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明明早上是你把她从街上……”君笙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君珏又一声厉喝打断:“带走!”
于是两个侍卫飞快地进来将床上的唐清漪给拖了下去,她身上还疲软,根本反抗不得,只得恶狠狠的瞪着君珏:“你不辨黑白不分是非,你会后悔的!”
“本王等着你来让我后悔。”君珏挑着眉头颇为挑衅,看着唐清漪脸上似乎并没有太多慌乱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却逐渐加深。
“老实呆着!”侍卫把唐清漪扔进柴房里,厉声呵斥道,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唐清漪摸着自己被挫伤的手掌心,蹙着眉头。冷风顺着窗子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寒战。
原本她还挺高兴的,没想到一重生就能遇到君霖的仇人,她想着自己力量这么小,如果能找个机会跟君珏谈合作,依附上这个大靠山,倒是省事很多,毕竟她对未来是比较了然于胸的。可谁想到这个承泽亲王竟然跟传说中大相径庭,不但不平易近人,简直称得上是脾气暴戾手段恶劣,居然直接就要给她判死了。
“好你个君珏。”唐清漪暗暗咬牙。
而这时外面竟然响起了嚯嚯的磨刀声,唐清漪贴着门听了一会儿,拳头越攥越紧。她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那时君霖扬起的匕首,那上面泛着的青光。该是怎样打磨才能让它那么锋利,能一下子割破她的皮肉,她的血管。而君霖,又该是有多大的野心多硬的心肠,才能耐心的哄着她哄了二十几年!后来一朝出头,便过河拆桥。
二十几年,哪怕是条豺狼是头猛虎也该会摇尾巴了,可最后放她血的时候,君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相比于真正的刀,君霖那种得意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厉眼神,才是最锋利的东西,直接刺死了她的心。
唐清漪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冰冷起来,外面的磨刀声还在响,她慢慢的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柄短刀。这是她才从集市上买来的。
这件事,原本是打算等到稳定一点再做的,可现在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这个君珏的脾性,让她实在没什么底儿,她可没有命再来一次了,唯有冒险一试。
拔出刀鞘,廉价的刀身一点也不锋利。她紧紧攥着刀柄的手使劲儿的颤抖着,眼神里的犹豫渐渐被绝望替代,然后她扬起手,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刀子进去了几公分,避过了肋骨但仍旧没能顺利的扎进心脏,于是她不得不再次积攒力气,狠狠的又捅了一下。不同于上一世濒死前麻木的痛感,她现在越来越清醒,眼前不断的撩绕着君霖残忍的脸,唐莞馨得意的模样。
唐清漪想寻死?当然不。正好相反,她这是在寻找解救自己的机会。
“君霖,你上次应该直接把匕首插进这里的。不过没关系,你不来,那么我亲自动手。”唐清漪最后一次用力,终于如愿以偿。她身体失控的朝地上倒去,临闭上眼前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泪。
她想起自己遇到君霖的时候,也是在母亲叶晨死的这一年,那时候她因为生活窘迫上山砍柴换钱,遇上了被下毒暗杀的君霖。
是她将奄奄一息的君霖背回家,用血给他解毒,用自己最后的粮食给他熬粥而自己饿肚子。后来君霖醒了,第一个反应实际是嫌恶,对唐清漪居住的环境,对自己身上的衣服盖的被子,也是对唐清漪这个人本身。
可是后来在得知唐清漪竟然用血给他解了毒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说起来唐清漪也是傻,还以为君霖那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其实分明是有利可图的雀跃。
后来君霖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惜去毒害当朝丞相唯一的千金,然后又假意救她。当然,用的是唐清漪的血。正是因此本是对宫中势力保持中立的丞相柳怀南才会对君霖倾力相助,这也成为了君霖上位的巨大垫脚石。
可是谁能想到付出了这么大努力而且为君霖谋得了这么大利益的唐清漪,最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呢。早知道结局,唐清漪宁愿把自己的血喂狗也不会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唐清漪看到了熟悉的室内装潢。她的大脑休克了几秒钟,然后视线里出现了一张似笑非笑着的俊逸脸庞,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她现在难道不应该被当成死了然后被扔进乱坟岗一样的地方吗?
“呦,醒了?”
唐清漪想动一动,可是身体像散架一样的疼,最终她认命的仰头看着床帐,无语道:“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怎么又把我弄这儿来了。”
“本王可不知道你这么不禁吓,就派个人磨刀吓唬吓唬你而已,你就自戕了。”君珏的语气满是失望:“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你伤好了以后自然会送你走。这次就算本王看走眼。”
唐清漪皱起眉头:“什么看走眼?”
“‘亡人已矣,亡恨不忘;再世为人,此仇必报’,本王还以为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能是什么奇女子呢,原来不过是大话。”君珏一脸嘲讽的说道。
唐清漪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君珏连这个也查出来了。但再仔细的琢磨了一遍君珏前前后后的话和举动,忽然又笑了:“你想拉拢我?”
如果按照君珏所说,他根本没想杀她,那么突然的杀意,后来派人恐吓的磨刀举动,都是试探。君珏想试探她的胆量到底是什么样,同时也想看她到底有没有归顺的心意。
好一场心理战。
不过君珏也太小儿科了,换做普通女儿家或许可以,但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会就这样被吓倒吗?
君珏听到唐清漪的话却像听到了笑话:“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他冷哼了一下:“本王这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唐清漪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君珏,毫不畏惧的对上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半晌才缓缓道:“你会过河拆桥吗?”这声音有些讥讽,有些嘲弄。还没等君珏回答,她又自顾自道:“我不信你。”确切的说,这辈子她谁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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