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是门学问,老年人宜送保健品,女人送大牌,男人送什么,却是个学问。蹇慕澄拒绝了不靠谱师兄的提议,送牛鞭松鹿,你到底是去骂人不行的,还是去赔礼道歉的。
蹇慕澄顶着烈阳在季氏大楼前守了两天,像是回到了当初为了拍照,跟踪季鎏舫的时候,同样的烈日骄阳,同样的金光闪耀,同样的乔装打扮。
她清清楚楚记得前两日季鎏舫看到了自己,却偏偏让自己化成了空气。蹇慕澄穿着一条黑色修身裙,脚踩一双高跟鞋,一副职业女强人模样,带着一个夸张到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盘起的头发全部放了下来,只露出略微圆润的下巴,恐怕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蹇慕澄心中吐槽,有钱人就是怕死,身边不带助理就是保镖,好像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季氏大厦出现一瞬间的安静,以蹇慕澄过来人的经验来看,一定是有大人物出场,而这大人物,不出意外则是她守候的目标。
我们说要在百万人中取敌人首脑首级,需要快快很准,蹇慕澄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大将风范,趁季鎏舫一行人刚出大楼,她如离剑的弦,猛地朝目标人物冲去。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等待自己的不是一个弹性十足的肌肉墙,整个人似乎被一阵风带着转了一圈,然后双手被束,脚下的高跟鞋都被别人控制的毫无章法,不出意外的断裂了。
即使遭遇光明正大的突袭,季鎏舫依然面色不敢,只是在看到对方一个熟悉的下巴时,厌恶的皱了皱眉。
身边保镖十分有眼色的说,“季总,要不要送去警察局。”
“季先生,我……”天啦,事情还没办完,先进局子了?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啊!
“带上车。”目光扫到蹇慕澄狼狈的身子,毫无起伏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蹇慕澄却觉得自己闻到了寒冰的味道。
高级轿车就是不一样,司机的技术像是达到了特技的地步,如履平地。晕车如蹇慕澄者也觉得五脏平静。车子里空间极大,蹇慕澄对着季鎏舫而坐,低垂着脑袋,不安的搅动自己的双手,余光不时朝季鎏舫脸上扫过,希望能看到一丝愤怒或者无所谓的表情。
“季总,我……”她斟酌着开口,先解释下这次的事情,然后循序渐进,说说别墅设计的问题。
“怎么?设计师的工作做不下去,又准备当狗仔了?”那个狗仔会正大光明让你正主知晓的,季鎏舫不是个蠢得,不过是看不惯对方偷偷摸摸堵自己,恶心恶心对方罢了。
蹇慕澄的确被他恶心到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心眼如此之小,不过,要是自己的未婚夫被别人的不实报道给气走了,恐怕也得生气。不不不,因为这样就离开的女人,恐怕也不是真的爱你,蹇慕澄思绪飘远,一下子竟觉得这高高在上的季家太子有些可怜了。你是人品有多不好,才会因为一个八卦新闻把未婚妻气走,甚至连婚房都不继续了。
“季总,这几日是我不对,只是季总事物繁忙,我又是个小人物,要见季总一面不得不别出心裁了。”既把人捧了,也道出了自己的一番苦楚,加上可怜略带讨好的表情,让人不忍苛责。
只是季鎏舫非寻常人,这样的表情更不知见过几何,“你可知我为什么会让你上车?”季鎏舫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目光宛如实质,在蹇慕澄身上趋寻一遍。肌肤所到之处,吹起阵阵寒风,蹇慕澄缩缩身子,不明白怎么扯到这上面。
“因为啊,你这种人,着实让人不放心,谁知道你又会在我季氏大楼前污蔑我什么?”季鎏舫微微眯着眼睛,凌厉的视线仿佛看进蹇慕澄心里。
蹇慕澄一愣,瞳孔微睁,有些茫然。忽的,整张脸都红了,红到了脖子里面,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呼吸,用了二十多年来的耐力把愤怒压制下去,不解的问,“季总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误会?难道蹇小姐不是专靠着污蔑别人赚取金钱的吗?比如说拍个一男一女,便说是桃色新闻,比如说抓拍个角度,便是kiss,比如说……据说蹇小姐还是魔都设计院的优秀学生,贵校的老师知道了,恐怕恨不得不认识你吧……”活活的把蹇慕澄形容成了最没有道德,只图博人眼球的狗仔。
蹇慕澄双手攥紧,她和人争吵过,面红耳赤;和人干架过,真人肉搏。第一次,被人用平静的表情说着最不堪的话语,不带一个脏字,偏生让人硬生生忍下去。
