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让月秀当花魁只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相反,我忙得很。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穿越了想的第一件事是什么?看美景,吃美食,或者勾搭帅哥。都不是,我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回去!
自从身体恢复之后,几乎每天我都会到那个闹市街口转悠一圈,几乎把那边每一块砖头翻遍了,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私下也设想N多种穿越回去的情节,有比较保守的想法,比如雷击(这两天没下雨)、车祸(没胆往上靠)、撞墙(……)等等!也有比较创意的想法,比如UFO(机率太低)、虫洞(听说过,没人见过)、时光隧道(这更没谱,只存在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去实施,且可操作性非常高,风险也低。那就是——求神拜佛。别跟我说这不科学。科学不是万能的,你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一下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况且这个方法简单易行,也别问我是拜的是上帝还是玉皇大帝,反正举头三尺有神灵,逮到哪个算哪个!我曾经也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有谁规定无神论者不能烧香拜佛?虽说临时抱佛脚属于投机行为,可万一有用呢。
以上皆属于我的梦话,可以不用太认真。
其实还是有线索的,是一块令牌,在我穿过来的时候,手里抓着的就是这样一个东西。这东西半个手掌大小,乌黑如墨,坚硬似铁,摸上去很有质感,却不像铁块般沉重。由于常年累月带着,令牌表面已经被磨得温润光滑。令牌的一面刻着花纹,另一面刻着四个符号似的字,不是普通的繁体字,不然我也不会一个字也不认识。其实,这东西是我从小就挂在脖子上的,直到我我来到这儿的前一刻,唯一抓在手里的就是这个东西。
既然是它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要回去自然也要靠他,这些天我在柳阳城里来回晃悠,逛遍了所有的当铺和古器店,可没有一家知道这块令牌的来历,不过令牌上的四个符号却弄清楚了。
“玉泉青猿,”也就是我要月秀成为花魁的原因。
好像太复杂了,简单点说就是,我需要钱。
那个古器店的老板告诉我,他虽不知道“玉泉青猿”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在大尚国都阳京近郊八十里处,有一座雁回山,多年前的名字就叫“玉泉山”。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改了名字。难道所谓的“玉泉青猿”就是指玉泉山上的一只青色的猴子。不,“青猿”应该是一个人的外号,这个令牌就是要我找到这个人。
但是,那个雁回山(也就是那个玉泉山),虽距离国都阳京很近,可距离柳城就远大发了,足足有两千多里呢!靠我这两条小细腿,就这么一穷二白的走过去,还不走到天荒地老去了。这年头治安不好,路上碰到一个打劫的是正常现象,说不定人还没到,魂先过去了。正确的做法是找人做个伴,然后雇辆车,带好银子和干粮,出门在外,穷家富路,安全第一啊!
所以,现阶段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赚钱。
凭我现在的状况是没有油水可以捞的,唯有让月秀先富起来,我才能从其中刮层油下来。
在红阿姨为了找百花楼的头牌忙的脚不沾地、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对月秀的培训课也紧锣密鼓中悄悄进行了。
“首先,你需要确定你在男人眼中的自我定位。”月秀如乖宝宝般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我唾沫横飞。
“你要知道,男人对女人的需求是多方位的,一个男人在一生中需要几种女人你知道么?”
月秀傻傻的看着我,摇摇头。
“第一种,娘亲,这类的女人,是要包容万物地抚育他,教养他,为他的人生起到启蒙的人。”
“第二种,娘子,这类的女人,是要温柔娴静地为他操持家务,传宗接代,不离不弃的给他安全感的人。”
“第三种,情人,这里包括小妾,或是秦楼楚馆,是要激情似火,给他刺激,给他欢愉,让他乐不思蜀的人。”
“你要做哪种女人”
月秀看着我,摇摇头。
“这三种你都不能做,你要做第四种女人。”
“因为以上三种你都不适合。你要知道,你已经快三十二岁了,不是二十三岁,两者的区别是很大的。后街红胭楼有个叫离歌的姑娘,你认得么?”
月秀点点头,“见过几面,看上去不错。”
“她保养的好,虽说也是三十余岁,肌肤依然光滑细致。不过要我说,你们古代的女人就是经不得岁月,才过了三十岁就显老了。十七、八的小姑娘的皮肤如香熏过的丝绸又香又软,三十岁的的皮肤,即使保养再怎么光滑细致,却如瓷器般又冷又硬。”
“哦,跑题了,咱们接着说,刚说到哪儿了?”
