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看着柳灿,目光里闪过一缕狡猾的光芒。傻儿子,你总不能宁可牺牲爹娘,让爹娘被孙员外剥皮剃骨丢进狼谷山也要帮那贱蹄子吧?
柳灿心如刀绞,他知道娘说这话,不完全是谎言,对那孙员外来说,真惹怒了他,这种惨无人道之事,完全有可能做得出来!
而宛可笙,再怎么可怜再怎么无辜,那终究没有爹娘和自己的性命要紧。
牺牲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不仅保全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而且还可以让自己的家庭从此摆脱贫瘠。
这种选择题,再怎么白痴的人,也会明白怎么做。
柳灿的内心,经过几番挣扎之后,天平自然而然偏向了亲血脉这边。他,咬咬牙,小声说道:“娘,我知道了,放心。”
他不会让宛可笙在出嫁之前知道这件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柳家难能可贵的安静,宛可笙一直躺在床上,再也没有被江氏咒骂毒打,命令她起来下地干活了。不仅如此,柳灿在给她端来的饭碗里,还飘起了几滴油星子。
而少年的脸上显然少了很多以前那些偷偷摸摸,生怕被他娘发觉的恐惧表情。
只是,话少了,来去匆匆。甚至,似乎很少抬头看她。因此,她多次想问问柳慧怎么没在家,也一直没机会开口。
这安静得是不是有些反常?难道是宛家的人来过了?
为什么除了那好吃懒做的江氏,在外院偶尔大声训斥她儿子,其他,并没有听见其他异样动静啊?
这,不是在做梦吧?如果,真是在做梦,病倒在床的宛可笙,宁愿永远在这个梦里,沉睡不醒。
因为难得能够躺在床上静养,宛可笙在心生疑惑中病情有所好转。
然而,一到了晚上,宛可笙都会被前世的回忆纠缠,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实在想痛快宣泄一回,然而,在这样寂静的深夜,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动人,那后果却是难以想象!因此,她又不得不隐忍。她惧怕自己下一秒又回到那阴深的冷宫,更惧怕听到宛府这个词。
一想到迫害自己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在皇城豪奢的生活着,她又巴不得立刻将那两个人碎尸万段……
转眼三天过去了。
宛可笙再次被噩梦惊醒,还没来得及睁眼,第一感觉是她的嘴巴里被塞进一只恶臭的袜子!
她本能地想要翻身,身子一动,却令她深感震惊,眼睛也瞬间突然睁得大大的。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床上睡觉吗?!什么时候跑到一顶大花轿里面坐着了?脑袋上怎么会有红盖头?身上穿着一套大红的嫁衣?自己这一身完完全全是新娘子装扮呢!
十三岁的她,要嫁人了吗?!怎么前世没有这一出嫁人大戏?!
震惊不已的她,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出去问问清楚这莫名其妙的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然而,下一秒,她的脑袋垂了下去,整个身子哪里还动弹得了?一双手被牢牢地反绑在背后,双腿也被绑得扎扎实实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究竟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