跄跄拉开门,熟悉中老家的样子,展现在眼前。
茅屋坐北朝南,一个主屋一个西屋,隔一个小阴巷子挂着过年时割的猪肉半只鸡两条鱼,东边盖了一间锅屋,邻着又搭了个棚子棚内只剩一个木桩和解套的缰绳,西南角是露天的厕所相邻的是刚盖好的猪圈。
恍若隔世,这不会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吧。只有臆想出来东西才会如此真实。
明明自己就要死了,决绝地逼迫父母不要在为自己做无所谓的治疗的这个决定,不再治了回家活着。
自己是肝癌晚期,形容枯槁,疼痛满身,已经吐血,实在没有治疗的价值,何况还需要三百万换肝费用,对于这时千疮百孔的家里,完全是雪上加霜的沉重负担。
母亲子宫癌,父亲股骨头坏死超高血压疾病缠身多半缠绵于床榻,弟弟多囊肾肿大,都不能干重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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