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声令下,我负责跑得小脚不粘灰。”还没等秋水说完愿不愿意,阿呆已经高兴地回答,“愿意,不讲还欠账,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别看阿呆平时一副认真的憨鳖样, 此时却神气活现,像变了一个人,逗得秋水咯咯地笑个不停。
秋水是有一件事想请阿呆参加,事情是这样的,她考到京城读大学的一位高中时期的同学,后天到秋水所在的大学来玩,秋水准备请客招待一餐,同寝室的闺蜜赵薇薇参加,来的是男同学,秋水想请阿呆出面主持招待,由一个男的撑场面,比较妥当一点。来的男同学,晚上还可以在阿呆的寝室里睡觉,一举两得。
秋水很满意自己的安排,试探性地进一步问:“是个美差事,到我们女生寝室,请学哥陪我高中时的男同学吃饭。”
阿呆眯眼,无语地看着秋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摸了摸阿呆的笔记本,秋水笑眯眯地问道:“爬山累了,是不是有点困?”
“不困,我才不当你们的电灯泡。”
阿呆的回答,让秋水觉得这个学哥,算得上一个非常耿直的男人。甚至,连一点面子都不会给秋水留着。他噘嘴的样子,弄得秋水忍俊不禁,嘴角微微地上翘。带着点点的笑意说:“你真自觉。”
“开什么玩笑。”阿呆坚决地顶回去,舍身充当电灯泡,如果照得太亮,他们在一旁无法秀恩爱,撒狗粮,“京城的同学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单独吃个饭,虽然大家一起吃饭也挺热闹的,但人家还是希望你们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间,能够尽量多一点。”
“没有那回事,大家一起吃吃饭,还能缓解一下尴尬的情绪。”
“千里来吃饭,攻势够猛烈,你早晚也是会缴械的。”阿呆投去一个冰凉的眼神,淡淡地回答,“我可不想打扰某同学的好事,你们两个还是该干啥干啥吧!”
“现在,我要敲黑板划重点啦!”秋水哼哼几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谁和谁单独吃个饭,而是秋水请客,请学哥阿呆出面主持招待,赵薇薇作陪。”
秋水这样一说,阿呆心里乐滋滋的,但没有喜形于色。他主动地对秋水说:“你请客,我必须得做点贡献,需要我带什么?”
“只要你带着一张嘴。”秋水把阿呆的笔记本还给他,接着说,“可要准时赴宴哦。我在食堂打几个菜不就行了。”
“不行。”阿呆斩钉截铁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菜少了心不诚。要么这样,明晚,我带你们出校园搞几个菜回来,开小灶,做小炒。”
“看来,我找学哥还是没找错人。”看阿呆热情高涨,秋水也就打开话匣子,她接着说,“其实,后天来的同学是京城名牌大学的,学哥你与他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呀!”
“我承诺,在关键时刻,不当灯泡,玩消失。”阿呆笑眯眼,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秋水发誓。
“话到你的嘴里就没个正经。”秋水站起来说完话,一口气吹灭水杯盖上的蜡烛,用塑料袋装好,夹着书本,与阿呆一起离开图书馆。
第二天,晚自习后,阿呆带领秋水,以及与她同寝室的赵薇薇,悄悄地溜出大学东大门,向新校区外一片农田的开阔地带奔去。
一轮满月,如一朵绽放的玫瑰,开在碧霄。
乡村沐浴在玫瑰色的月光里,月光在田野上流淌。乡村的夜,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水田里散发出阵阵清香,四处是虫鸣如潮,“呱呱”叫,“嗡嗡”响,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中间偶尔夹杂着几声狗吠。
顺着大学围墙走到头,向右拐,过一大片油菜花地。月光下,放眼望去,花黄得娇、黄得纯、黄得坦坦荡荡。
秋水与赵薇薇欣喜得叽叽喳喳,一路赞叹着这一片片美景,她们在丛花边手舞足蹈,像飞舞的蝴蝶,个个花枝招展。
“都小心点,不要踩着蛇。”阿呆回过头,对她们大声恐吓。
听到阿呆的告诫,她们的两脚像是在半天云里踩钢丝--提心吊胆,嘴里又“哇哇啦啦”地喊叫着怕,低头是左看右瞧,都止步不敢向前。
“蛇是不会主动对人进攻的。如果你的脚踩上它的时候,它会本能地马上回头咬你脚一口,喷洒毒液,令你倒下。”阿呆把电筒往她们的脚下来回照一照,接着说,“我照着光,你们赶快穿过这片危险地带。”
一个人牵着一个人的手,她们紧跟着,小心地走过这条羊肠小道。继续往前,路面宽阔平整,是一片菜园,茄子像一个个紫灯笼一样,正冲来人甜甜地笑着,藤上挂着的黄瓜,绿油油的可爱极了。
夜已深,阿呆带领她们,来到广袤的秧田,春夏之交,田里翻犁过来的泥土,贪婪地吸足春雨,变得湿润而软绵,四周蛙声一片。
阿呆调整手电筒射角,形成聚光,雪亮的光柱,顺着靠近田埂的水田一路照过去,不到一米远,果然,看见一条成人手指般粗的泥鳅,在清澈见底的浅水泥土上伏着,乖乖的,一动不动。
阿呆把电筒转交给秋水,说:“照泥鳅的任务就交给你,等一会你就按这个方法照,有泥鳅时,光线尽量不要晃动,以免惊动泥鳅。”
“不行,我怕,手会抖得厉害。”秋水两手有点微颤,紧握电筒,害怕地小步往后退。
看到秋水电筒光照到天上,赵薇薇抿嘴吞咽几下,壮胆跟上去,先摸摸秋水惊恐的脸蛋,接着从后面环抱住秋水的身子,安慰道:“你没事吧?看到什么怕人的?”
“没事,有我在,你们真的什么都不要怕。”阿呆卷起袖口,给她们打气。
秋水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电筒,靠在胸前,她让自己平静一会儿。然后,鼓起勇气,重新将电筒光射向水田埂,开始照泥鳅。
当秋水目光盯住水田埂时,刹那间,她拿电筒的手腕,不由自主地急速抖动。两腿直哆嗦。头发都立起来了,发根硬得和钢针一样。心冰凉冰凉,就好像脊背上爬过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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