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这波很稳，谢顷辞激动的恨不得马上跳起来狂狂锤大墙。
只是面上还是那副大小姐的端庄模样。
她略略咳了咳，稳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搓了搓自己的脸，也跟着出了门，去锦妃那里帮锦妃的忙。
这次留饭之后，谢顷辞就像老树扎根一样，成了那里的常驻饭客。她自己还觉得挺得劲，毕竟慕景临这些年在做饭上面，还是有两下子的。只是苦了碧螺，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姐被勾搭走，一去不复返。
碧螺轻轻扶着谢顷辞的肩膀，让她坐在妆镜前面，三两下便松了谢顷辞的头发，拿着梳子给她细细地梳着。
谢顷辞头发长的好，毕竟世家小姐，没一头及腰长发，是充不了场面的。相比之下碧螺的头发就差了些。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吃错了，身为谢顷辞的大丫鬟，平日里吃穿用度算是顶好的了，但这头发还是微微发黄，跟染了色一样。
要是换做平常，碧螺肯定是要感叹一下谢顷辞的头发比自己的好很多。
但是今日，碧螺一反常态，沉默地只是一个劲地梳头。
谢顷辞微微睁开些眼，透过镜子打量她。
只看到碧螺睁着一双幽怨的双眼，也盯着镜子里的谢顷辞。
这看不到还不要紧，一对视可把谢顷辞吓了不轻，谢顷辞连忙抬头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种眼神看我？”
“……小姐，您最近去二皇子那边，去的挺勤啊。”
“怎么啦？”
“都不来我们这边吃饭了。”碧螺看着她，幽幽道。
谢顷辞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的好碧螺啊，你可得改改了，别动不动就是这副深闺怨妇的表情，吓我不轻。我最近的确去他那里去的勤了些，但我有心结交他这位朋友，也乐于和朋友这样，在他那里又不是吃不上，你就不必担心了。爹爹讲课的时候我也都按时去，你可别来不来就这副表情了，我可受不住。再说我不在，你不就不用担心我时不时调侃你了？”谢顷辞挑眉笑了笑。
“奴婢哪里是担心这个。您调侃奴婢，奴婢高兴还来不及，起码小姐和我们是好的。可是小姐你将来铁定是这京中有名的贵女，他估计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不知道小姐你图的个什么。而且那天夫人还向奴婢打听，打听您是不是对二皇子起了心思。您让奴婢怎么答？我可不愿相信小姐对那样的人动了心思，那样的人有什么好？母妃不受宠，书都没跟着老爷念过，也就那张脸长得好看了，可我不信小姐是图这个的。”
小姐姐，你还说对了，我就图这个。
那种外表高冷又有点傲娇的，就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但是谢顷辞可不能把这话原原本本地给碧螺拿出来说，不然碧螺肯定要炸了。
谢顷辞轻咳两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梁。
碧螺又道：“而且您还去老爷那里，想让老爷跟皇上提一提，想让他也去读书。奴婢实在是想不明白，您对他那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不为什么，就是投眼缘罢了，这是最重要的。”谢顷辞起身，拉着碧螺在桌边坐下，娓娓道，“你觉得他母妃不受宠，他没个倚仗，你说他不可怜吗？可是他还是活到了现在，比那些皇子公主活的都要好，一身傲骨不可攀折。而且他脑袋聪明，锦妃喜读书，那里藏书不少，他就算没接受过爹爹的提点，懂得也不比别人少，有的时候还会点拨我两句。我呢，从小在爹爹膝下长大，耳濡目染的必然不在少数，可是他可比我厉害多了，所以你说他厉不厉害？他这样的人啊，天资太过于高，迟早有一天是要一飞冲天的。既然总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为什么我不能帮帮他，做个伯乐呢？”
“还有啊，他一点都不像那种无聊迂腐的人一样，守着自己的假傲骨，不肯收我的东西，但是他偏偏收了，还让自己过得更好了，这样能屈能伸的人，将来必然会成大气候，你别看当下他处处受挫，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陛下那里，你眼看着他对锦妃和二皇子不闻不问是吗？但是不闻不问，并不代表不关心不知道，反而是这样，总比富贵荣华加身，将他放在众矢之的的位置要好，帝王心，要难揣测的多。”
碧螺扭了扭身子，不说话了。见她那表情，算是将谢顷辞的话听了进去。
谢顷辞一直都知道，碧螺对自己的人际交往投了太多的注意，她生怕自己交友不慎，被伤了心。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谢顷辞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小，她所说的这一切，谢顷辞都明白。
如果慕景临是那种白眼狼，就算他长的再好看，风姿再符合谢顷辞的审美，谢顷辞也不会投资他的。
“那我的碧螺姑娘，现在能告诉我，爹爹那边怎么说的吗？”
“老爷那边给了回信，说陛下同意了，但是陛下不知道该怎么和二皇子说。”碧螺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直接下道圣旨不就行了吗？”
“是啊。”谢顷辞笑了笑，“本来这事儿简单的很，如你所说，直接下道圣旨就算了了。但是为什么陛下不这样做呢，正应了我的话，陛下对二皇子是不一样的。”
“就算我不说，我爹不提，陛下总有一日是要找机会让他来读书的。反正迟早有这么一天，不如我们先给陛下一个台阶下，这样对爹爹也是有好处的。”
碧螺点点头，明白了谢顷辞的意思。
“那睡吧。”谢顷辞起身，准备休息。
碧螺应允一声，服侍她上了床，便吹了灯。
只是她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二皇子去读书，小姐不更能和他接触了吗？
不过小姐说的也有道理。碧螺如此想来，觉得反倒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如此纠结下去，也就没意思了，便将这件事搁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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