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在送去医院抢救后,心跳和吸呼很快恢复正常。她已经睁开双眼,从急诊重症室转到普通的病房观察。 但是通过CT检查,她的脑组织受伤损害,有可能出现长期昏迷或是失常呆痴的现象。
刑警大队没有联系到家属之前,派遣两名女警去照顾。
这是我参与救活的被害人,想知道侦查判断是否正确,特意带着女朋友许梦婷去探望。
在消毒水弥漫的医院病房,我跟照顾的女警说明来意之后,走进病房探望。她安躺在病床上闭眼沉睡,发出正常的呼吸声。
从她清秀漂亮的容颜,眉毛弯弯,长发乌黑光泽,皮肤白皙双手干净,身上所穿的华贵的粉红风衣款式来看,应当是特别有钱的女人,或是养尊处优生活安逸。
许梦婷今年二十四岁,长得身材高挑容貌秀丽。她大学毕业后没去工作,一直想参加研究生考试,想将来进入研究机构工作。
许梦婷审视着沉睡的可怜人,低声说:“她长得肤白貌美年轻漂亮,会不会是给别人做小-三情-妇?”
“她手上戴着结婚戒指,已经结过婚。”
“就是小-三上位抢要别人的老公,才被大老婆打死。”
我茫然没头绪:“看她脸面端正清秀,不像勾别人的老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量斗,长得漂亮才有资格勾别人的老公。”
“没有证据,不许胡说。”
初步判定因情被害,具体原因需要等侯红衣女人醒来交代。
凑巧红衣女人的右手伸出被子外面,让我趁机观察手指。
洪世威副队长莫明询问右手的事,让我耿耿于怀奇怪不解。他侦查的经验丰富稔熟、擅长推理和分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质问右手指的事。
女人的右手大拇指和指撑,食指和指掌边缘,还有中指的左侧边缘都有轻微的过敏泛红,呈现细微的烧灼紫红斑,好像是拿笔写字时造成的摩擦损伤。
一般拿钢笔或是圆珠笔写字时,根本不会伤害到手指,怎么会过敏呈现红斑?
外面传来沉稳脚步声,随后是女警打招呼的声音,解释说她今天下午曾经睁开双眼,医生说不会死掉。
来人正是刑警大队的洪世威,带着中队长郑厚成和两名法医过来探望。他撞见我到医院来感到意外,示意叫法医给检查病情。
我纳闷的问:“队长,她的右手好像拿笔写字时出现过敏。”
洪世威早有窥探倪端,微微颔首:“粉笔的主要成分是石膏,石膏属于碱性物质还含有重金属镉。某此粉笔含有硫酸钙,对皮肤的粘膜造成伤害。如果长期使用会造成皮肤变得干燥、粗糙,并伴有搔痒感觉,使人体不适,严重者会引起粉刺、毛囊炎、过敏的呈现紫斑。”
听到他细致的分析,我恍然大悟:“只有老师才会使用粉笔,她可能是老师。”
“初步猜测,她有三十岁左右,经常使用粉笔写字的老师。从衣袋搜找到药片来分析,她患有抑郁症。”
“抑郁症的人情绪低沉,有厌世悲观和焦躁孤僻的情况。但是她的穿衣打扮干净,情况应该不是很严重。“
洪世威沉稳老练,气度铿铮:“所以我说她患有轻微的抑郁症,是不是真的就等她醒过来。”
一般小学初中的老师,还有大学老师都是每周上课五天,节假日正常休息,使用粉笔的机会比较少。在高中当老师的话,为了应付高考频繁加班补课,休息时间比较少。上课中经常用粉笔写字的,有可能是主课中的语文、数学、英语中的一门,洪副队长猜测是她是高中老师。
当然,粉笔对大部分老师的双手没有影响,只有少量造成皮肤过敏。粉笔的粉尘和有害物质对老师危害最严重当属咽喉炎、哮喘、尘肺等症状影响极大。
洪副队长还说参与抛尸的两个男女,通过车轮痕迹,确认开着一辆长宁牌面包车。长宁面包车是国产的低廉农用车,一般都是乡下农民购买比较多,类似五菱面包车可以拉人和拉货的作用。
通过使用新的蓝色毯子遮盖尸体和熟悉路况来分析,猜测凶手就是熟人,也是熟识埋尸的地理情况,估计是巨野乡的居民。
红衣女人已经恢复苏醒,刑警没有去调查凶手车子的去向,指望她康复了交待谁是凶手。法医已经在抛尸现场提取第二人的指纹,还有抛尸人逃离摔伤留下的血液细胞上的DNA。
即使女人不知道谁是谋害凶手,也可以从她的身份和人际关系着手调查。
