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我听说,您和新来的来郡长,相处的不是很好,是不是?”
“裳裳!”苏牧业眉头一皱,“这是爸爸工作上的事情,你一个孩子家,不要去管这些!”
“爸爸!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爸爸啊!爸爸,你还记得孟昶吗?”
“孟议长的儿子?”
苏牧业想了想,迟疑了下问,毕竟隔得有些年头了,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他了。
苏云裳连忙点头,“是的,就是他,他在高中的时候追过我,可是,后来我出国了,就断了联系……前些天,我们无意中又遇见了,他跟我讲了件事情,来郡长的老家是京里的!”
“那又怎么样?”
苏牧业心中一凛,脸上却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爸爸,你就不要再在女儿面前装从容了,你那工作上最讲究站队,武议长在宁海这么多年,资历深,权威重,这并没有错,可是爸爸,武议长的年纪也摆在那里了,顶多也就是干满这一任,已经没有了向上走的可能了!可是爸爸你还年轻!”
实际上,因为重生了的关系,苏云裳清楚的知道,就在她爸爸被抓了没多久之后,武臣武议长,就被另一件事情给扳倒了。
只是这些话,现在没法和苏牧业说就是了。
“这些话,都是孟昶教你说的吧!”
苏牧业半点也没有怀疑他的女儿,为什么会说的出这样老练的话,想来肯定是孟议长的那个儿子告诉她的。
苏云裳也早料到如此,确切的说,她要的就是父亲如此以为,才刻意借了孟昶的名头来说这些话。
谁让前世的她,真的是个象牙塔里的公主,什么都不懂呢?
“爸爸你就别管这些话是谁教我的,我只知道爸爸你现在真的到了非常危险的关头了!我怕爸爸你被人算计!”
“裳裳,好了,爸爸知道了,爸爸会好好想一想的,别急!”
苏牧业也的确有些被说动了的样子。
这么多年官场沉浮,站队的重要性,他如何会不知?
只是新空降下来的这位来郡长,实在是太年轻了,无论是政治手腕,还是为人处事,他都不看好。
尤其是在来云东空降下来之前,宁海郡已经接连换过了两任郡长,而武议长也曾暗示过他,只要时机到了,就向上面推荐,把他这个第一副郡长扶正。
正是基于这些,他才几次三番无视了来云东的示好和拉拢,铁了心的要站在武议长这一边的。
但是现在,女儿却带来了来云东后台,有可能是京里的人的消息。
这就不得不让苏牧业重新审视一下如何站队的问题了。
苏云裳毕竟是两世为人了,前世就算涉世不深,但是对苏牧业的每个表情,还是非常了解并熟悉的。
更何况现在的她,虽然年岁上变小了,但是在心理上,可不比她爸爸差到哪里去。
对于苏牧业已然有点迟疑和被说动的表情,门清的很。
若是时间够充裕的话,提醒到这个位置也就足够了。
但是历史的车轮和轨迹,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的。
明天方陌阳就会和她离婚,而后天,他爸爸就会被州督廉的人带走。
再不让他爸爸立即拿出补救的措施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必须再加把劲!
苏云裳暗暗地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腰窝,本来就没怎么停住的眼泪,被疼痛刺激得又一次飙落了出来。
“爸爸——”
“哎!裳裳,怎么还哭?爸爸知道你担心,爸爸这不是答应你会小心了吗?”
“爸爸,你是不是挪了一笔款子,给方陌阳的公司?”
苏云裳哭得泪眼婆娑,苏牧业的神情,却顿时严肃了起来。
“裳裳,这是方陌阳跟你说的?还是?”
“他会跟我说吗?爸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违背原则的帮方陌阳他们家的,可是您也不想想,要是这事被人知道了的话,您会有多被动?到时候说也说不清啊!”
“裳裳,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一笔不大的款子,你若实在担心的话,过几天,爸爸就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
“爸爸,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不是款子大不大的问题,是一旦这事,让人抓住了把柄,就等于有了向您身上泼其他脏水的口子!”
“裳裳!”
苏牧业被女儿的泪水和焦急,也弄得全身心慎重了起来。
“裳裳,你告诉爸爸,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爸爸,你别问了,我只能说,上面已经有人,在注意您了,爸爸,趁现在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您赶紧,在今明两天里,就把缺口都堵上。”
“裳裳,可是方陌阳那边——”
苏牧业见女儿这模样,哪里还会不懂,肯定还是那个孟昶告诉了裳裳些,处在自己这个位置,不可能收到的风声。
不然的话,一向对官场的事情都不打听,也不懂的女儿,不会这么突然跑回来,又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又是急迫的催促他赶紧去堵窟窿的事情的。
难道说,来云东真的通过上层关系在搞他了?
“方陌阳那边,爸爸你就不要管了!我还没和他算账呢!他们方家这么大的集团,难道就缺得了这点资金吗?他这不是在害您吗?”
说着,苏云裳还故意做出失望和恼怒的样子,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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