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梦里的画面是16年前,古恒刚刚出生时他所记得的,那襁褓中的婴儿就是古恒,而那绝美的女子正是古恒的亲生母亲。至于那中年人古恒不知道他的身份。因为刚出生的古恒灵魂极其虚弱,只能勉强支撑自己记得那短暂的画面,之后便昏迷了。
虽然只有那短暂的画面,但那却是古恒唯一一次见到他的母亲,是唯一一次古恒感受到世间真情母爱的存在。古恒为什么在刚出生时就有记忆能力呢,这只能问老天爷了。古恒的灵魂来自于地球2011年,那时的他依旧叫古恒,是个从业十多年的厨师,不过他不是什么专业大厨,而是专业下手,一手刀工闻名业内,即使是专业大厨也无人能出其右。除此之外,古恒真的-身无长物了。
在古恒刀工曝光的那一刻,便迎来了各方的招揽。
“兄弟,你的刀工我很欣赏,跟我们一起参加食神大赛吧。”
“兄弟,你一直打下手能赚多少钱啊,跟我们一起参加食神大赛,无论输赢,我给你20万”
“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给小敏个交代了,你总不能让小敏一直跟你飘着吧”。
最终古恒动摇了。
那一天,食神大赛,刚刚与女友分离已经踏上公交车的古恒心里满是忐忑与不安,总觉得有种不祥的感觉。忽然,“你就是我的唯一”的铃声响起,那他专门为他女朋友设的铃声,于是古恒迅速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一阵清脆的女声响起“阿恒,我想你,可不可以回来抱抱我”。
那一刻,古恒感觉气血上涌,那天籁的声音仿佛命运的召唤不可抗拒,古恒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顾一切的奔回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停车!”古恒完全失去了理智,冲着司机大吼。
车还没站稳,古恒以冲下车,大手一挥,一向惜钱如命的古恒拦了辆出租便朝着与女友分离的方向而去,他知道他女朋友一定在那,虽然那只是他的猜测。刚刚太激动而忘了问地点了。
车停了,古恒一眼便望到那婀娜的身影矗立在风中,衣裙随风摆动,那风姿不知迷死多少男人。古恒不顾一切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那可人儿。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任何东西都不如怀中的人儿可贵。
“噗”突然一声枪响,怀中的人儿失去了生机,连一句遗言都没能留下。
就在刚刚古恒上车之前,分离的那一刻。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好!我等你“。
没有海誓山盟,确是真正的千金重诺,十几分钟前的甜蜜诺言还依稀在耳,如今可人儿却以香消玉殒。
顷刻间,古恒崩溃了。原来对手因忌惮古恒的刀工,担心古恒的出现会为古恒的队伍节省很多时间,于是花大价钱雇来杀手来杀古恒,可惜子弹走偏,误杀了他女朋友,于是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疯狂的古恒用他随身带的菜刀带走了17条人命,那是古恒第一次杀人,但菜刀依旧挡不住子弹,不知从哪飞来的子弹把他送到了这陌生的世界。那梦便是他再次苏醒的第一幕。第二幕便在现在的古家。
古恒再次醒来的时候,抱着他的正是如今的古家家主古正阳。只是面部如千年冰山般,没有一丝喜怒。
第一世,古恒是孤儿,他学厨师是为了不饿死,无论受尽多少折磨和委屈,他依旧撑了下来,师兄弟欺负他,脏活累活全让他干,他只把那当成一种学习的机会。大师傅不肯教,他只能一个人躲在一旁练刀工,恒心和意志是那时古恒唯一拥有的东西,因为刀工好了,便有资格做大厨的下手,为大厨打下手便有了学习的机会,可惜天公不作美,在他付出了无数个日夜的苦练后,刀工终于大成,但就在这个时候,老天给了他再一次选择生存方式的权利。只是这次老天给的似乎是独木桥,而且还是已断的独木桥。生来便有记忆力并非什么好事,很多事他知道,别人以为他不知道,但他宁愿不知道,因为知道要比不知道痛苦的多。他有母亲只见了一面,那还是因为他异于常人,有父亲总共只见了不足10面,而且他印象中的父亲整天板着脸,那副庄严地表情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与其面对这样的父亲,古恒情愿面对那木桩,当然这些他的父亲也不知道。现在他对古家没什么印象,对他父亲没什么好感,现在心中最渴望的是见到那只有一面之源的母亲。
