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那年盛开

重生之那年盛开


男主:图楼      女主:许思年
作者:古道西楼      状态:已完结
最新章节:第三百六十九章 因果报应而已    2024-07-07
许思年26岁那年病逝,在另一个17岁的独臂女孩儿身上醒来,遇到了身高腿长颜值逆天外表冷酷的图楼,本是两条平行线互不相干,却因为她取代了原主的身体而悄悄发生了改变。 其实就是一个励志冷幽默温和果决集一身的女主与喝醉酒后出现反差萌的男主,以及一群男男女女逗比之间的欢乐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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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死过去活过来

天空飘飘扬扬下起了雪,大街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高昂着头,张开嘴兴奋的接着落下的雪花,身体来回的蠕动,嘴边不断飘散出白色的雾气,路过的行人见了便善意的笑着。

突然,不远处一声大喝声传来,“小兔崽子,放学了不回家,看我不---别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可见是气得不轻!

小男孩惊的一蹦三尺高,连鼻涕都来不及擦,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儿。

身后的妇人见状,气的大骂,路过的行人不时的指指点点,妇人脸色顿红,无奈悻悻然便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

街上又恢复了一片安宁。

雪花不断得飘落,一只瘦如枯骨的手,抓着窗把往回轻轻一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屋子里响起缓慢轻弱鞋子摩擦地面的‘塔塔’声,片刻又响起椅子挪动的‘吱吱’声,随后便是一室静默。

过了有五分钟左右,室内响起一阵‘沙沙’声,偶尔会停顿一下,很快又响了起来。

床头的闹钟不停的转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咔擦’一声,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一头银丝整洁的向后梳起,身前系着碎花围裙。

“思思,又在画画?先把药喝了。”声音有些粗,语气带着不赞同,又透着怜惜。

“妈妈,你又没敲门。”

许思年虚弱的笑着,声音沙哑又低弱,再配上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险些让妇人落下泪来。

“抱歉,妈妈只是有些担心你,下一次一定改,一定改。”妇人不想让女儿担心,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只是看着比哭还难看。

许思年低低的叹了口气,放下左手握着的笔,无声的接过汤药,面无表情的喝了下去,是药不苦吗?不,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了一日三餐药不离口,习惯了母亲整日满面愁容。

妇人看着她把药喝完,终于漏出了真心的笑容,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碰了碰她凸起的颧骨,感叹道,“汝汝长大喽,谁家的娃儿都没有我家的汝汝乖哦!”

许思年扶额,白嫩的耳朵悄悄布满红霞:“妈妈,我都这么大了,不要再喊汝汝!”

“在妈妈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

“别人会笑话我的!”

“谁敢!”妇人瞪眼,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模样,混浊的眼睛也亮了几分:“看我抽不死他!”

许思年忍笑,左手慢慢竖起了大拇指,轻轻的摆了摆。

妇人老脸一红,抱着空碗留下一句‘不要画太久’后,‘咔擦’一声关上了房门,屋内再次静默。

许思年静静的看了会儿被关上的房门,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噎的难受。

深夜的街道静悄悄的,两边的路灯泛着清冷的微光,灯罩下清晰可见大片雪花,碌碌不停的飘落在地面,白天留下的脚印已消失不见,所见之处一片银光整洁。

许思年挣扎着做起来,靠在没有温度的床头柜上,冰冷的感觉舒缓了一些疼痛。

这几天疼痛不再明显,没成想一场大雪把她打回了原地。

借着台灯的余光,许思年失神的望着床头柜上那一副半成品的画,看上面雪花里小男孩流光溢彩的眼睛----

“病情恶化,你们还是早做打算吧!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她这个病是……”

“医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还那么小,还没结婚,还没有体验过当妈妈的感觉,求你了医生,救救我家汝汝……”

“叶女士,别让孩子听了难受……”

“呜呜……我的汝汝啊!”

许思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想着母亲痛苦的模样,心里一阵揪痛,喉咙上下翻滚,拼命的抑住冲出口的悲鸣,憋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仰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盖住她的双腿,身上穿着同样白色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挂着,右边袖子空荡荡的铺在床面上。

许思年的脸几乎瘦的脱了形,颧骨高的离谱,眼窝深陷,一双眼睛特别大,眼瞳黑漆漆如一滩死水。

许思年从生下来身体就不好,直到六岁上学,才离开医院,之后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因为她吃药花钱,家里负担太大。然而上天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上初一那年一场灾难彻底把这个沉重的家庭瓦解。

父亲狠心抛妻弃女,转身跟另一个女人结婚,母亲在双重打击下仿佛老了十岁,之后因为她,一直没改嫁,从桃李花信般美好的年华熬到如今双鬓斑白,何其可悲!

