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清咬牙切齿，本是毓梅将她害成这个样子，但是如今，恶人没恶报，她反而遭了殃，这么一想，她倒是敢正眼看毓梅了。
毓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靠在墙上，铁链碰撞出的冰冷的敲击声，像是死亡的奏曲。
她扑哧扑哧喘着粗气，随后直勾勾的盯着毓梅。一字一句说道：“当年是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我自问没做错什么，唯一的错处，就是捡了个狼心狗肺的！”
“青儿，你还记得吗，这是你原本的名字，我让你进了府，让父亲收你做义女，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要杀也好，要刮也罢，从进这地下室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是毓梅，你晚上睡觉千万不要一个人，否则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毓清突然跪下对着门前的光线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毓清今日在此发誓，与青儿断绝姐妹关系。”
说到这儿，她咳了两声，随后喘息着继续道：“若下了地府，便是受了十八般地狱也要诅咒她，诅咒她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啪。
啪啪。
毓清脸上瞬间出现了几个红掌印，鼻血喷涌而出，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咔嚓”一声，本就脆弱的手骨瞬间碎裂，裂成几片碎渣渣散在地上。
她捂着手，小脸皱成一团，嘴角溢出些血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毓梅踩在那碎骨上，随后蹲下身，轻笑一声随后捏紧毓清的下巴说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血，可是有毒的。”
“什……什么……”
毓清闭紧眼，脑子跟爆炸一样难受。
“你还不知道吧，当今皇上，曾经还是太子之时，就是我夫君了，我二人合手在你饭菜中下毒，长此以往，你本来早就该死了，但还得感谢你的好母亲，她给你养生的丹药，竟然将这药性抵挡了一大半，因此你没死，但体中，却跟蝎子蜈蚣一样，毒极了。”
毓清觉得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血来，她缓缓笑了笑，说道：“妹妹真是开的一手好玩笑，若我的血中有毒，旁人还敢吃我的肉吗？”
“自然是不敢的，但是姐姐曾经的侍女绿竹犯下大错，我逼着她吃了姐姐的血肉，她竟然死了！你说好不好笑？”
“你……你杀了绿竹？！”
“姐姐可切莫这么说，这绿竹，是你杀的啊。”毓梅用帕子捂住口鼻，眉头稍稍皱了皱。
毓清胸中大闷，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受了再多折磨都好，她从不轻易掉泪，但是绿竹死了，她却止不住了，悲从中来，长长的喊了一声：“绿竹！！”
毓清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毓梅的裙摆，她死死盯着毓梅，眼窝深陷，透出浓浓的黑色，脸上沾满了血迹。
她强撑着一口气，咳了两声之后说道：“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
一片混沌，周围都是黑暗，毓清抱住自己，总觉得身上凉凉的，好像有人在挤压自己。
嘀嗒嘀嗒。
这是水滴从屋檐上掉落的声音，掉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水花。
毓清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半晌才发现，有微弱的喘息声。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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