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买卖就得不要脸
用小卖部的公用电话打给了齐洁，铃响五声之后才被接起来。
“你好，那位？”听筒中传来齐洁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齐小姐你好，我是今天早上被你撞的那个学生。”
“哦，你去医院检查了？结果怎么样？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让助理给你送来。”
齐洁倒也很干脆，苏清川的这个电话在她看来就是要钱的。
苏清川摇了摇头：“齐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想跟你当面谈谈。”
“面谈？”齐洁蹙眉起头：“好吧，什么时间？”
苏清川说：“今天晚上可以吗？地点就在安中对面的天福茶楼。”
“好，就按你说的办，”齐洁挂上了电话。
苏清川先回家换了套衣服，他现在的穿着学生味太浓，从衣柜中翻出父亲的西装穿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
匆匆赶到天福茶楼，发现齐洁竟然已经到了。
她穿着白色的衬衣跟黑色的西裤，脚踩一双非常时髦的黑色尖头高跟鞋，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释放出一股女强人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苏清川说：“齐小姐来的够早啊。”
齐洁开门见山的说道：“同学，我的时间很紧，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
苏清川笑了笑，说：“齐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来问你要赔偿金的，我想跟你合作。”
齐洁相当震惊：“同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一个连大学都没有上过的学生，那什么跟我合作？你还是直接说个数吧，我真的很赶时间。”
苏清川说：“齐小姐，贵公司最近应该在争夺爱立信地区城市代理权吧。”
齐洁脸色骤然一变，“你从哪儿听来的？”
苏清川心想当然是你告诉我的，不过是上辈子。
“这个不难猜，看新闻看报纸，再加上齐小姐名片上印着的公司名称，稍微分析一下就出来了。”
齐洁脸色阴晴不定，苏清川的这套说辞她一个字都不信，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公司内部有人泄密。
可问题是，泄密也得选择一个好的对象吧，泄漏给一个高中生有什么用？偏偏这个高中生又被自己撞了，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齐洁觉得这里面有阴谋，但她确实想不明白对方究竟图什么。
苏清川也不指望能用这么简单的话术就说服齐洁，毕竟双方才见过两面，同时准大学生的身份也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齐小姐，模拟信号时代即将结束，数字通讯时代马上就要到来，在这种时候入场是最明智的选择，不出意外爱立信将在明年推出第一款中文手机，一举解决手机使用者最大的难题，就是看不懂英文。”
说完苏清川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来，“这是我编写的手机使用指南，还比较粗糙，请齐小姐过目。”
齐洁将信将疑的把本子拿过来，翻看了两页之后，双眸瞪得溜圆，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是你写的？”
苏清川端起茶盏珉了一口：“是的，我昨晚连夜弄出来的，有些翻译还比较粗糙，齐小姐多见谅。”
齐洁忽然蹦出来一句英语，苏清川知道她要做什么，也用英语回应。
俩人你来我往用英语对话了十几句，听得周围喝茶的人纷纷侧目，以为来了外国友人。
“你还真有点东西啊。”齐洁说。
“穷人家的孩子，就得拼命的汲取知识，只有这样才能拉近跟富人家孩子的距离。”苏清川说道：“这份使用指南，应该可以打消齐小姐的一部分担心吧。”
齐洁手指头轻轻的叩着小册子的封面，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咬唇的动作非常的魅惑，再加上她祸国殃民的容貌，简直要人老命。
苏清川两世为人都有点遭不住，赶忙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概过了五分钟，齐洁说：“这本使用手册确实可以在我们谈判的时候增加筹码，但公司最近出了些小问题，就算有你的手册，也不太可能拿下代理权。”
苏清川当然知道齐洁公司的问题是什么，上辈子齐洁不止一次跟他提起过。但现在苏清川没那么多时间去帮助齐洁梳理公司，他急需要一笔启动资金，这样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施展。
“齐小姐，我有一套完整的营销方案，确保你可以百分之百拿下爱立信的代理权。”苏清川说。
齐洁将信将疑：“说来听听。”
苏清川将小册子拿回来，从背面翻看，然后在上面画了一幅简笔画。
画的是当下最流行的手机大哥大。
上半部分是实体，下半部分则是虚影，旁边还有一句话：“我即将被淘汰。”
接着是第二幅画，大哥大完全变成了虚影，旁边同样有一句话：“谁将替代我？”
最后是第三幅画，大哥大变成了爱立信：“爱立信gh388数字手机，新时代的宠儿！”
苏清川将小册子推过去，说：“齐小姐就按照这个顺序，去投放广告，声势越大越好。电视台、报纸甚至电台都可以考虑。每一个广告之间的间隔不能超过三天，这样既能保留悬念，也不会因为时间太长而让消费者失去兴趣。”
齐洁惊叹于苏清川的营销手段，这哪是高中生能想出来的，这分明是一个在广告行业浸淫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才能想出来的方案啊。
“你真的只是一个高中生？”齐洁问道。
苏清川耸肩：“如假包换。这套推广方案能在短时间内吸引大量的分销商，有了这些分销商在手里，再去跟爱立信谈判就会非常容易了。”
齐洁有些忧虑：“这不是在骗么？我们都没有拿到代理权，就替爱立信打广告，会不会涉嫌商业欺诈？”
苏清川笑了笑，说：“广告中也没有提到这些内容啊，真要掰扯起来，甚至可以跟爱立信的总代理商说，这是公益广告，贵公司看好数字手机的前景所以自费在各大媒体上投放了广告。”
齐洁一口气梗在了嗓子眼，苏清川的这番话只能让她联想到三个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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