“要做第四种女人。”
“对,所谓第四种女人,有两个关键词:知性、理解、包容,但有要有独立的思想,换种说法就是红颜知己。这种人还有一种说法叫女神,看得见摸不着,只存在于宅男的电脑桌面上。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非常难,需要从内到外一起包装,首先,我要从内在开始——”
我将厚厚一叠纸扔在月秀面前,“三天之内,将这些背熟、记牢、记烂,烂到可以脱口而出,好像是你的原话一般。”
月秀捡起这些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不成形:“这是什么?”
我在一边得意洋洋:“这是从我脑子里搜刮出来的150多句中外名言警句,30多篇心灵鸡汤,以及40多首古诗词。”
月秀看着这一杳厚厚的纸张,不由得犯了愁:“这也太难了。”
“只背这些而已,还没让你背英语单词呢,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当花魁?”
月秀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单单这字儿丑就算了,每个字还只写一半,看都看不明白,让我怎么背啊!”
失策啊,不过你以为我愿意啊,繁体字也不是人人都会写的,我默默接过月秀手中的纸,心中不住哀叹,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到了古代也就是个半文盲,连一个字都认不全,话说我十九年的教育都学了些什么?
“那个……待会儿我念一遍,你再抄写下来,这样记忆也比较深刻些。”
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当天晚上——
“你要做什么?”月秀有些担忧的问。
“躺好,别动,我在给你更敷面膜。”我认真的将自己特制的糨糊一层一层抹在月秀的脸上。
“何为面膜?”
“就是用来保养皮肤,改善肤色,去除死皮,淡化鱼尾纹的护肤品。感觉是不是凉凉的很舒服呀?”
“……”月秀沉默了一下没说话,估计前半段话没怎么听明白。过了一会儿“是挺舒服的。”算是安慰我吧!
“不会错的,就算没有功效,也没有坏处,这可是我纯手工,用无添加、纯天然的原材料来配制的,就算你把这碗糨糊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顶多拉下肚子而已。”我自信满满。
“什么?这是糨糊?”月秀惊叫。
“你别乱动,”我一手按住她,“我正在给你做脸部按摩,你别影响我发挥,放心啦,我不会害你的”我继续解释:“这是我用牛奶,蛋清,蜂蜜,外加一些蔬菜汁调配的哦,绝对无公害,不会伤皮肤……”
第二天,早餐过后,房门紧闭,月秀偷偷从前天整理的名言警句中抬起头来,看着我正在房间里上窜下跳翻箱倒柜,终于忍不住怯怯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抱着一大堆红红绿绿的一大堆衣服站在她面前:“从今天开始,这些衣服无论你扔掉也好,送人也好,总之,以后不许再穿这些。”
“为何?”
“俗,俗不可耐。”
“好吧。”月秀接过这一大堆的衣服:“我不穿,还是先收起来好了。”
接着,我把目标放到梳妆台上,翻翻捡捡,月秀赶忙上前护住她的各种胭脂盒、首饰盒。我放过她的首饰胭脂,“你化个妆给我看看。”
月秀依言坐在镜子前,打开脂粉盒子,开始往脸上擦。
“停——”我打断她,“你本来脸色就比较苍白,而且脸比较大,所以不要涂那么多的粉,只要薄薄一层,打个底就好。”
“你的眼睛并不是很大,所以眉毛要画的细一些,不要太浓太黑。”
“你的嘴唇比较厚,很好看,不要用大红色的口脂,不然看起来很像血盆大口。没有别的颜色?不要紧,等下我去脂胭斋找一个有没有桃红或其他颜色的口脂。”
“不要把脸当成装修墙,不管什么都往上面糊,这胭脂不能涂太多,只要一点点,然后在脸上慢慢匀开就可以了。”
“你本身就很好看,装扮只是为了要你看起来更加有自信,精神更加好而已。但要注意每天要保持足够的睡眠,只要人气色红润精神好,就不会丑到哪里去。看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手里一阵捣鼓,慢慢停下手来,月秀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我?”
我点点头,“以后你在客人面前就按这个类型来上妆,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化妆,人的这张脸也是需要休息的,还有以后不论多晚,睡前一定要卸装,不然会提前变老。”
月秀望向我:“你老家是不是作脂粉生意的,怎么懂得这些?”
我不以为然:“我当年为了应付招聘,特意去学的。”
月秀愣了一下,没听明白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第二句还是听懂了,半天之后吐出一个字:“哦!”
我就是我喜欢月秀的地方,不会追根问底。我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跟她说,我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很多地方跟她不一样,以后如果有她听不懂的话,就当没听到就行了。实在也是因为我太懒,懒得解释这些看上去稀松平常,解释起来又特别麻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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