蹇慕澄觉得自己的笑容都变得扭曲了,是自己鲁莽了,不是对方的错,不是对方的错,不要发脾气,想想后果,想想后果……心理建设做的不错,蹇慕澄笑容至少还维持着,虽然有些扭曲。
“还不知道季总口才如此之好,怪不得在商场里战无不胜。”蹇慕澄压低声音,空调冷风柔和的吹着,她的背心却是汗湿一片。
“你的确没有资格知道。”他像是欣赏够了蹇慕澄的反应,见她极力难受下居然忍了下去,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淡淡的失望,果然是个没有骨气的人。
“说吧,偷偷摸摸找我有什么事儿?”赏赐恩典般的语气带着股高高在上。
蹇慕澄也不计较了,奉承一番后,说了婚房设计的事儿,还把自己带来的设计双手奉上,“季总,冉小姐说这事儿找您,所以打扰您了,您看看是否满意。”
季鎏舫接过,随意扫了一眼,便把蹇慕澄一周来的心血放到了角落,他没有看到蹇慕澄心底在滴血,“既然她不过问,那便算了吧!”似乎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抬眼瞬间,好似看到了蹇慕澄眼里的失望,他冷哼一声,“放心,定金不用还了。”
蹇慕澄的心脏狠狠一跳,她似乎看到了前面司机偷笑的不屑表情,自己好像成了众人嘲笑的焦点,就在那一瞬间,她恨不变身超人,一巴掌拍在季鎏舫脸上,教他什么叫做尊重人。可她早已经不是当初为了尊严敢于抛弃一切的单纯少女了,现实的残酷让她知道什么最为重要,金钱、权势、那才是话语权的标准。
脸颊保持一个动作,已经僵硬了,她听见自己神游天外仿佛另一个人的声音,“那就多谢季总的大方了。”
蹇慕澄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车,看着忙忙碌碌人来人往的大街,忽的有些迷茫,为什么呢?她如此放低姿态,为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这就是人生吗?刚看到希望便被人泯灭。
“啊!居然把稿纸落下了!”望着空空如也的手,蹇慕澄咒骂一声。“不过也好,以后便分道扬镳吧,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她抬头望天,阳光还是公平的,无私给予每个人温暖,为什么有人要躲着它呢。
季鎏舫从后视镜看到了蹇慕澄表情的变化,心中不屑,果然虚伪,一听到自己说定金不退,一脸难受也笑出了朵花。
“老板,那位小姐不会有事儿吧!”大中午的也没撑伞,在烈日下走,不会脑袋坏了吧!自家老板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或许是高兴坏了吧!”季鎏舫嗤笑一声。
王锋张张嘴,想要为那可怜的姑娘辩解几句,话到嘴边,吞了回去,端谁的碗吃谁的饭,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好了。
只是可怜了那位姑娘,也不知道老板要怎么发作。
所以说王锋能在特助的位置一干三年不退休,还有继续干到底的趋势不是没有道理。蹇慕澄以为的息事宁人,恩怨相解最终只能是幻想了。
不知道一场噩梦在等着自己的蹇慕澄以为万事大吉,正和好友聚餐。
好不容易周末得了个空闲,冷落好友许久的蹇慕澄终于良心发现,在薛宁的一通电话下爬起床来。
“真憔悴啊!”一见面,薛宁目光在蹇慕澄身上上下一扫,浓浓的黑眼圈在脸上挂着,扑了厚厚的粉也遮挡不住,额头上冒出了大颗的逗逗,一张干净的脸除了肤色白皙外,找不到任何优点。
“可不是,我不眠不休了一周。”说完又是一阵叹息,“算了,算了,不说了……”想起都肝疼。拉着薛宁往前走。
女人的周末,特别是单身女人的周末,除了睡懒觉、逛街,好像就生无可恋了。可惜夏日里十点左右的天儿也阳光高照,钻进了一家商场,漫无目的走着,显然是为了蹭空调。
“还没问你呢?工作怎么样啊?”要说狗仔一行,薛宁真是不合适,两年下来也摸不到什么门路,好不容易有了条劲爆新闻,最后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说起工作的事儿,薛宁轻松的笑荡然无存,松松散散的,“就那样吧!我没什么业绩,爆出的新闻也没什么亮点,主管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加上我生病请假半个月,早就把我当透明人了吧!”嘴巴耷拉着,很是不想提这个话题,最后恨恨道,“早知道那新闻迟早要曝光,老娘就该把照片给上司去!”心里恨恨咒骂一声。
忽的拉住蹇慕澄的手,用力的仿佛要挤到蹇慕澄骨血里面,目光嗜血,蹇慕澄被吓了一跳,“慕澄,你知道照片怎么流出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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