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俊山和向天龙都是七品兽气阶段。既然是“兽气”,那掌风一样是力大气沉,一样是带着野兽般的强横,一掌劈出,虎虎生风、力大惊人。
“嘿嘿,小子,不赔钱,还想耍赖,你当孟家是好欺负的吗?”看到廖俊山出手,那边向天虎也从空中一跃,手中“伏虎拳”向廖俊山击来。
向天龙要的就是廖家人出手,他不怕事情弄大。临来的时候孟城主已有交代,如果廖家有人出手,那就杀无赦。
其实,孟家和廖家虽同为通衢城的望族,但一直明争暗斗,这次让孟家抓住了把柄,孟城主的交代是:廖家赔了损失还算罢了,如果不赔,就挑起事端,一举将廖家斩尽杀绝,拔了这颗眼中钉。
这也是他将廖俊天弄到廖家祠堂进行处罚的原因,其目的就是要挑起事端。
廖俊山力战二人,自然不敌,一个失手,被向天龙一掌打在胸前,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那向天虎也不客气,上前一脚,踏在了廖俊山的两条腿骨上。只听“嘎巴、嘎巴”两声,廖俊山大叫一声,双腿腿骨粉碎,再也爬不起来。
“谁还来?”向天虎怒喝着。
廖家众人噤若寒蝉。
“嘿嘿!我看你廖家,就是一盘散沙,一群窝囊废!”他说完,出手一掌,击在了廖俊天的小腹上。
廖俊天耳轮中就听的似乎有个皮球被挤破,“扑哧”一声,气海穴处一阵剧痛,他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孟祥哈哈大笑,一指廖华雄:“廖家,枉为通衢城的大户,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脸再在通衢城混!我代表我们孟城主宣布:限廖家一个月内,统统搬出通衢城,否则抄家灭门!”
“啊?”众族人又是一阵惊呼。
其实这才是孟家此次的真实目的!
孟祥正说着,突然间晴天里一个霹雳,“咔”地一声,劈在了他的不远处,吓得孟祥一个高跳,躲到了一边。
接着又是几声巨响,廖家祠堂那青砖铺成的地面,立时被雷劈的碎石横飞。
“旱天雷!快跑啊。”廖家人纷纷四处躲避。
“异象出现了,异象出现了。”廖家的三爷爷是通衢城有名的“大神”,对各种天象都了如指掌。他喊着,抱着头向廖家祠堂跑去。
孟祥等人也随着那几位耆老一起躲进了廖家祠堂。
“咔!”又一个闷雷,劈在了捆绑廖俊天的那棵大树上,昏迷中的廖俊天立时身躯颤抖了一下,身上冒起了股股青烟。
他又被雷电轰击醒了。
这几声闷雷刚过,突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快速地遮挡着太阳。瞬间,太阳只剩下了橙红的一圈。
“日食!三星连珠”廖俊天听到那位三爷爷喊着。
很快地,他又改了口:“不,是四星连珠。”
祠堂里的人顺着他的喊叫,朝天上看去,只见天阳那橙红色的辉圈外,竟然还套着一个巨大的青色光圈。
那光圈十分的巨大,以至于它中间的太阳就像大碗里的一颗鸡蛋,而那月亮就是鸡蛋里的蛋黄。
那巨大的光圈,发着青色的光,湮灭了周围星辰的光辉,在黑沉沉的天空中,显得是那样的诡异、恐怖,仿佛要给这大陆带来无尽的灾难似的。
“那大光圈是什么?”有人不解地问着。
“是啊,难道还有比太阳还大、还亮的星球?”
“那是大狱!”三爷爷解释着:“是白狱,是向外吐东西的白狱!那是群星间一种巨大而又神秘的所在,幸亏不是黑狱,否则,我们的太阳、我们的月亮、还有我们都会被统统吸进那无边的黑暗里去。”他向众人解释,跪了下去。
“大家跪拜吧!”他向众人喊道。有几个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刚刚跪下,那位三爷爷便又激动地喊了起来:“看,珠线,四星连珠的珠线。那是大狱吐出的珠线,它穿过了太阳,穿过了月亮,向我们这大陆射来了……恐怖啊!”