而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是齐根切断了整条右臂,以往病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那时候她是存了死志的。

母亲显些哭瞎了眼,‘你要是不想活,我们娘儿俩都去死好了,都去死,你跟你爸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几乎不要命的哭出心里的委屈。

从那以后,她开始学着用左手吃饭,刷牙,洗脸,写字,画画……有时候甚至半夜被噩梦惊醒,也会拖着残破的身体一遍一遍的练字。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母亲拿着她参加书法大赛得的奖,像魔怔一样不停的诅咒他的父亲。

“烂了心的,我女儿何苦要受这些罪,何苦……这是要心疼死我啊!你个天杀的,不会原谅你,不会……”

这就是她的母亲,让她怎么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她舍不得,她难受的想哭,可眼泪就是留不下来,干涩的犯疼。

许思年最终没熬过这个冬天。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裹着厚厚的大衣出门上下牙齿依然止不住的打架,由于太冷,多数人是不愿意出门的,冰雪积了厚厚的一层,白天太阳出来雪慢慢融化,第二天早上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冰,屋檐下一撮一撮的冰锥子。

许思年疲惫地躺在床上,身体的疼痛让她脱力,双眼无神的看着空中的某一点,默默无言,任由医生护士在她身上乱动。

许思年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要死了。她悲哀的接受自己的命运,为自己早生华发的母亲感到心痛,为自己不再连累母亲感到解脱。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寒风呼呼的吹着,雪花在寒风的带领下飘成一圈圈的雪纱裙,像穿着白纱裙跳着天鹅舞的少女。

她这一生有太多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比如为母亲做一顿饭,比如参加各种绘画比赛,比如跟着音乐节拍舞动,比如在大夏天玩接力赛,比如放学和太阳赛跑,再比如,在登上最高的山顶时,唱一首‘怒放的生命’…

许思年叹了口气,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二十六年的时光,她一件都没有实现。

许思年终于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溜走,她觉得轻松极了,身体的疼痛慢慢消失,她感觉自己快要飞了起来,身体感觉不到别人的碰触,耳边最后的声音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冰冷机器发出的‘滴滴’声。

她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于她二十六岁的冬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天上飘着细雨,绿幽幽的河水一望无际,细雨落入河面荡开丝丝涟漪,挨着河边不远处的河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远远的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头。

许思年是被憋醒的,怎么会这么难受,不是已经死了吗!每呼吸一下就有一股冰冷的水从她的口鼻间漫进她的肺里,犹如万千钢针生生刺进去,痛到麻木……她感觉自己在慢慢下沉,就像被人抛到了无底深渊。

许思年恐惧的不断挣扎,拼命的扭动,妄图想抓住什么---

突然她感觉脖子被一只手掐了起来,不断的移动,她张开嘴不再是冰冷的疼痛,久违的空气让她舒服的有些眩晕,昏迷之前她清晰的听到了一句‘不就是断了一条胳膊吗,有什么想不开的,蠢!’,之后便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许思年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病房里,她有点蒙蒙的搞不清楚状况,难道她被救活了!那母亲肯定高兴坏了,她不由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病房没人,只听得到机器的‘滴滴’声,她看了眼自己打着点滴的左手,好像胖了好多,白了好多,不对,她猛地把腿伸出来,左手往上一拉,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似得僵住,瞳孔猛地收缩,嘴巴不断得喘气---

这不是她的身体,她右脚踝处的胎记呢!

‘不就是断了一条胳膊吗,有什么想不开的,蠢’,她怎么会在河里醒来,发生了什么!

许思年不断得安慰自己,眼睛却忍不住的看向玻璃窗里的倒影,脑袋一阵刺痛,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拥而来。

庄周梦蝶,梦蝶庄周。

许思年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在梦中,她拖着病弱的身体跟母亲相依为命,快乐的,难过的,无可奈何地,跟命运抢时间,她看到母亲哭晕在病床边,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剥离身体,深深的叹息,人终究争不过命运,在那场梦里,她死了。

从梦中醒来,她来到了一个跟原来的世界一样,却又不一样的世界,成了另一个叫做许思年的女孩。

梦中的她,久病缠身,独臂,历经二十六个伤悲春秋;醒来的她,健康少女,独臂,历经十七个春花秋月。

如今,她有什么可难过的,白白年轻了十岁,还多了一副做梦都想要的健康身体。

窗外阳光明媚,树枝冒出了绿芽,鸟儿弹跳于五线谱。

世间万物苏醒,她又为何沉郁?

许思年为自己流下一滴眼泪,于十七岁的春天,感恩再次重回到了这个世界。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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