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钰走到津门山下的小村之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只得走到村外的密林里等天色完全暗下之后方才回去,因为他不想让父母姐姐看到自己脸上的巴掌印。
树林里光线比较暗,花钰熟悉的趟开及膝的杂草,走到林中一块被踏平的坚实土地以及几棵被剥去树皮的粗大树木。
花钰脱下衣物,赤裸着上身,露出宽肩窄腰和消瘦的身板上的累累伤痕。
“砰砰、、、、、、”随着几声肉体撞击树木的声音,花钰开始今天的修炼。
拳、肘、肩、背、腿、脚等全身保持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不停的撞击几株大树,每一撞击,都会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和树木摇动的簌簌声响。片刻之后,花钰脸上身上都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喘息之声渐渐由平稳转向粗重,皮肤上四溢的汗水也慢慢的变成红色。
“还是无法进入淬体期第二层,难道没有武灵根就真的无法无法修习武道?”
有武灵根的武者,通过武灵根感应吸纳天地之间的元气,再经过淬炼将天地元气转换成武元气。当然要转换成武元气,要达到淬体期三层。
而没有武灵根的人,是无法感应吸纳天地元气,无法吐纳天地元气话,就算有再深奥的功诀,也无法将练出武元气。
花钰看着身体上一缕缕泛起的血珠,目光闪动,不过随即一甩头,将发梢上的汗珠甩出老远,“没有武灵根又怎样,我还有坚持和勤奋。”接着又对着大树一阵撞击。
淬体期共分十二层,每两层为一个境界,分为:炼皮、炼肉、炼骨、炼筋、炼脏、炼髓。
淬体期炼皮境第一层无需天地元气淬炼,对于是否拥有武灵根没有要求,只要练习者将整个皮肤炼的如皮革般的坚韧,就算练成。但是炼皮境第二层就需要天地元气淬炼,经过天地元气淬炼的皮肤韧如皮革,柔若泥鳅,方才真正将炼皮境修炼完满。
花钰由于身无武灵根,无法吸纳天地之间的元气淬体,更加无法将天地元气转换成武元气,所以刻苦修炼一年有余,还是停留在炼皮境第一层,整个皮肤坚韧有余,柔韧不足,所以撞击树木时间一久,皮肤就被撕裂开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点点繁星透过茂密的林木间隙散在树林内挥洒血汗,刻苦修炼的瘦弱少年身上,少年神情专注,只是两道浓眉不时的微蹙一下,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之色。
“砰!”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块染血的树皮从树身上飞溅而出,露出白白的树干。
花钰仿佛全身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般的瘫坐在树根下,如同风箱般的粗重喘息良久方才平息。
。。。
小山村东一栋、西一间的简陋草屋已经此起彼伏的亮起了一盏盏桐油灯,一阵阵饭菜香味从小村内吹来,让饥肠辘辘的花钰闻到香味后脚步快速了许多。
只有这个津门山下,因津门山而得名津门村的简陋小山村才能让花钰有一种家的温馨,而这是长孙府上高门大院的宅邸所无法比拟的。
还没进村,就传来一阵犬吠之声,一条大黄狗远远的朝花钰跑来。
花钰也快步迎上,大黄狗跑到花钰身边,不住的摇尾乞怜,花钰伸手轻拍黄狗的头部,一人一狗在星月下走到一幢低矮的茅屋前。
“吱呀”一声,茅屋的薄木门板被一个五旬左右,面目苍老,满脸慈祥的妇人打开,昏暗的灯光照在花钰一人一狗身上。
花钰看到义母艾大娘拉开大门,道:“娘,我回来了。”
艾大娘慈爱的看了花钰一眼,道:“你这孩子,怎么又这么晚?”
花钰一挠头,走进屋子。
由于花钰刻意偏着头,所以艾大娘并没有看见花钰脸上的巴掌印。
屋子内收拾的很整洁,不多的几件半旧不新的家具被擦得纤尘不染。
一张方桌上几只粗瓷大碗扣在盘子上。
花钰看了一眼道:“娘,以后我回来的晚了,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
艾大娘道:“也没等多久,娘也刚烧好不久。先去洗洗手吃饭吧!”
厢房内传来一阵急剧的咳嗽声,花钰站立的身躯陡然僵硬了下来,艾大娘叹道:“你爹的宿疾又复发了。”
花钰目光望向厢房,坚定的道:“我一定要治好爹爹的旧伤。”
艾大娘叹道:“你爹爹伤病是宿疾了,一时半会也治不好,除非是二品灵药玄参,可是二品灵药玄参可遇不可求,哎、、、、、、”
艾大娘的沉重叹息如同一柄锤子重重的撞击到花钰的心里,让花钰的心脏一阵抽搐疼痛。
“对了,姐姐呢?”花钰四下里打量一下,不见姐姐长孙寒怡,诧异的问道。
艾大娘道:“寒怡去县里给你爹抓药了,这会儿也快回了吧!”
