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宋微容睁开眼,在看清来人后,立刻哭喊出了声:“思韵姐姐!救我!”
“宋思韵?”
宋思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打量着分开下人,匆匆赶来的清丽少女,很快就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了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
宋思韵也是妾室林氏所出,但头上顶了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性格温柔娴雅,在每次宋微容欺辱她的时候,宋思韵总是会出来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原主不明白,但宋思凝看得出来,这个宋思韵,分明就是名为劝解,实则挑拨。
“思韵姐姐!”
宋微容找到机会,急忙从宋思凝手中挣脱出来,连滚带爬的扑到了宋思韵怀里。
她刚刚被宋思凝摔倒在地,又被按在雪水里结结实实的打了两个巴掌,浑身上下都被脏污的泥水浸染,显得污浊不堪。
宋思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宋微容染脏的衣摆,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才看向宋思凝。
“思凝姐姐,就算是微容做错了事,你也该禀明父亲,请父亲决断,怎么可以依仗自己嫡女的身份,就这般欺辱同胞姐妹呢?”
宋思凝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个宋思韵,轻描淡写就将宋微容如何讽刺,还想动手打她的事揭了过去,直接指责她仗着身份欺负人。
真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若是原主真的懂得如何仗势欺人,也不会被设计陷害到这种地步了。
“思韵妹妹这话说得有意思极了。”
宋思凝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俗话说得好,长姐如母,更何况我还是府上的大小姐,如今,一个妾室生的庶女都想爬到我头上,我若是不给她点教训,让外人看了,指不定要在背地里说我们丞相府如何的没大没小呢。”
宋思韵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毕竟,宋思凝这话,不仅仅是把宋微容骂了进去,还连带着踩了她一脚。
这个宋思凝,以前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吗,现在怎么这般的翘舌如簧,竟让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回击的地方!
宋思韵咬了咬牙,给自己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道:“即便如此,姐姐也不该这般不顾念血肉亲情,对自己的妹妹下狠手吧?若是父亲大人知道了,该怎么看待姐姐?”
“我不需要他怎么看待我。”
宋思凝站在雪地中,脊背挺得笔直,不知觉间,竟多出了几分孤傲凌寒的气质。
她继续道:“若是父亲也认为是我不顾丞相府的脸面与门房通奸的,父亲不信任我,那自然,我也不用在意他如何看待我。”
话音刚落,宋思韵的脸色就控制不住的变了变,隐在袖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更何况,既然父亲让我在雪地中罚跪自省,是为了维持我宋家颜面,那么,我教育妹妹尊卑有序,长幼有别,亦是为了我宋家颜面,否则,若是出了宋家大门,岂不是要被人嘲讽,我丞相府没有家教吗?”
而恰在这时,被宋思韵丫鬟叫来的宋相赶来,刚好听到宋思凝的话。
宋安川刚刚下朝回来,官服还没来得及换掉,便听闻出了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府上的管家将前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心头不禁有些微的惊讶。
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印象便是沉默懦弱,畏畏缩缩,很不讨喜,而现在照管家的话来看,倒是有了几分当年战死在沙场的宋大将军的影子。
宋思韵也没想到父亲来得如此快,急忙压下心头隐隐的不安,恭身唤了一声:“父亲。”
“父亲,姐姐她……”
宋微容捂着脸颊上前,还没来得开口说话,就被宋安川冷冷的一眼全部堵了回去。
宋安川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宋思凝,沉声道:“你姐姐说得对,不能让外人以为,我丞相府没有半点家教,连何为尊卑都不知道。”
宋微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她脸颊上刚刚被宋思凝打得那两巴掌还在隐隐作痛,宋相竟然就打算这么算了?!
“父亲,宋思凝她无耻放荡,与下人通奸,而且,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仅在没得到您的允许就擅自起身,还动手打人!”
宋微容狠狠瞪向一旁的宋思凝,心一横,大声道:“像她这样的人,若是继续留在宋家,不知道日后还会闹出多大的丑闻,不如将她赶出家门!”
宋思韵心头一动,不露声色的瞥了眼宋安川的表情。
而宋安川的脸色怎么都称不上好看,道:“此事暂且搁置,谁都不准再提……”
不等他说完,门口的下人便匆匆来报:“大人!七,七皇子殿下来了!”
七皇子这个时候登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宋安川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得狠狠瞪了宋思凝一眼,便急忙迎了上去,俯身而拜:“七皇子殿下。”
萧木霖一身织金锦袍,面上如同覆了一层寒霜,大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漫不经心拍打裙摆上凝结冰水的宋思凝。
自打这门婚事定下来,萧木霖对宋思凝就怎么看都不顺眼。
但就算是他再怎么厌恶,也是陛下赐婚,再借萧木霖一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违抗圣命的。
于是,他的满腔怒火自然只能发泄到宋思凝身上了。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挡着,他早就和他的韵儿成婚了!
“昨夜发生的事,本王都听说了。”萧木霖伸手一指宋思凝,“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配嫁入皇室?我已禀明母后,解除婚约!”
宋思凝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看向了一旁的宋思韵和宋微容,果不其然看到了宋思韵眼底一抹没来得及遮掩的喜意。
这下,宋思凝就更确定了。
原主被诬陷通奸这事,跟宋思韵脱不开干系。
而现在,这就是证据的问题了。
宋安川的表情此刻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半晌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这桩婚事是陛下亲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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