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曜和宫也正照顾着熟睡的宫御,门帘“刷”的一声就被拉开了。
他们循着光,抬眸望去。
沈时清关起帘子,大包小包的走过来,她一边走,一边扫了扫宫御的情况。
看他正在熟睡,她轻轻放下衣物,小声说,“对不起,我来到医院才想起来你们还没吃,太晚了,医院只剩下皮蛋瘦肉粥了。”
她将两盒皮蛋瘦肉粥打开,“你们先吃,吃完再去洗澡。”
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一被打开,香气就窜进了鼻腔。
宫也悄悄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沈时清期待的神情,他没有动。
要忍耐。
他想。
“我不饿。”就在宫也想东想西的时候,身旁的宫曜开口说了一句。
沈时清抿抿唇,“多少要吃点。”
见宫曜和宫也一如既往的冷漠,她提议道,“那这样,你们吃,我不看就是了,这样我就不知道你们到底吃没吃了。”
说完,沈时清转头,去照顾宫御了。
宫曜、宫也:……
宫曜看着宫也泛白的薄唇,想到他的腿伤还没好,不吃不利于康复,他只能端起一碗到宫也面前,“吃吧。”
“哥……”
宫也皱紧眉头。
大哥能忍,他为什么不能?
知道他的顾虑,宫曜移开眸子,淡淡的说,“我也吃。”
听着背后两人的声音,沈时清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没回头,只轻柔地摸了摸宫御的发丝,取出柜子上的药物,按照护士说的方法小心翼翼的用涂抹到宫御的唇周。
她的动作自然映入宫曜和宫也的眼里,可是不管现在的她是怎样,以前的所受的伤害,终究无法磨灭。
宫曜和宫也吃完,十分自觉的去床边拿换洗的衣物,两人一起走出了帘子。
沈时清不经意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心中一惊。
宫也的脚……
之前自己竟然一直没发现。
沈时清懊恼自己的失职。
她搜了搜记忆,发现宫也的腿是在一天前硬生生被打断的,不仅如此,原主也不带他去看医生。
一定很疼吧……
沈时清视线定格在宫也走过的地方,眼中满是心疼。
可是,她所看到的宫也,面上只有冷淡和仇恨,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沈时清眉头紧锁,咬紧唇瓣,若有所思。
宫曜表面是去洗澡,实际上是循着路,带着宫也去了骨科。
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奈何骨科科室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墙上的告示写着:各个科室晚九点不招病人,如若急需,请到前方一公里处华城医院就诊。
一公里,说远也不远,开车的人一会儿就能到,不过他们五岁的小孩,自然不行。
如果他们不听话,直接乘车去那的话,说不定沈时清会拿宫御出气。
所以左右都不是。
他们也不知道帝都医院是专门照顾病人的华城附属医院,只有白天才招揽病人,宫御当时情况危急,沈时清才不假思索的来到这。
看着这告示,宫曜面容绷的死紧,握紧的拳慢慢松开,对宫也说,“明天再来吧。”
“哥。”宫也叫他,告诉他道,“不用了,我的脚现在已经没有一点知觉,应该是治不好了,而且就算看了医生,我们也没有钱付医药费。”
闻言,宫曜将唇咬得死紧,胸腔里升起一抹对沈时清的怨恨。
他更恨没有能力的自己。
“走吧,哥。”宫也抿抿苍白的唇瓣,拉起他的手。
宫曜和宫也擦完身子回来的时候,沈时清坐在椅子上,已经累得靠着宫御的床边睡着了。
确认沈时清没有对宫御动手后,他们才坐在地上,背靠着背,闭上了眼。
沈时清睡了一个小时,忽然惊醒。
病房里黑暗一片,隔壁床也没有动静,应该是全都熟睡了。
呼……
她打开了台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立马把自己拍醒。
真是,差点忘了换吊瓶。
她将空的吊瓶袋换了下来,将一袋新的换上去,这才放下了心。
沈时清往身后的床看去,却发现空无一人,甚至一点睡过的褶皱也没有,她心一紧。
该不会?
洗澡洗到现在还没回来吧?
她有些急,迈开腿,还没向前走几步,就看到面前背靠背睡着的两兄弟。
“……”
有床不睡睡地下。
沈时清又忽然想起,原主似乎从来没让他们睡过床。
“……”
她慢慢的走过去,将宫曜和宫也一个一个慢慢抱起到病床上去。
小小的两个人,已经有了些重量。
沈时清抱完,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洗澡,身上混着汤的鲜味和血的铁锈味,都发馊了。
她匆匆出了病房门,穿过走廊进入厕所,换下了发着阵阵臭味的衣服,将刺鼻的自己慢慢擦了一遍。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沈时清洗过最难熬的澡,她身上已经被烫得发泡化脓,伤口也结起了痂,不能碰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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