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孤灯只影!
此时,曹林坐在床榻上,望着房顶上的斗拱,郁结的嗥一嗓子。
现在的曹林已经不再是曹林,而是韩擒虎的麒麟儿韩世谔。
现在的韩世谔,是韩擒虎的唯一的儿子,有着别人做梦都想拥有的崇高地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子弟生活,只要现在他愿意,漂亮的侍女,可以一箸一箸的喂他进食;只要他愿意,还可以占漂亮使女的便宜。
出入,有车马随行,护卫成群,前呼后拥,威风凛凛,无人敢招惹,无论是百姓还是别的世家子弟,想得罪他,也都得要好好想想韩擒虎的势力。
更难得的是,韩世谔相貌也还不错,面如傅粉,剑眉、星目,丰神隽秀。
现在的他无兄无弟,虽说现在他有诺大的家业继氶,可是现在也是时间也是开皇十年了,距离天下大乱的时间,也是不远了,可是男人吗!终归还是要走出去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要多跟自己的老爹学习学习兵法,以后也有能力,好跟李家讲讲条件,好效忠他们。
人生,应该还有一个更大的舞台,在等着他闪亮登场,而不是跟杨玄感造反等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迈开两脚,轻悄且安静的走出去。
就在这时,正门外忽然传来令人倒牙的吱呀声。
韩世谔看了看门口,疑问道;“谁啊!”
“公子,是我,韩虎。”此人的声音洪亮,好象打雷一般,震得韩世谔耳朵嗡嗡作响。
“我知道你是人!又没人要杀你,大晚上的嗥什么嗥?”韩世谔因为刚从二十一世际的老婆孩子热坑头,穿越到这,所以此时心情极差,就拿这韩虎做出气筒,骂他是猪。
“公子恕罪,韩虎记住了。”韩虎一副认错的好态度,声音却是一点没小,又道:“公子,家主要你现在过去一下。”
即然己经来了这个世界,该来的已经来了!韩世谔就韩世谔吧!韩世谔心情在极度糟糕之下,就有些破罐子破摔。
韩世谔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曲裾深衣,头戴武冠,这是典型的武人平常所穿服饰,腰间一口长剑,鲜红的丝绦微微晃动。
往这里一站,感觉那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冷峻峭拔,带有一股让人心悸的气质,应该叫杀气。
韩世谔现在也从他的大脑里,想出了韩虎的来历,他原名是周虎,是自己老爹韩擒虎的死忠,韩擒虎在庐洲治军时,他就跟着韩擒虎了,后来加入韩擒虎的亲卫军,就改名为韩虎,之后跟随韩擒虎十几年,硬用人头喂出一身的杀气。
在他面前,任何话语都是没用的,因为他只认韩擒虎一人的命令。
就算韩擒虎要他去死,他会毫不犹豫的滚刀山,最让人可气的是,即使是韩世谔个韩家的世子,他也不是理采半分?
韩世谔想了想后,头一昂,胸一挺,一副赳赳之慨,即然已经来了,就是要将来会死,现在也不能让他看扁了!
“公子,请!”韩虎侧身相请。
“韩虎是吧?你这副身板不错,又高又大的,怎么练的!”韩世谔一步跨出,大步而去。
韩虎他是战场博杀出来的人,在死人堆里睡个觉,在血水里洗过澡,只道;“只要公子加入将军的虎卫军,用不了几个月,就能给我差不多了。”
来到左厢,狭长的进深,屋里摆着一屋的家具,短案矮几,正中的矮几上跪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赳赳一丈夫,双睛明亮,剑眉入鬓,身着黑色的锦衣,曲裾深衣,头戴三梁进贤冠,腰佩紫绶,正是韩擒虎。
韩擒虎铁青着一张脸,好似一头发怒的猛兽,右手重重在短案上一拍:“哼”。
韩擒虎更加心情不好,这不是来触霉头吗?你当我想来吗!
“见过家主!”韩虎上前,对韩擒虎施礼道。
韩擒虎抬起头,冲韩虎微笑颔首,脸上泛起和煦的笑容:“大虎,辛苦你了!”
“为家主效劳,韩虎敢不尽心竭力,不敢言辛苦!”韩虎复命道。
“大虎!你先下去吧。”韩擒虎脸上的笑容不变,冲韩虎挥挥手道。
“诺!”韩虎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韩擒虎脸上,如春天般温暖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冰冷,仿佛万载玄冰般冷冽,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一张上好的短案碎裂,木块纷飞,声威骇人。
“你这逆子,做的好事!”韩擒虎咆哮起来。
要是在以往,韩擒虎发这么大的火,韩世谔肯定是跪在地上,百般告饶。
韩虎苦笑,并没有惧怕,哪怕是一点点。
这事要说,是说不清的,韩世谔只能报以苦笑,他自己在二十一世际,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己这便宜老爹的火虽大,倒也不放在心上。
韩擒虎把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有些发懵,愣怔了一下:“你这逆子,还不跪下!”
下跪?没那习惯!韩世谔站着不动:“阿父,不就是懒了几天而己,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现在知道,对这个便宜老爹,告饶、乞求没有用,该来的还是会来,所以很是光棍。
也许是韩世谔的镇定产生了作用,韩擒虎的怒气反而大了些许:“你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军棍又狠又重,就是韩虎这等武艺高强之士,挨上二十下也是难受得紧。
韩世谔很是诧异:“阿父,不会这么严重吧?!”
“吱呀!”
门突然开了,一个********冲了进来,一把抱住韩世谔,通红的眼里涌出泪串儿:“儿啊,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她是韩世谔的生母,韩擒虎的结发妻子,杨雪,她的一双手不住在韩世谔脸上抚摸着,双手的冰冷通过脸颊传来,韩世谔那一丝冰冷的心,也有了一丝暖意。
卟嗵!
杨雪跪在韩擒虎面前,磕头道:“家主,我只有谔儿一个孩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求你不要打他!”太过用力,细嫩的额头上渗出了鲜血。
“慈母多败儿,二十军棍少不了。”韩擒虎如木雕似的跪坐着,机械的看着杨雪磕头。
“大虎,带走吧!”韩擒虎冲门外的韩虎挥挥手。
“诺!公子,请!”韩虎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旋即消失,好象没有出现过似的。
没过一会,韩世谔就被打得屁胆开花,行动艰难,没有办法,韩虎只能叫仆佣抬着他,把他送到后面的宅子里,刚回到层里,仆佣就把韩世谔抬到榻上,韩世谔此时屁股生疼,不能仰卧,只向俯卧。
只见韩擒虎从层外走了进来,冲着韩虎摆了摆手,韩虎就带着仆佣们走了出去。
“谔儿,疼吗?”韩擒虎检视着,他帐下的军棍真不是一般的狠,是够狠,就是韩虎这样的硬汉子,吃了二十棍也要早就皮开肉绽了,这还是韩虎让人手下留情了,要是一般的士卒,早就趴下了。
“不疼!”韩世谔咬着牙,努力把话说得平稳。
“是么?”韩擒虎右手在韩世谔屁股上狠狠一拍,韩世谔杀猪似的惨叫:“阿父,你做什么?”
“说假话不好,疼就疼!男子汉大丈夫不是嘴硬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挨军棍虽然疼,你能挺过去,这已经了不起了,叫两声疼有什么不得了的?”韩擒虎拍拍手。
“阿父,你说话可真新鲜!”韩世谔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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