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念娇娇醒来后发现身边已没有人影,连那人的余温也消散,想来对方至少早起来1个多时辰了。
走出房门,看见正在艰难打着井水的誉川,念娇娇上前帮忙,将木桶了起来。
“妻主,我来就行了。”
誉川没想到念娇娇这么早起床,还帮忙提水。
要知道,平时对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无事时更是信奉“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的原则。
“没事,我们女人力气大。”
念娇娇已经能良好的接受这个世界男女颠倒的设定了。
“妻主,我这就给你接水洗个脸。”
誉川转身去找脸盆,趁着他离开,念娇娇往木桶中清透的水面望去,狰狞的面容辣得她闭上了眼。
这…
脸确实和家境一般寒碜啊。
一脸的横肉和红肿痘痘差点让她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眼前这油头垢面的女人以后就是她自己了……念娇娇欲哭无泪。
之前注意力都在原身的记忆上了,倒是忘记查看自己的相貌了。
她忍住心痛再次望向水面。
嗯……如果刨去这一脸的痘痘,以她的眼光来看,原身的五官还是不错的。
一双杏眼,高挺的鼻梁,嘴巴也不大,要是皮肤状态好的话应该是个小美人。
这样想着,念娇娇立马在心中开始盘算:
要改善皮肤,首先要保持皮肤清洁。
另外,原身的生活饮食习惯也要大大的改变——她先制定了每天早运动的计划。
晨跑和瑜伽结合,前者是有氧训练用来减肉,后者是无氧训练用来塑型。
而在饮食上以后也要以清淡为主,原身天天酗酒的恶习也要改掉。
“妻主,洗把脸吧。”
思路被来人的声音打断,念娇娇接过誉川手中的毛巾,十分轻柔的擦拭着肉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破了痘痘以后留下疤痕。
擦过脸后,念娇娇稍微觉得自己干净了一点,随即又觉得头发和身体脏得让她有些难受。
于是她转头朝誉川道:
“川儿啊,我这两天生病,也没有清洗身子,现在难受得紧。”
誉川立马领会其意思,道:
“妻主,我这就帮你烧水,不过,你要不要喝点粥后再洗澡,星云已经做好,现在在锅里热着。”
“那好”,念娇娇点了点头准备朝厨房走去。
随即又想起什么,脚步停下朝誉川道:“川儿,你吃过了么?”
誉川摇了摇头,道:
“妻主没用过我们怎么可以先吃,等妻主用过后我们再吃。”
今天还算好的,由于念娇娇之前每天睡到大中午,所以他们四人一般不吃早饭,每日只吃两顿。
念娇娇心道:果然如此。
随即她拉起誉川的手一起往厨房走去。
“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先吃饭!”
誉川盯着对方牵着他的手,心中一暖。
这样,真好!
……
客厅。
四个人盛了四碗粥坐在桌前。
此时二夫郎玄奕外出打猎不在家中。
念娇娇扫了一眼三人开口道:
“咳咳,以后早上你们不用等我,自己先吃,给我留一份饭就成。”
星云立马反对:“那,那哪成,妻主我们不敢…”
南卿:“呵呵…”
誉川也不赞同:“妻主,这不合规矩。”
念娇娇再次拿出大女子气概:
“就这样说定了,在我们家,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这话一出,三人不再作声了。
饭后。
念娇娇用过誉川烧的热水洗了个澡,顿时神清气爽,连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她将誉川叫到一旁道:
“川儿,既然打算科考,那我们事不宜迟,这就去镇上找你娘打听打听考哪些科目。”
誉川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道:
“妻主,这是我生父留给我的,你拿去典当换些银钱,不够的我们再想办法凑。”
念娇娇先是一愣,用手绢再次将银簪子裹好放回誉川的手心。
“你生父的遗物我怎么能用,收好!”
誉川奇怪的看着念娇娇:“妻主,生父…他健在……”
念娇娇:“……”
“啊,哈哈…我的意思是你生父留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用呢!”
念娇娇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原身早将对方的嫁妆糟蹋完了,就剩这么一根簪子,于是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遗物才被保留的这么小心。
“妻主,我的就是你的,况且你现在这么上进,我能有所帮助心中高兴得紧!”
誉川坚定的将簪子再次放入念娇娇手中。
“川儿,我们先去你家打听打听情况再说,说不定还用不到这些钱呢,这样,你的簪子我就先帮你收着”,念娇娇将簪子揣进怀里。
“妻主,我家里的人可能……没事儿,那我们这就出发”。
誉川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恐怕这次回家,家里的人不会给妻主好脸色看。
但他也没什么办法,马上就要童生考试了,家里有妹妹也要考童生,家母更是秀才,若是能提点一两句肯定对妻主大有裨益。
当然,誉川对于念娇娇所说的用不着银簪子并未放在心上。
不说每年上私塾的花费,平时那些书籍、笔墨宣纸更是费钱,就连报名费都要三两银子的高价。
这么一根簪子估计也是杯水车薪。
心中虽这么想,誉川的动作也没停下。
从村里到镇上的牛车每日有两趟。
卯时(05-07点)一趟,巳时(09-11点)一趟。
现在已经接近11点,快点赶时间也许能赶上最后这一趟。
念娇娇跟着誉川往村口赶去。
远远看到牛车掉了个头马上就要出发。
“哎!等等,等等!我们要坐车!!”
念娇娇气沉丹田大声朝前方喊道。
车夫并没有听到,牛车缓缓前行。
“等一下!”
念娇娇拉起誉川的手边喊边跑。
终于,牛车里的人发现了身后赶着车跑的两人,对着车夫打了声招呼,牛车终于停下。
两人来到车前,车内已经哀声哉道。
“搞什么嘛,要来就早点来嘛~”
“就是,害得我们一大车的人等她!”
“哎,是念家的那个…”
“哎哟,我们真倒霉,怎么就和她乘一辆牛车了!?”
“之前不是听说她得病快死了么,现在看精神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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