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的邀请函已经失效了。”
明黛一身单薄的礼服,站立在寒风中。
闻言,她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一个月前收到的邀请函。”
安保人员语气轻慢:“女士,这份邀请函在刚刚已经被取消资格了。”
入口的记者们见明黛迟迟没有进去,将镜头对准明黛,兴奋地抛出问题。
“明黛,你能从警局无罪释放,是顾家帮你活动了关系吗?”
“你对受害者有没有过歉意?你去他灵堂看过吗?”
“你坚称自己不是凶手,有证据吗?”
“……”
明黛僵在原地,有些无措。
半月前,一个小男孩从楼梯滚落,重伤住进ICU。
她当时在场,后面被警方传唤调查。
明明是正常程序,可却莫名其妙被人抹黑成“明黛推小男孩下楼遭警方怀疑”。
她是个女明星,这件事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哪怕确认她无嫌疑,大众依然怀疑不减。
百口莫辩之下,她只能召开记者会澄清真相。
结果记者会当天,刚出ICU的小男孩被父母用轮椅推到现场,亲口指认她是推男孩的凶手!
现场一片哗然,连明黛自己都懵了。
而小男孩回到医院后不久,就因伤势恶化去世了。
舆论彻底爆炸,她成了大众认定的“杀人凶手”!
一夕之间,合作方解约,亲生父母打电话来痛骂,粉丝脱粉回踩,她几乎失去所有。
可,她从离职的前助理口中得知,事发当天有人曾找过她,那个人可能就是唯一的目击者。
今天她来参加这个宴会,就是为了找这个人。
而那个人……
正是占据了她前二十几年人生,当年出生时意外被抱错的姐姐——顾灵思。
就在明黛不知该怎么办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想要进宴会内场的心迫切占据上风,嘴巴比大脑更快地喊了出来:“蕴之!”
她活到现在,一共谈过四任男友,眼前的周蕴之,就是其中一个。
男人闻声抬眼,清隽舒朗,湛然若神,可他此刻望来的目光,却是陌生冷淡。
那种疏离,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明黛身上。
明黛忍着尴尬,强撑笑容,语气熟稔:“你怎么才来?我的邀请函有问题,看来只能和你一起进去了。”
说着,她主动往周蕴之走了两步,手臂无比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臂弯。
在记者和安保人员的注视中,明黛一颗心都紧张的提了起来。
所幸,周蕴之没有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甩开她的手。
明黛心里松了口气,见周蕴之径直递出邀请函。
安保人员本想说点什么,可当他将邀请函用机器一扫,看见电脑屏幕跳出金色的“贵宾”二字,态度陡变。
“周教授,请进!”
周蕴之目不斜视往前走去,明黛没反应过来,被他硬邦邦的手臂带着向前。
两人就这样在记者们“遗憾”的目送里,踏进大气恢弘的山庄正门。
刚一进门,周蕴之已经迅速松开她,好像她是什么避之不及的病毒。
明黛的手僵在半空,“对不起。”
周蕴之是燕大最年轻的博导,行业内赫赫有名的科研天才。
本该享尽赞誉的他,因为当年和她交往,遭受着媒体无休止的打扰。
两人的感情不免在这个过程里降温。
最后,难以忍受的周蕴之提出分手。
四任男友里,他是唯一一个让明黛他心存愧疚的。
她成绩差,没读过大学,对周蕴之这样为国贡献的科学家总存三分敬仰。
当周蕴之厌烦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明黛重复一遍:“真的对不起。”
“如果知道对不起,就不要做让自己难堪的事。”
这次周蕴之开口了。
“什么?”
“你来这场宴会是为什么?哪怕做错事,也不愿认错、放弃这份光鲜吗?”
明黛条件反射辩解:“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
周蕴之不耐挪开视线:“这些话不必对我解释,与我无关。”
明黛想起两人交往时,周蕴之看她,永远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小孩,他自上而下的包容着她,那份博学而强大,衬得她卑微又渺小。
他关心学生的课业,在意实验的进度,担心行业的未来……
却懒得听她拍戏时被人排挤的琐碎小事,他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
以前的明黛会委屈。
现在她不会了。
她对周蕴之诚恳致谢:
“反正,谢谢你能带我进来。”
“想多了,我没拒绝,只是不想成为娱乐新闻的谈资。”
周蕴之拂了拂衣袖,转身走了。
明黛舒了口气,她没忘记自己进这场宴会是为了什么而来。
她重新昂首挺胸,穿过长长走廊,走进慈善宴会所在的山庄主厅。
自她出现,无数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们先是惊艳,辨认出她的身份后,议论纷纷。
“那好像是明黛?她还敢来这里?”
“有什么不敢,人家可是顾氏千金!”
“二十五岁才被找回来的顾氏千金,呵。”
“顾董夫妇也很无奈吧,毕竟底层呆太久,人已经定性了,扭不过来。”
“是啊,看看顾灵思被养得多好,双胞胎姐妹一个天一个地。”
“听说她因为嫉妒想抢姐姐的未婚夫!不要脸!”
“这算什么,都能对无辜小男孩下手,多半是反社会人格,心理扭曲呢!”
“……”
那些细碎窃语飘进明黛耳里,让她有瞬间的失神。
二十八年前,粗心大意将人抱错的,是她明黛的亲妈、顾家夫人魏因,怪不得别人。
两个孩子都是无辜,顾家又舍不得放顾灵思回去亲生父母身边。
经过商量,全家决定对外宣称她们是双胞胎,妹妹明黛小时候意外走失,直到二十五岁才被顾家找回来。
但自她被找回来起,她也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
“谁让你来的!”
一声厉喝拽回她的思绪。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