过了几天,红衣女人康复苏醒,可惜脑子被钝器击打受伤损坏,出现呆痴失常的现象。医生和刑警问话茫然犯傻,问不出名字,甚至在病房里乱拉大小-便。她半夜三更疯癫叫嚷,让同一个病房里的人怨声道载,打吊针时多次拨针拒不吃药。
刑警大队在全国失踪人员的挡案上搜索,没有红衣女人的家属去记登报案失踪。估计是被害的时间较短,家属可能不知道她被害失踪,迟迟没有去报案。
法-医提取沾在女人衣-服上的血迹,都是她自已的血液。但是从逃跑时摔倒遗留的血迹上,成功提取第二个人完整DNA。痕检员从铁铲木柄上,顺利提取三枚指纹。
侦查员去调查可疑的车辆,除城南收费站设有监控视频外,其它地方都没有。而且路况复杂,许多本地车辆都是习惯绕开收费站出入,根本没有看到长宁牌面包车。
洪副队长怀疑是一名高中老师,去市教育局调查档案,没有发现有请假或是失踪的女老师。
5月2号的晚上,红衣女人突然离开病房,不知去向。刑警大队派人去搜索寻找,没有发现她的行踪。
红衣女人的精神失常疯癫失忆,行尸走肉般游荡在开发区的路旁,饥饿了会翻找垃圾桶寻找食物。
有位骑着三轮车捡收垃圾的张老汉,发现疯女人秀发乌黑,面容娇美,衣装得体,赶紧靠近询问,看到她精神失常拉扯到出租屋里强行。
5月7号上午九点多钟,有位刘司机开泥车郊外丢倒建筑垃圾。
垃圾场附近有几间简陋破房子,平常是流浪汉居住。他在倒完垃圾时,瞅见有位女人头发零乱衣衫不整逃出屋子,被一位长着癞子头的老汉跑出来拉扯。
刘司机经常来倒建筑垃圾,认识患有皮肤病的癞子头老头,知道他六十多岁了独自捡垃圾为生,没有老婆没有子女。他突然拉扯一位不穿衣服的女人,还想拿绳子捆绑,才让司机打电话报警。
派出所的民警赶过来后,当场把张老汉当场抓走,把疯女人送往精神病医院。
精神病医院收留不少流浪的精神病人,缺乏经费和护理人员的情况下,住宿卫生条件极差。
红衣女人生活不能自理,浑身污浊脏肮不堪,偶尔发神精病的打砸谩骂,医护人员只能把她关在铁笼子里接受治疗。
可以说,在短暂的一个月内沧海桑田人生巨变。
一位面容娇美衣装文雅,疑似老师身份的漂亮美女,在被打伤头部精神失常的发疯后,沦为逢头污垢面容憔悴,宛如从天上人间坠入十八层地狱的遭罪。
捡垃圾的老汉认罪了,声称看到疯癫流浪的女人长得年轻漂亮,趁机拐骗回来强-污非礼。
警方把以强J罪行移交给检察院,由检察院提出公诉。
警方无法知道女人的详细身份住-址,全国失踪人口信息上没有相关记录,提取的指纹和血液DNA数据库里也没有记录。报纸和街头上张帖认人启示,也没有人来认领。
法医从抛尸现场提取的第二人的血液DNA也没有相关记录,痕检员提取的指纹,在新建的指纹库也没有备份。
警方查不到她的身份,只能等侯家属报案,要么寄希受害人能康复过来。
周未有空时,我带着女朋友许梦婷过去探望。
在一排排狭窄暗幽的房子里,分隔众多散发异臭味的铁笼子。
红衣女人已经不穿红衣服,而是一件破旧脏肮的衬衫。她脚上戴着铁链,满脸污浊衣不遮体的疯癫,关在铁笼里斜眼歪嘴的叫骂,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
此等悲凉的场景,关在动物园里猴子和马鹿们远比她干净整洁。
许梦婷挽着我的手臂触目惊心,悲悯唉叹:“当初应该让她沉睡不醒,活得太遭罪。”
我内心戚戚如寒风凌乱:“只要她还活着,一定会找到她的家人。”
“家人能照顾几天不能照顾一生一世,注定这辈子会凄凉惨淡。”
“走吧,咱们回去。”
目睹她丧失做人的尊严,猪、狗不如的肮脏卑溅,宁愿被人打死埋葬算了。
如今不知道她的身份住址,无法联系到她的家人亲戚。即使联系到了,碰上亲情淡薄或是家境贫穷的也是无力照顾承担。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死无常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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