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
姜容从梦中醒来,床上已经没人了。婢女迎夏殷勤地迎了上来,小声道:
“小姐,昨夜出了什么大事,迎春姐姐怎么不见了?”
姜容皱了皱眉,可能因为她这一世先杀了迎春,谢凌熙也没再处理她的人。
正好,迎夏留着还有几分用处。
“她谋害世子,被世子识破,已经烧了。”姜容淡淡道,“我现在很满意这门婚事,谁要是敢谋害世子,我就杀了谁。”
迎夏目瞪口呆,不应该啊。
给迎春姐姐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谋害世子啊!
而且小姐前两日还说与谢凌熙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怎么与那纨绔睡了一夜,话都变了?
迎夏心想,要把二小姐的变化悄悄禀报给夫人。
“世子呢?”姜容由着她们更衣,问道。
“世子一刻钟前起了,去了书房。”迎夏说着,又咕哝一句:“他这样的纨绔子,也不知道要书房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迎夏只觉得一缕冷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你若再敢对世子出言不逊,我便送你去给迎春作伴。”姜容慢条斯理说着,薄唇微弯:“你向来喜欢热闹,城西的乱葬岗人挺多的。你看合你意吗?”
“小姐恕罪,奴婢该死!”迎夏吓的噗通一声跪下。
在姜家,夫人能保住她们,但现在可是在谢家,等夫人得知消息,她尸体都凉了……
“在书房外等着,等世子出来,请他过来一趟,一起去给祖母敬茶。”
谢凌熙的书房——墨砚斋。
“少主,这是您的天山雪莲,属下一路快马加鞭,可算把药取回来了。” 萧南星将一个玉盒递给谢凌熙,语气十分为难:
“九大奇药之中,咱们也只有这一样。要凑齐九大奇药,为少夫人续命,只怕很难。”
“真是令人好奇,少夫人这样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能与人结多大的仇,竟给她下了这么狠毒的奇毒。黄泉之毒,寻常大夫查不出来。一旦发作之时,中毒之人,痛不欲生,最后都是不堪忍受,疼到自杀。”
谢凌熙不置可否,道,“传令下去,收集剩下八种药材。这药拿去煎了,给她送去。”
“是!”
姜容并不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寺庙。
她昏倒在后山的桃林。
谢凌熙让随行的萧南星把脉一探,原来她身染奇毒已有一年,发作就在最近一个月。
他要把姜容从姜家捞出来。
沈文渊不可托付。
人,只有留在他府中,他放心。
萧南星拿着药材准备下去熬煮,心中还是十分纳闷。
世人说世子纨绔,对姜二小姐见色起意。
但他可十分清楚,他家少主的纨绔都是迷惑皇室的表象,他实在难以想象,他们家心机深沉不近女色一心帝业的少主大人,竟然会沉溺儿女情长?
但姜容身染奇毒,世子为了救她,毫不吝啬就用了珍藏的天山雪莲。
还要为她找剩下八大奇药。
这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
北王府,松鹤堂。
“孙儿、孙媳,拜见祖母,请祖母喝茶。”姜容与谢凌熙并列跪在谢老太妃跟前,端起茶盏。
“好啊,好!”谢老太妃笑着接过茶盏,视线落在姜容身上打量,笑容十分慈祥和蔼。
喝完茶,便将一枚祖传玉镯,亲手给姜容戴上了。
“谢祖母——”姜容给老人家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上辈子谢凌熙救她而变成活死人,她还以为自己会被盛怒的老太妃赶出去,但老人家却待她如亲孙女。
姜容的一身本事,大半都是她教的,这位老人家,在她心中,便和亲祖母一样。
给祖母敬茶后,姜容与谢凌熙就起身了。
北亲王镇守北疆,不在京城。北王妃陈氏已故,这屋中再没有人能当得起他们二人敬茶。
谢老太妃拉着姜容的手,一一与她介绍。
但姜容视线望去,满屋子的熟人。
坐在左一侧的赵侧妃,伯爵之女,生有庶长子谢元闻,娶妻乔氏。右边的李侧妃,知府之女,生有庶长女谢若娥。
除此之外,谢若娇,还有那个瞪着圆溜溜大眼睛好奇看着她的五岁幼童谢若安,与谢凌熙皆是已故陈王妃所出。
陈家是北王麾下的将门。
北王的妻妾,出身皆算得上普通。
盖因北亲王府作为大夏唯一的异姓王,与国同休,世袭罔替,手握重兵,乃王朝第一权贵。
为了减少皇室的猜忌,北王府一向独善其身,从不结党,更不与权臣勋贵联姻。
姜容后来执掌北王府十年,对这些内幕很清楚。她也因此怀疑,谢凌熙一直以来伪装纨绔,是否也是为了保护北王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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