随着他的喊声,一股淡蓝色的电光,“噼噼啪啪”地闪着光花射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射在了廖俊天的身上。
“兹,兹,兹。”一股股射线状的电流射进了廖俊天的身体,他的身体在来自天际的电流刺激下一阵阵地颤抖着。
他再次昏迷了过去。
大家看到,随着那电流的不断侵入,廖俊天的身上青烟四起,发出了一股肉体焦糊的味道。
但是,没有人看到,那射线状的电流在击中,一个闪着七彩光芒的小片也进入了廖俊天的体内。
“俊天!我的兄弟!”廖俊海大声呼喊了起来……
廖俊天是被抬着回去的,抬回去的时候,他已是全身乌黑,烧焦的皮肉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众人抬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醒了:“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尽管他浑身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努力地坚持着。“我要报仇。”这是他活下去的信念。
他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这孩子,完了。”有人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屋里静了下来,人们出去了。
全身传来了阵阵疼痛,在触碰下更疼,那是哥哥再给他擦拭被雷电烧焦的身体。他哼了一声。
“忍着点,你全身已经没几块好肉了。唉,造孽啊。”哥哥叹息着。
哥哥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人,廖俊天很清楚。从小到大,哥哥就像慈母,事事由着他,哥哥的修为并不强,到现在还是一品养气阶段;但哥哥碰到有人嘲笑他的时候,会说:“我弟弟是五品,你们不服试试。”
五品杀气阶段,那在通衢城也是少数,所以别人听哥哥这么一说,也就无语了。
但是这一切都不再了,结束了。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廖俊天再次昏迷了过去。
廖俊天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是在当天夜里。他从昏迷中醒来,突然身体一阵的抽搐。
疼的要命!
他不敢发声,因为他知道,哥哥就在他的床下打了个地铺,他怕惊醒哥哥。对于哥哥来讲,这次的变故,不啻天塌地陷。
有时候,人活在梦里也是一种幸福!
“嗡,”他感觉眉心处似乎有在动,搅得脑袋一阵的发晕。
他闭目内视,他看到,自己的眉心竟然有一个七彩的小片。那小片像小指甲盖一般大,在那里发着七彩的光。
“那是什么东西?”他正疑惑着,突然他的识海中有一些字体闪过。
“大狱伏兽功”他看清楚了开头的几个字。
功法?
“我还能学功法吗?”他问自己。
“管他呢,反正也这样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
他看着下面的小字:“世间万物,皆以兽先,倾轧吞并,皆为本性。吾等神人,以义化之,冥顽不灵,大狱收之……”
“这不像是功法。这段话,前面几句倒像是一位看透世情的隐者所言;但后面两句,又像是地狱里的判官声音……”他想着,突然间,浑身的疼痛竟然消失了。廖俊天心中一阵惊喜。
能让他身上不再疼痛,廖俊天认可了这篇文字。但是疑问随之而生:“大狱?大狱是什么?应该不是世间的牢狱。”
廖俊天并不是惯盗、也不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他从小失去了父母,生活坎坷,对事物的认识还是比较深刻的。只不过,一时的急于成功,才使他干出了荒唐的事情。
“义字当先,能有这样的胸怀,应该不是教人学坏的江湖术士之语。”
他想着,继续往下读,但读着读着,他感到眼前的那文字,绝不是一篇启迪人心智的传教文章,而确实是一篇宏大无比的修炼功法。只不过,与其它功法不同的是,它似乎更注重练气,却没有什么招式。
“吾等神人,以义化之。”廖俊天平时交友,本来就是义字当先,这和他的性格倒是有些相投,于是心中便多了一分亲近感。
同时,他现在逢到大难,死的心都有,但看到这篇功法,似乎听到了一个智者的谆谆教诲,给了他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不觉间,照着功法所言,按部就班的修习了起来……
学了一会,他睡着了。
清晨,哥哥廖俊海掀开了被子,他惊讶的发现,弟弟的身上不但没有了雷击造成的焦烂,而且全身皮肤竟然如羊脂一般的细腻。
“天啊,天不绝我兄弟二人!”他高兴地喊着,踢倒了地上昨天为弟弟擦拭身体的脸盆。
哥哥的喊声,惊醒了廖俊天,他坐了起来。
他也在看着自己的身体,“乖乖,这可比我原来的那一身粗糙的皮肤好多了!”他感叹着,下意识的运功,气息刚从气海升起,便如破口的皮球一样,“呲”的一声,撒了出去。
“唉!”他长叹一声,“你纵有治好我体伤的本事,但终归还是无法治好我被击碎的气海穴。”他说着,颓然躺下。
但是,他刚躺下,识海中那篇功法再次闪现了出来。
“怎么,还来?”他一挥手,想把那功法挥走。他知道,在通衢城这个地方,不能修炼,就像街上的乞丐,没有人能看得起你,你就是再眉清目秀也不好使!
但是,那功法在识海中来来回回地闪现着,像一个挥之不去的苍蝇。
廖俊天极度的不耐烦,但又没有办法,“好了,我练还不行?”他吼了一声。
他的大吼,惊动了哥哥。“俊天,你好好躺着,别乱动啊。”哥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哥哥的话廖俊天不能不听。他昨天看到了,哥哥是怎么样转着圈的磕头,是怎么样去求那些人。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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