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
温逸寒紧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单手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不要再这样叫我,你这样叫我,让我很恶心!”
棉棉是她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这样喊她,如今的他,有什么资格?
她想要甩开他紧握的手,却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将她抵在了车门上。
他眸色暗沉,用带着威胁的语气冷着声说,“棉棉,回来,只要你回来,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一次付清!”
听到这句话,温雨棉简直要笑出声!
她父亲的医药费?
多么讽刺!
她的父亲难道不是被他害进医院的吗?
她在十三年前将这个白眼狼救回温家,把他当哥哥,当可以依靠的人,让父亲也疼他护他,育他成材,结果换来了今日的父亲重病,温家破产。
如果没有她的父亲,他哪里能活到今天!
而现在,她的父亲就快要死了,他竟然还一脸漠然的和她讲条件,要她成为他的情妇。
他一点儿没变,一如既往的这么狠!
她嘲讽勾唇,“逸寒,哪怕我死,都不会做你的玩物,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不管你父亲死活了吗?”逸寒盯着她,视线比这夜色还冷。
“我爸若是知道,为了救他,我沦落成仇人的玩物,就算他醒了,也会被我活活气死,我会用我自己的双手救他,而不是靠当你的情妇。”温雨棉盯着面前的男人,讥笑着勾唇。
“你太乐观。”逸寒英俊的脸上寒意更重,冰冷的语气似乎可以冻结四周的空气,“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如今的景城已没有你容身之地!”
“呵!那要多谢温总裁高抬贵手了!”温雨棉耸耸肩膀,语气忽然欢快起来,“温总裁心狠手辣,手段高杆,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吞掉我温家,当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让我温雨棉从景城消失,但是……如果消失就能让我再也看不见你这张令人恶心的虚伪面孔,我倒甘愿今天就被撞死。”
她是父亲的罪人,温家的罪人,死有余辜,死有何怕?
“你……”温逸寒看着死都无所谓的温雨棉,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冷硬的心都在忍不住的暗暗生疼。
他知道她已被他逼到绝境,也知道如果医院里还有一口气在的温雄死了,她会立刻跟他鱼死网破。
所以他即使恨透了害死他全家的温雄,他也不敢杀了他。
他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可温雨棉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开的。
.........
心中在怒吼,血液在燃烧,他忽然大步迈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怀里,紧紧箍住。
“混蛋!放开我!”温雨棉用力晃动脑袋,剧烈挣扎,逸寒一次又一次错过她的唇,落在她的脸颊脖颈。
温雨棉气的浑身发颤,弓起膝盖用力顶在他的小腹,趁他吃痛松力,逃开他的桎梏,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逸寒,你混蛋!”
她眼中的仇恨和厌恶,让逸寒整个灵魂都颤栗了。
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对他厌恶的神色,比刮骨的钢刀还锋锐,还让他痛。
她居然这么厌恶他,厌恶到碰都不愿意让他碰!
如果她一辈子这样厌恶他,宁死都不愿回到他身边,那他今日拥有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会完全失去她的恐惧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指尖微颤,唇色苍白的开口:“温雨棉,嫁给我吧……不是情人,也不是玩物,是妻子!做我的妻子,我会好好疼爱你,守护你,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立刻请最好的专家为你父亲医病!”
嫁给他?
温雨棉气的两眼发黑,头脑混沌,真想仰天大笑几声。
真是太好笑,太好笑了!
他害她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如今父亲还躺在加护病房,他居然有脸让她嫁给他?
如果不是父亲还躺在病床上等钱救命,这一刻她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
她气的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浮现几抹血丝,双手颤抖的在身侧松开又攥上,攥上再松开。
就在她的情绪濒临失控时,她身后忽然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这连空气都几乎凝滞了的空旷停车场内格外突兀。
咔哒、咔哒、咔哒,一个陌生男人渐渐出现在温雨棉的视线里,年轻、高大、英俊,尤其出众的是他一身清淡似菊的气质,如静柔月光,让人看了说不出的恬雅舒服。
胸膛中怒燃的火,脑海中嘶吼的声音,似乎都被这份幽静的气质浇灭了,温雨棉忽然冷静下来,她松开紧攥的拳头,盯着逸寒看了一会儿,忽然用力挣开了逸寒的牵制,大步朝陌生男人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先生!”
顾时修停住开车门的动作,循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路灯下,朦胧的光线为她覆上一层柔和好看的光影,随便打眼一看,便知道这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坯子,不管何时何地,都能轻而易举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他将手从车门上移开,悠然站定,“有事?”
温雨棉注视着对面英俊完美不输逸寒的那张脸,深呼吸了一口,鼓足勇气,“先生,我叫温雨棉,今年二十岁,没车没房没有固定工作,但我身体健康,温柔体贴,性格尚可,会洗衣,会做饭,会忠于婚姻,会好好照顾我的丈夫,会是一个百分百的好老婆,而且,我……”
她咬咬牙,绑紧了身子,“我无不良嗜好,洁身自好,目前还是……还是……处的……”
她难堪的眨了下眼,语速更快,“我现在迫切希望找一个男人结婚,需要一个合法的丈夫帮我甩开紧粘着我不放的苍蝇,你……愿不愿意娶我?”
除了中间那一秒钟的停顿,她的语速快的她吐出的字眼几乎无法分辨,但顾时修还是一字不差的听清了。
他幽黑的眸中飞快的划过一丝玩味与诧异……在既不温馨也不浪漫的地下停车场,他被一个“身体健康,洁身自好”的小美女求婚了?
他勾唇……狗血程度可以媲美社会新闻,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起她,那脸庞,那眉眼,那樱唇,精致到巧笔难描,而且……似曾相识!
……是她!
他心脏忽的急跳了下。
那晚,在俪宫,她一脸红晕像是喝多了的闯进了他的房间,走廊里似乎有人在找她,本想将她赶出去,没想到她却自顾自吻了上来,他想挣脱,却又情不自禁的沉沦在她的缱绻的亲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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