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曜静静的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着丝丝波澜。
眼前的这个女人,正神色认真的擦着药,包扎着伤口,台灯冷白的光线下,她柳眉弯弯,像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温和且宁静,跟以前苦大仇深,面色铁青的她大相径庭。
这还是她吗?
宫曜不敢相信。
假若是,那她为什么要大半夜帮他们擦药,又为什么对宫御说那些话……
可身上的疼痛和沈巍的话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们三兄弟就是沈时清的耻辱。
——妈妈是爱我们的,你们要试着接受她内心深处的爱。
为什么阿御会这么说?
想到宫御的话,宫曜眸子暗了几分。
“终于好了。”
沈时清浅浅一笑。
宫曜快速的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察觉到他的打量,收拾起桌面上的残局来。
宫曜的心一直随着她的小声响七上八下。
沈时清将最后一个药膏收到柜子里便起身,看向了宫曜。
她微微俯身,替他们盖好被子,看他们萌萌的脸蛋,母爱不禁泛滥起来,轻声说了一句,“果然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
她蹲下,看了他们一会儿,亲了亲宫也,又亲了亲宫曜,摸了一会儿他们的头发,“晚安,我的宝贝们。”
妈妈祝你们好梦。
说罢,她回到宫御的床上,抱着他,慢慢阖上了眼睛。
而沈时清不知道的是,宫曜早就被她的吻和宝贝两个字震得一动也不动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时清看宫御已经退烧,所以换完吊瓶就屁颠屁颠去打饭了。
她回来之后,宫曜和宫也正起床。
妈呀…好想揉揉。
沈时清看着他们乱糟糟的羊毛卷,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
“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沈时清走过去,放下豆浆和油条,“去刷牙,吃早饭吧。”
宫曜和宫也一如既往的冷漠,一个眼神也没到她身上。
他们到宫御床前看了看,这才放心的跑去厕所刷牙。
宫御还没醒。
沈时清抿抿唇,拿着手机去医院天台了。
因为她有些事情要讲清楚。
“还有脸打电话来?”
电话一接通,沈巍愠怒的声音就传到了沈时清耳尖。
她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
但她还没忘记正事。
“沈巍,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一谈。”
沈时清眉心松了松,淡淡的说着。
“……”
那头忽然没了声音。
沈时清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当初我和宫澈相遇甚至有了孩子也是你一手安排。”
她顿了顿声音,继续摊牌:“所以我劝你现在最好放了我们母子,只有这样,我才会不选择报警,告你非法囚禁以及肇事逃逸。”
刚与陆家斗智斗勇赎回沈浪气还未消的沈巍闻言,天灵盖上立马火冒三丈,面对沈时清的威胁,他脸色黑沉:“给你脸了?”
沈时清走到栏杆处,看着医院楼下黑压压的一群人,她静静的说着:“如果今晚之前,你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诚意的话,我就报警,并且将宫曜他们送回宫家。”
提到宫家,沈巍冷嗤一声,好笑的说道:“沈时清,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报警了对你有好处吧?你虐待孩子的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我出事你也不会好过,再说了,宫家能保得住宫曜他们?”
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沈时清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她摊牌本来就是唬唬沈巍,让他还他们母子一个自由,同时也能间接的让他知道,原主了解的真相远比他想象得还多。
而且……
沈时清慢慢的咬起唇瓣。
她的最终目的就是把宫曜他们送回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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