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沈佳妮从球场边沿走过的时候,乔一笙还特意去勾搭了一把,男生扬手一丢,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碰”地就落在了沈佳妮脚边,他在场内扯着嗓子高喊:“嘿!美女,帮个忙把球扔过来啊!”
彼时我正和几个同学打乒乓球,听到他鬼吼鬼叫的声音便循着声源朝篮球场望过去,天空蔚蓝,白云无边,我迎着金色的阳光刚好触及到沈佳妮高冷的表情。
女生身着雪白的长毛衣,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白皙的小脸异常淡静,如山水画中泼墨的一笔,她极淡地望了乔一笙一眼,那一眼及其冷漠疏离,且不超过一秒钟。
我觉得有趣,站在乒乓台前饶有兴致地看戏,一个黄球突然朝我迎面飞来,我险险地避开,旁边的徐红问:“小心,你认识沈佳妮?”
原来她叫沈佳妮,我暗暗地想,她的名字真好听,温文尔雅,满是淑女风态,不像我的名字,小心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摇了摇头:“不认识,你知道她?”
“知道啊,八班的班花,还是山巅上最高冷的那一朵,谁近她的身谁就会被冻得浑身血液不畅,最后全身僵硬而死。”
我:“……”没那么恐怖吧,又不是僵尸。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完全没有理解徐红话里深刻的含义。
放学时的公交车永远人头攒动,拥挤得每挪动一步都十分吃力,我被夹在人群之中真心觉得下一刻就要被挤成压缩饼干,好不容易撑到到站,结果因为着实太过拥挤,我压根不能移动分毫而生生地与我的目的地越来越远。
我的目的地远远离我而去,我仰头望去,却看到——乔一笙那个坑货竟然得意洋洋地站在站牌前朝我挥手告别……他什么时候跟我上了同一辆车,而我竟然眼瞎地没看见!
到了下一站,我使出浑身解数见缝插针的本领才拼命挤下了车,公交车上味道五味杂陈,我低头闻了闻身上沾染的乱七八糟的气味,嫌弃地瘪了瘪嘴。
回家后赶紧洗了个澡,我刚从浴室出来后就收到乔一笙发过来的短信:温小心,你觉得沈佳妮怎么样?
此时已经入夜,我猜想乔一笙肯定躺在他家阳台的躺椅上,或许还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地摇晃,然后借着夜色偶尔瞧一瞧手机。
我走到窗边,天空一片黑暗,连星星都不见一颗,只有万家灯火一层一层地重叠开去,我拿着手机敲下两句话回复他:人家花容月貌、才艺双全,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够觊觎?
乔一笙发了个垂涎的表情过来:所以你也认为她很不错?温小心,你真是我知音!
我将手机扔回床上,忍不住吐槽:“果然学渣的思维不是我这种学霸能够理解的。”
初冬的早晨大雾还没有散去,入目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雾色,男生单肩挎包安静地伫立在站牌前,高高的身影被模糊的灯光拉得挺拔且修长,在暗灰色的地面上投下一片剪影,像是时光岁月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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