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红袖简直乐开了花。
她在将军府五年了，将军的脾气她很清楚。
对于犯错的奴才，他向来是零容忍。
能放白小鱼一条生路，已经是看在她治好陈施施的份儿上格外开恩，他根本不可能再允许白小鱼踏进将军府一步。
更别说会亲自去请她回来……这个白小鱼根本就是脑子进水！
退一万步说，即便白小鱼侥幸赢了，她伺候将军这么多年，深知将军的禁忌与喜好，将军怎么会随便换人？更别提她哥哥还是将军府的侍卫！
所以，无论输赢，她红袖都是赢家！
跟红袖打完赌，卓青鸾便背着包袱出了将军府，直奔水月庵。
当初为了进将军府，青鸾跟家里说要为母亲早晚诵经祈福，便在水月庵常住下来，然后买下了水月庵所在的仙鹤山脚下一间破烂的民居，让奶娘、丫鬟盼儿、兮儿扮做家人，才骗过了人牙行的调查。
到了水月庵，她从后墙翻了进去，刚摸到自己住的那个庵房的后窗，便听到屋里传来万雪贞充满着威严的质问声：“大小姐究竟哪里去了？你们几个狗奴才不想活了吗？还不从实招来！”
万雪贞，丞相府的二夫人，是青鸾她爹卓丞相的一房贵妾，青鸾的庶母。
因着青鸾她娘常年卧病不起，丞相府又只万雪贞一个妾室，内宅的事情，便全权交给她打理。
她还打理得真好！
当真是有手段，有谋略，将偌大的丞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
再加上万雪贞生下了丞相府唯一一位男丁，这位二夫人，在府里的地位，跟正房夫人没什么区别。
府里的下人们，对她的惧怕信服程度，可远超对青鸾的娘。
呵！还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想到万雪贞上一世做的那些事情，青鸾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眸底闪过一丝狠戾，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都想跳窗冲进去。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现在她还没有灵根，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继续埋伏在窗下。
就听里面盼儿怯怯地说：“大小姐她真的在禅房闭关静坐。”
这说法，是卓青鸾走之前，跟她们以及水月庵的静岸师太串好供的。
万一丞相府有人来找，就说她在禅房闭关静坐三天，虔诚地为母祈愿，不能打扰，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三天时间，足够奶娘她们给自己报信了。
“带我去见她，有要紧事。”
“二夫人，大小姐说过，三天闭关，不能打扰，否则，她在这里三个月的修行祈福，可都白费了啊！”
“啪！”估计是万雪贞甩了盼儿一个耳光：“狗奴才！直接带我过去！耽误了正事，你们全要拉去发卖！”
看这样子，万雪贞今天不见到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青鸾眼里闪过一道慑人的寒光，矮身消失在后窗……
卓青鸾“闭关静修”的禅房外，盼儿和兮儿都紧张得直哆嗦，倒是奶娘还算镇静，继续试图劝说万雪贞。
但是万雪贞显然不理她的茬，直接走到门口：“青鸾，是我，姨娘。你听到的话，应一声。”
可是禅房里面静悄悄的，半丝声音都没有。
“青鸾？”万雪贞又叫。
还是无声。
“青鸾啊，你在闭关祈福，姨娘本不该打扰你，不过，事关你祖母，你还是应我一声吧？”万雪贞一边说一边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但是里面依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明显没人！
有人跟她说，在将军府见到了卓青鸾。
本来她还不信，如今一看……竟有八成是真的了。
青鸾一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却跑到将军府去——关键那萧衍还是丞相的死对头——丞相一气之下，即便打不死青鸾，起码也对她失望透顶。到那时候……
万雪贞眼底闪过一丝冷笑，直接走过去，推开了门。
奶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盼儿和兮儿都快晕过去了。
然而，屋里却传来大小姐恼怒的声音：“姨娘！你干什么？”
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齐刷刷地跑进屋内。
只见她们家大小姐，正穿着素服，手握毛笔，怒气冲冲地瞪着万雪贞。
一见她们出现，大小姐又冲她们发火：“盼儿！兮儿！还有奶娘，你们都是死人吗？不是跟你们说了，任何人不能打扰，我要闭关，‘静’祈！‘静’祈！‘静’祈！听不懂什么叫‘静’啊？”
“啪”地一声，卓青鸾将手里的毛笔用力摔在了地上，墨点四溅。
三人惶（高）恐（兴）地跪下了。
奶娘一脸无奈地看了眼万雪贞：“大小姐恕罪，奴婢们跟二夫人说了，可……二夫人说若不带她来，就把我们全卖了！”
“卖了？”卓青鸾挑眉看着万雪贞，“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雪贞错愕了一瞬间，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一脸抱歉：“青鸾，你一声不吭，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刚刚怎么不应我一声？”
“姨娘不知道什么叫‘静’禅吗？静岸师太再三嘱咐，只有穿素、食素、净音，虔诚地祈福，我娘的病才能好起来。”卓青鸾一脸愤懑，“你这一来倒好，我这几个月的功课都白做了，得重新再来！”
呃，这倒也挺好。
她又找到不回家的新理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