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毫无睡意,沈清歌坐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的玄月发呆。月华君又不请自来,不过这次他没进屋,只是坐在她窗外的飞檐上,陪她说了会话。
“有酒吗?”沈清歌忽然问。
接过月华君从储物袋翻出的女儿红,拍掉封泥,她灌下去大半坛子,才在衣袖上抹了把嘴,并赞道:“好酒,竟然还是陈酿。没想到月华君也是性情中人啊!”
月华君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盯着她看了良久才道:“夜家禁酒。”
沈清歌:“然后呢?”
月华君淡淡道:“夜某从不饮酒。”
沈清歌看了看酒坛子:“这酒莫不是月华君你凭空变物,变来的吧?”
月华君抿了抿唇,叹息着说:“非也。”
沈清歌发现跟月华君沟通有障碍。他是属于一巴掌打不出个屁的那种人,想从他口中刺探敌情怕是会把自己折磨疯,于是换了个话题:“既然你我相识,能否说一说我这个人?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闻言,月华君淡漠的表情终于柔和下来,陷入追忆中去,似在思忖如何答她。
酒下了大半,沈清歌脸颊爬上红晕,似醉非醉的眼神里有些迷离。
就在她快要忘记还有个人在时,月华君忽然道:“你……很好。”
闻言,沈清歌咯咯笑起来:“我很好?这算什么?夸赞吗?”
笑过之后,沈清歌眨掉眼里的晶莹。好看的眉眼未施粉黛白里透红,借着酒精的催发更添妩媚。波光潋滟,墨眸幽深,叫人看一眼便会沦陷。
没注意到月华君的局促,她站起身,踩着凳子出了窗台,躺在飞檐上数着繁星点点。
月华君几次想伸手去扶她,却不知是要避嫌还是觉得别扭而最终未扶。
“月华君,你姓夜,那名呢,叫什么?”
“渊。”
“夜渊……”她喃喃道,“……好名字。”不忘夸赞。可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夜渊并没告诉她是哪个渊字,她竟顺口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太过深刻吧。
而月华君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衣袖中的五指紧握成拳。她念出自己姓名的那一刻,叫他许久未曾动过的心,重新跳动起来。这是多少年来一直期盼,却又奢望的。没想到,今日竟能梦圆。
“你可愿随我离去?”下定决心,他终于问出口。
沈清歌将女儿红一饮而尽,苦笑着说:“若我今日所见所闻都是真的,那我有何颜面离开呢?”
“前尘往事,非你所愿。”月华君试图解释。
“可都是真的,对吗?”月华君的回答就是真相,因为他没否认。这说明,她真的杀了楚海满门,甚至天剑门前宗主,她的师傅,也死在她刀下。怪不得天剑门弟子对自己有敌意。
原来如此!
她不知道执着于恢复记忆是否正确,但若她什么都不记得,又如何去赎罪?
或许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既然犯了错,就要试图去弥补,这是她欠下的债,她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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