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高第街档口的事不能拖,安佳在第二天晚上就跟安奶奶说起这事,天热安妈妈张苹就抱着自家女儿出去溜达,好让安佳跟自己母亲商量这事。
“妈,阿苹的老乡昨天在高第街给找了一份工作”安佳并没如实跟母亲说档口的事。“但如果上工的话,素素就没人带了,你看能否帮一下忙?”
“有事做也好,不过,阿佳,前两天阿强要我去他那里帮忙看着小豪几天,他岳母回老家办去香港的事,你看这些事都堆一块,那怎么办呀?”阿强就是安爸爸的五弟安强,知青回城后就分到市委食堂那里做事,现在小北路单位宿舍住,并没与安奶奶同住。同是知青的五婶陈凤在三年前去了香港,并在香港生下五叔的小儿子阿华,但五叔跟大儿子小豪还在广州,由岳母陈姨照看着。
安佳一听就头大了,说起五弟的这个岳母陈姨,在安家可是有名的势利眼,一直瞧不起安家的人,无奈五婶知青时就认准了五叔,回城前就结婚了。以前是成分不好,陈姨也只能认了,大革命后香港那边有了消息,自家老公陈伯在香港还混得不错,是开麻将馆的,把女儿陈凤也搞了过去,现在也没什么成分的问题了,势利眼又来了。所以安强在自家岳母眼皮下讨生活并不容易。
安奶奶对这个亲家也是沟能不良,两母子谈到这变得大眼瞪小眼了,“三姨,爆水滚了(三姨,水烧开了)”安佳一听邻居喊爆水管了,慌忙开门去看是哪爆了。现在的基础设施并不好,经常有停电,停水的事。只见隔壁的一位老奶奶笑着看了看安佳并指了指小厨房,说道:“阿佳呀,爆水滚了,你看都淋湿煤炉了。”原来是水开了,“哦,都忘记了这事,谢谢阿姆呀,否则煤炉灭了就麻烦了。”
隔壁的奶奶是侨乡台山人,说的话带有很浓厚的地方特色,经常闹一些无关紧要的笑话,但人很好,也很喜欢小孩,家里的儿女都大了,老两口在家也无聊,平时也没什么去打牌呀,这些个娱乐,经常是帮忙带安素九,老说阿姆带素素去美国好不好呀。阿姆一家在安素九五六岁的时候就全家去了美国,直到长大都没能再见到他们了,其实说起来也挺想念这位台山阿姆的。
“阿佳,以后煲水不要关着门呀,很危险的”阿姆的老伴高伯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安佳说。房子都是平房,挨得很近,一着火就真的火烧连营了,安佳知道这事是自家不对,连忙感谢和道歉。高伯看安奶奶在屋里,就奇怪的问:“你们屋里有人怎么关门呀?”看邻居问到,安佳灵机一动,不如问一下阿姆能否帮这个忙。
“哦,是这样的,阿苹找了一份工作,但我妈要去小北路帮我弟看小孩,刚才是说这事,把烧水的事给忘了”安佳简单的说了一下。
阿姆一听,就看了一下自家老伴,对安佳说:“找到工作是好事,你看反正我们两口子在家也无聊,这里不象农村有地可种,不如你把素素放我们这里好不好?”
高伯见老妻一听就开口要帮忙,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也很喜欢这个瘦瘦的小女娃,到是安奶奶在屋里听到了,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在这里也没帮忙什么,反而要邻居带,高伯虽然是农村人,但见识还是有点的,见安奶奶这样也大约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老妻已经开口说要帮忙了,不好收回。
“三姨,听阿佳说二嫂已经找到工作,这是好事,刚才听说因为素素的事,你很为难,你看大家也都知根知底的,二嫂出去工作也是想减轻一下阿佳的负担,我们是很喜欢素素这个女娃的,素素放我们这里这事就可以解决了”高伯见安奶奶脸色不是很好,就开口顺着说,这些道理其实安奶奶也知道,只是要请邻居帮忙脸上不好看而已,听高伯这样说,安奶奶也只能同意。
安佳一听事件可以这样解决很高兴,“我去叫阿苹回来,跟她说说”说完就走了出去。
阿姆听高伯也同意也很高兴,“三姨呀,你放心,白天素素放我们这里没事的。”
安奶奶看对方没有勉强,也知道自家的情况,毕竟多一份收入也是好事,现在的人都很纯朴,不会有什么拐带儿童的事情发生。想到这里也就放心的准备收拾去老儿子那里带孙子了。
深夜,张苹小声的问安佳,这事说得怎么样?
“放心,已经解决了,明天你就去跟罗阿姨说说,素素到时候放在隔壁阿姆那里就得了。”安佳把今天的结果给张苹说了一下。
“不是妈带吗?怎么放到阿姆那里呢?你是怎么跟妈说的?”对于这个结果张苹很奇怪,平时虽然安奶奶并没有表示对张苹这个儿媳不满意,但心里总有儿分担心,自己儿子年纪这么大了,儿媳还是一个青春少艾,总想用这个家困着她,其实张苹对这事也是清楚的,老人有这种担心也很正常,所以平时很多事都是由安佳出脸跟婆婆商量。
安佳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一脸疑惑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哎,你别笑呀,到是说呀。”张苹见丈夫只是在笑,却不说明,怒了,从床上坐起来,娇声道。
“好,好,我说,你别急”见妻子急红了脸,安佳看得有点痴了。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光滑的脸蛋。
“干嘛呢,素素还在这呢?”看到女儿瞪着眼睛看他们俩,张苹不好意思了,“怎么还不睡呀,明天起不来我就不带你上街了。”张苹被女儿看得红更好了,也真怒了,转头对安素九开火了。
见妻子真发火了,安佳连忙转到晚上的事上“我没跟妈说找了个档口,怕她担心,只是说你是去打工的,你到时别说漏了,至于素素的事,是因为妈要去阿强那里带小豪,陈姨要回老家几天,小豪一个在家阿强不放心,我就请阿姆帮忙看着一下,反正你也不是全天都在档口。”
“你没跟妈说明,到时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好呀?”张苹被丈夫一转话题果然忘了刚才脸红的事。听到安佳并没跟婆婆说明自己去做小生意的事,担心以后被婆婆知道了会不好。
“现在还知道会做成怎么样,我不想妈知道担心,过一段时间,你做顺了,我再跟妈说吧,没事的,有我担着。”见妻子还是不放心,安佳也知道她是在担心些什么,但也没说什么,只默默的在这两婆媳之间做着润滑。
安佳因比妻子大二十年,很多时候都把这个小妻子当成是女儿来养着,把自己父亲那一套宠妻大法尽量活用,特别是妻子与母亲之间矛盾,安佳都是两头安抚,务求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在安素九的成长过程中,到安小弟出生后,因两母女的性格相似,产生了很多吵嘴的事情,尤其是安妈妈惯着弟弟,让安素九一度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很不高兴,但安爸爸总是安慰说你妈妈农村出来的,见识少,素素你体量一下咯,别生气,弟弟不对你就管管,不用理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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