虽然这么多年古恒的没有母亲的消息,但体验过身离死别的他相信他母亲是有苦衷的。古恒的心底藏着如此多的秘密,再加上一个没有消息的母亲,一个等于没有的父亲,还有废物的头衔,每一件都像一座大山压在古恒的心脏上。已压的他喘不过起来。每天的极限训练是发泄也是放松。
古恒醒了,天还没亮,但古恒不想在这呆着,这样呆着古恒会在孤独中疯掉的。在朦胧的月光下,古恒摸出了一把菜刀,刀身完好,只有斑驳的锈迹残留,这是好几年前,古恒偷偷溜进厨房从做饭的郑师父那借来的,只是有借无还而已。几年来的熟悉,古恒的刀法比前世还要好。但他总觉得还不够玩美,刀工最重要的是控制力,这是他以前的看法,现在他总觉得上面应该还有更高的层次,只是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摸索到。但是古恒的观点就是数量化的积累会带来质量的改变。于是,他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手中那把生锈的钝刀竟神奇的变活起来,霎时,刀光弥漫,刺痛着人的眼睛,银光连成一片,似烟花般煞是好看。不一会立于桌前的秃木已浮现出一副绝美的容颜,正是她梦里的母亲,可是从始至终,古恒动过的只有右手的食指与大拇指。
不知何时,古恒的左手也多了一把菜刀,只是这把菜刀似乎比那把经历了更多的风雨。刀锋上的凹凸不平似在诉说他的不凡经历,刀背上的斑驳锈痕好似军功章般傲然挺立,只有那刀尖上闪动的精芒能告诉我们它还可堪大用。这一次没有那让人心醉的刀光,有的只是那一道道惊鸿,每一刀都好似极慢,让人隐约间可以看清他的轨迹,但越仔细观察越发现那轨迹越模糊,完全看不清楚。那朽木像正在慢慢演绎自己的变化过程。仔细观察古恒的左手,会发现只有那食指在做着不规则的跳动,食指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道精芒,更奇怪的是,当木雕浮现出小敏的美丽容颜时,时间居然比用右手时更短。只有这一刻,看向这两尊木雕时,古恒的脸上才挂满了笑容,那是一种心灵上得到慰藉的笑容。
远处深山里传来的阵阵鸡叫声,好似催命的号角,毫无感情的通知古恒他的时间已不多,古恒此时似很听话的孩子闻着鸡鸣走出了草屋,来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双刀飞舞,银光乍泄,不一会儿,一个近3米深1米宽的巨坑便出现在眼前。古恒将两尊雕刻各亲了一下,然后把他们静静地摆在坑中,不舍的望了一眼后,便将他们深深地埋葬。土填满巨坑,古恒直起身来俯瞰这片大地,那里不知埋葬了多少尊木雕。他们埋在那里,就是埋在了古恒心底那片净土上,那里是古恒自己面对人生的动力源泉,是惊涛骇浪后最宁静的避风港湾。
此时,天已微微亮,古恒离开了住处,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训练场中,来到一木桩前,身体下蹲,双脚与肩同宽,让大腿与地面持平,收腹挺胸,身板挺直,手握成拳状,半松半紧,古恒整个人站在那,就给人一种一座大山横在那的感觉,扭腰摆臂出拳,仿似每一下都可以撼动人的精神。
“呼!”“呼!”
空气中传来阵阵劲风声。每一下都仿佛划破空气。
古恒蓄势,便宁静如一座钟鼎。而一旦发动,则给人一种撼动山河之感。
而此时的古恒,心静如水,眼中看不到一丝感情,那木桩在他眼中好似不存在,又好似世间万物,忽而又好似万物在他眼中都不存在,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没有什么能让他停止似的。
远处,想起了一杂乱的脚步声,古恒的脸上让人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消失了。不一会来人到了训练场,却不是场主王业,而是一不足十岁的少年。
古恒的诧异正在于此,此少年身穿一身黑色长袍,头发扎成十数个小辫子,满面红光,如出生的婴儿,神态傲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正不缓不慢的向古恒走来。古恒虽未回头,但只来人不是王业,瞄都没瞄直接无视了,继续打着胸前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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