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终于到来,一身大红色喜服,凤冠霞披的沈清歌坐在轿辇中,脑袋里一片空白。
嫁给他是对的,是对的吧?
用自己的余生去偿还她曾经欠下的债,也是对的吧?
即便不爱他,但只要他爱自己就够了吧?
面对灵魂三连问,她迟迟未得到答案。她可以骗楚海,可以骗月华君,可以骗所有人,可唯独无法骗自己。她很清楚,她不爱楚海。虽然努力了两个多月,可是她对楚海仍旧生不出哪怕一丝男女之情。
相反的,只是见过两面的月华君,却如烙印般刻进了心里。
轿辇落地,她未等到新郎踢轿门,只等来了一脸不耐烦的喜婆。下了轿辇,她诧异道:“楚海呢?为何一个人也没看到?”
喜婆满眼嘲讽:“新娘子啊!这你就要问新郎官啦!为何不给你政府人的位置,却偏偏只给了个侧夫人的名分呢?人?哼!当然是去巴结正夫人了!我今天被安排在你这伺候,要少收多少红包啊?张婆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能伺候‘正’夫人。她今天肯定要乐开花了吧?哼!真是晦气!”
喜婆着重将那个“正”字强调了一下,又满眼嘲讽,语带不敬,让沈清歌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侧夫人,原来她只是侧夫人。
“原来他已有正室。”
她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了,却被耳朵尖的喜婆听到,又数落道:“不是原来已有,而是今天你跟‘正夫人’同时进门!”
喜婆因为红包比张媒婆少而闷闷不乐,说话也是句句带刺。见沈清歌傻愣愣站着,以为是伤心所致,连安慰都懒得安慰就将她掺进新房。
坐在宽大的床榻边,沈清歌心里五味杂陈。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既然是抱着赎罪的心思嫁给他,就不要挑三拣四。
但心里的失落蔓延至天际,藏在红纱后的眸子里,满是心酸。
距离沈清歌的“清歌阁”20里处高空,有一道白芒破空而来,转瞬间便落在天剑门喜堂外。
恭贺之宾立于两侧,被突然出现的月华君吓得满堂惊呼。正在进行的拜堂仪式也无法进行。
待看清来人,众人这才诧异地猜测月华君此行目的。因为在他们看来,月华君与楚宗主关系疏离,定然收不到天剑门喜帖。那他此刻出现,颇有耐人寻味之意。
坐在高位上的宾客都是世家大族的掌事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老油条。见此,正了身姿,等着看场好戏。
被打断拜堂的楚海早就料到他会来,站在堂内牵着红绸等他开口。
月华君虽是惯常的淡漠表情,但进大堂后,仍旧不失礼数地对高座之人一礼,然后才问楚海:“你不是说和你成亲之人另有其人?为何她仍旧上了轿辇?”
楚海笑得意味深长:“月华君此言何意?难道月华君此行,不是来恭贺楚某的?”
月华君:“楚宗主不必绕弯子,夜某说的人是谁,想必不用夜某再提醒。”
楚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想必月华君说的是楚某的侧夫人吧?”
月华君蹙眉:“所以,你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在报复?”
楚海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楚某想迎娶谁,好像还轮不到月华君来管吧?”
月华君上前一步,抓着他的手腕,说得有些咬牙,却还是压低了声音:“她是你妹妹!为了报仇,你就半点伦常都不顾了吗?”
在听到妹妹二字后,楚海眸底闪过一簇暴怒的火焰,大力挥掉衣袖上的手,警告道:“月华君,若你今日来是为了恭贺楚某大婚之喜,那楚某可以顾念旧情,留你喝一杯喜酒再走。否则,还是请月华君速速离去吧。以楚某的性子,难保不会跟你们家撕破脸。届时,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谁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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