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晟眸光渐冷,“贵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他之所以特意来会宁宫,正是因外面嘲笑她刚入宫就失宠,他给她做面子,她却避他如蛇蝎,竟然还敢嫌弃他。简直是不实好歹!
慕梨潇敛眸,“臣妾身子不适,恐病气冲撞了皇上。皇上万乘之躯,若是因臣妾而染恙,臣妾万死莫赎。”
皇甫晟眼中冷意更甚,身上带着逼人的凌厉缓步朝她走来,慕梨潇一动未动。皇甫晟在她面前站定,攫住她的下巴,冷冷道:“既然如此,爱妃就好生养病吧!”话罢,他大步走了出去。
慕梨潇嫌恶的擦了擦被他碰过的下巴,熹春神色惶惑的走了进来,“娘娘,皇上走了,好似很生气的样子。”
慕梨潇整整衣袖,淡然道:“不必理会。落钥吧!”
这晚之后,皇甫晟未再来会宁宫,慕梨潇借病避不见客,整日待在内寝制作防身工具。
皇甫晟在会宁宫待了整日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让不少妃嫔绞碎了帕子。但那晚之后,皇甫晟便未再去会宁宫,又让众妃舒了口气。不少妃嫔借探病为由去了会宁宫,不过慕梨潇一概以不适为由,将人避之门外,自个窝在内寝制作防身工具。
三日后,她终于停止了工作。由于材料太少,她仅做了三件东西。将手镯式救生绳戴在右腕后,她拿起小臂长短的伸缩式铁鞭,招式娴熟的挥舞片刻,颇为满意的放下了。接着又拿起一只掌心大小的战术防身笔,一按笔头,笔尖处嗖地弹出五根指长尖刺。
“等涂上麻药就能用了。”想到这,她利落的收好武器,随即召来楚嬷嬷,正欲开口,陡地目光一凌,踱至门边,陡地一把打开门。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跌进了内寝。
“娘、娘娘!”宫女满面惊惶,慌忙爬起身跪倒。
“苓舟,你在门外做什么?”楚嬷嬷厉喝。
苓舟浑身发抖,“奴、奴婢什、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想来看看娘娘有何、有何吩咐。”
慕梨潇眯眼冷视跪在脚边的宫女,“嬷嬷,将她送去净院。”自打她开始制作防身工具,门外便不让人守候,以免声响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她一直知道会宁宫里有不少眼线,暗处还有一些人在监视她,故而她鲜少出内寝。没想到,这些人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来听壁角!
苓舟一听这话,登时惊恐的睁大了眼,慌不迭磕首求饶:“娘娘,奴婢知错了,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净院是宫中最低贱的地方,负责涮洗宫中的恭桶,历来便是惩罚犯错宫人的所在。而去了净院的宫人,便是出来了也不会有任何前途。毕竟,谁会再要个碰过那些东西的人侍候?
慕梨潇冷冷道:“我这可容不下背主的奴才。楚嬷嬷,还不将她拉出去。”先前她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没闹出什么事便没理会,但不代表她是泥捏的人没脾气,听壁角都听到她门口了,她自是再不会放过!
楚嬷嬷立即唤来两名太监,将哭求不止的苓舟拖了出去。慕梨潇走出内寝,若有似无的扫了眼大殿东南角的横梁,无声冷哼。
让楚嬷嬷跟她回到内寝,慕梨潇问道:“止血粉的药效不错,嬷嬷可会做麻药和迷药?”
楚嬷嬷欠身道:“娘娘需要哪种程度的麻药与迷药?”
“无味无色,药效持续时间长。”
“奴婢知道了。”楚嬷嬷点头表示明白。
“嬷嬷还会做哪些药?”慕梨潇不觉有些好奇。原先她让楚嬷嬷制止血药,为的就是试探她对制药有几分熟悉,没料想其制出的止血药药效极佳,甚至比她让熹春从太医院找来的止血药效果更好。
楚嬷嬷表情淡定的道:“蚀骨粉、断肠粉、摄魂丹。”
慕梨潇轻一挑眉,她这还真是捡到宝了。“嬷嬷若是有时间,便将所知的药都做一些吧。”
“是。”楚嬷嬷应诺,顿了顿,道,“娘娘,有些话虽然不是奴婢该说的,但奴婢奉夫人之命来服侍您,有些话不得不说。”
“嬷嬷直说无妨。”
“奴婢不知娘娘为何装病,也不知娘娘为何要这些药,但请娘娘行事之前,想想老爷和夫人。”
慕梨潇一怔,半晌方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的确,在她的一切计划和打算中,并未考虑到原身的双亲,丞相慕恬和慕夫人。她从熹春嘴里听出。慕恬夫妇对原身极为宠爱,当初本不想让原身进宫,但原身爱慕皇甫晟,一意入宫,慕恬夫妇最后只得答应。
她原准备在替原身报完仇后就假死离宫,从此海阔天空,全然没想到慕恬夫妇。毕竟,她借的只是原身的身体,替原身复仇便已还恩,对于原身的双亲,她没有绝对的义务和责任再去顾及。不过,楚嬷嬷的话却让她有了几分触动,但很快她摇头扔开了这一瞬间的迟疑。
她不是原身,对慕恬夫人并无感情,对这座后宫更无好感,留下来无异于自困囚笼。她需要并向往的是自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天空!
就在这时,宫女来禀,媚妃并几名妃子求见。
慕梨潇皱起眉,刚要说不见,门外便传来一记娇媚的女声:“贵妃姐姐,妹妹们来探望您了。”
慕梨潇脸微沉,示意楚嬷嬷去开门,自己则躺回了榻上。
楚嬷嬷打开门,一阵馥郁香气传来,慕梨潇隔着锦帐望向走来的几人。
为首的女子姿容冶丽,容貌极盛,她虽不认识,但不难猜出其身份,必是抢了原身洞房花烛夜的媚妃无疑。而跟在后面的几人,她昨日倒是在太后宫中都见过。
楚嬷嬷撂起帐幔,慕梨潇靠坐榻上,闲懒的望着她们。
“哎呀呀,贵妃姐姐,您这是得了什么怪病,面色竟如此难看?妹妹乍一看,还以为见到将死之人呢!”媚妃也未行礼,一屁股坐在榻边,掩唇瞪大凤眸,一副惊讶至极的模样,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呕个半死。
什么叫得了怪病?什么叫将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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