长孙寒怡是长孙清夫妇的亲生女儿,今年十七岁,是长孙清肾脉受损前所生。
花钰望了一下屋外黑沉沉的天道:“娘,我去接姐姐。”
一人一狗沿着崎岖的山路朝县城方向赶去。
津门县城离津门村并不远,只有不到六里地,花钰自幼爬惯山路,对这种不要攀爬的路径更是脚程快速,六里地也就一个时辰就赶到。只是这条通往县城的唯一一条路上居然没有见到长孙寒怡。
望着眼前不远处在星空下宛如一头巨兽般的城门楼,花钰满脸都是奇怪之色。
“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姐姐,可别出事了才好。”一想到出事,花钰的心脏猛然跳动起来,脚步加速朝城门一侧林木密布的一段城墙走去。
此时城门已经关上了,但是这段掩映在密林中的一段城墙却有一个豁口,豁口不大,只能容一个人挤进挤出,要是体型稍微健硕肥胖的人就无法穿过了,好在花钰体型痩削,很容易的就穿过豁口,进入城内。
夜幕下县城内华灯处处,远非津门村一家家黯淡的桐油灯可比。
花钰心里焦躁,也无心观看县城的喧闹,只是闷声不响的朝西门医馆走去。
花钰从豁口进来的是东门,要赶到西门要穿过整整一个县城,好在津门县不大,以花钰的速度,也不过顿饭工夫。
黄狗感受到主人的焦躁,也闷声不响的追随在主人身边。
“朱公子,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爹还等着我拿药回去煎了。”
在离西门药馆不远处的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边,几个人围着一个少女不住的纠缠。
由于光线昏暗,花钰看不清纠缠少女的几人是谁,但是少女的声音一听就知,这是她姐姐长孙寒怡的声音。听到姐姐寒怡的声音后,知道寒怡没事,花钰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寒怡哀求的语调后,再看到围着纠缠的几人,心中怒气勃发,快步冲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花钰人还没到就大喝道。
那几个围住寒怡纠缠的人都转过头,其中一个笑道:“哈哈,有趣,居然有人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大侠请了,本公子朱玮,正在调戏一个良家女子,请大侠速来惩恶除奸吧!”另外几人附和着哈哈大笑。
花钰听到这厮居然是津门县另一士族朱家家主的三子朱玮,也不禁头痛,这朱玮和长孙铬以及另外一个士族家的纨绔林良自称为津门三少,不过津门人暗地里都称这三人为津门三兽,端的是天怒鬼怨,坏事做绝。
花钰怒气勃发,不管这厮是津门三妖还是三兽,谁要欺负姐姐和家里的爹娘,就和他拼命。
寒声问道:“姐姐你没事吗?”
长孙寒怡又惊又喜道:“花钰,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爹爹的病情有什么变化?”
花钰忙道:“爹爹的病没有变化,只是你买药到现在没有回家,我不放心过来接你。”
朱玮哈哈一笑道:“本少爷还以为那位大侠过来打抱不平。却原来是小舅子。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之人。”
花钰闷哼一声,走过去挡到寒怡面前道:“姐姐,爹爹的药买好了吗?”
长孙寒怡一抬手中的药道:“买好了。”
花钰牵着寒怡的纤手道:“我们走。”
朱玮身边一个仆役摸样的人一伸手道:“慢着。”
花钰伸手推开拦路的手臂道:“你们要干什么。”说着眼光望向朱玮,由于这厮和长孙铬狼狈为奸,经常和长孙铬一块在长孙府出入,所以花钰也见过几面。
朱玮奸笑一声,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道:“小舅子你这就不对了,你要接你姐姐,按理也要问过你姐夫我才对。”
花钰看到无法善了,又遮住寒怡,两手握拳道:“你待怎样?”
朱玮看着花钰狼一样犀利的眼神,没来由的心内一虚,干笑一声道:“你姐夫我还能对自己的小舅子怎样,你们说是不是?”旁边几个仆役随从轰然倒:“那是当然。”另有一人道:“不过小舅子不听话姐夫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朱玮呵呵笑道:“小舅子你听听,公道自在人心。不过姐夫我今天就不和你一般见识,回去告诉我那岳父岳母,就说半年后少爷我孝期满了,就娶他们的女儿做公子的第八房小妾。”
朱玮两年半前祖母去世,按照礼制,需要守制三年,朱玮虽然混蛋,却也不敢破坏礼制,否则等待他的可就是族规。
朱玮嘿嘿奸笑两声道:“小舅子半年内要好好照顾你姐姐,要是你姐姐瘦了一两肉,你姐夫我就削你一斤肉。”又对寒怡道:“小美人乖乖等半年后本公子娶你吧!”然后在花钰目眦欲裂和寒怡惊惶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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