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爷推开了一扇房门示意她进去,而跟在后头的一票佣人也应声退下。
看时老爷要走,林眠眠连忙转头问道:“你就这么放心我?”
或许是觉得跟她对话有辱身份,时老爷幽幽地扫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林眠眠犹豫再三之后推开门,屋子里迎面便传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屋子中间赫然是一张病床,周围连接着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
林眠眠朝着病床走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张将她拉进地狱的脸。
相比三年前,时屿琛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不过仍旧是一张妖冶迷人的脸,五官锋利的棱角处处都刻画着凛冽。
七分仙风,三分妖骨便是如此了。
林眠眠表情冷淡地走到他跟前,早已瘦骨嶙峋的手指从他的脸上划过,忍不住嘲讽一笑:“当初我因为杀你未遂的罪名被送进精神病院折磨到如今,但现在你的父亲竟然要让我来嫁给你。”
“神经病配植物人,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房间里只有林眠眠一个人的声音,清冷又凉薄。
她看着床上依靠呼吸机残存至今的男人,脑海里尽是三年前那场轰动S城的大车祸。
倒不是因为这场车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只是在车祸中成为植物人的那位,是鼎鼎有名的第一世家时家,而凶手肇事逃逸。
这段回忆在林眠眠脑海中即便是一闪而过,也带给了她难以喘息的苦痛。
那天她不过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开车从那条路经过,却一下子成了杀人凶手,属于她的一切被剥夺不说,她连替自己申冤的资格都没有。
再度呼吸高墙之外的新鲜空气,林眠眠觉得有些可笑,当年她因为时屿琛进去,如今也因为他出来。
而且原因,竟然是为了给他冲喜,娶个八字相合的女人,盼望他早点醒过来。
手指划过时屿琛的脸庞,最终停留在了他的脖子上。
因为常年卧床而消瘦的脖子喉结十分显眼,这会儿四下无人,只要林眠眠稍稍用力,就可以杀死这个原本三年前就该死了的男人。
“我跟你素不相识,为什么偏偏是我……”
随着手停在时屿琛的脖子上,林眠眠眼里瞬间布满了恨意和血丝,手也在微微颤抖。
她仍记得,爸爸曾经对她说过:“如果你还想你妈妈继续治疗,就闭上嘴承担一些。”
想到这里,她终究还是崩溃地松开了手,他也只是受害者而已。
“如果你能醒来,是不是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呢?”
床上躺着的毕竟是个植物人,没有办法为她解答。
许久之后,她还是压下了浓烈的恨意,后退了两步。
她不是个真正的神经病,所以不会杀人。
现在不会,三年前也不会。
然而当她背身过去时,男人的喉结却微微滑动了一下,连带着眼皮都是微微一动。
“老爷,为什么偏偏是她?”
另一间房内,书桌前的电脑上正显示着时屿琛房间里的影像,坐在电脑前的正是时老爷,而他旁边站着的女人便是时夫人。
“难道你以为我把她弄出来真就只是为了一个八字冲喜?”时老爷开口,语气中都是阴谋的味道:“换个人,根本不敢对时屿琛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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