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牛奶。”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热牛奶。”
“只有这个。”
“这也是牛奶，你喜欢吗？”
乌克兰小哥操着一口蹩脚的英文，拿起身后货架上塑料包装的牛奶饮料冲她晃了晃，眼神歉意又无奈。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各自忙碌的时候，公寓加厚的防弹玻璃门外，忽然多出两道身影。
那身影在门口从远处白茫茫的雪地狂奔过来，东张西望，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
就在顾渺渺说，也可以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刺耳的踹门声。
接着，两道身影便大踏步踹门而入。
顾渺渺被吧台仓皇趴下的乌克兰小哥一把拽到吧台左侧，大厅里很快响起暴力的怒吼声。
闯进公寓的两个男人身上穿的破破烂烂，手持廓尔喀军刀，用生硬的乌克兰语对在场的游客吼着什么。
有人颤抖着献出钱财，有人尖叫着藏进桌下。
门外灌进的冷风吹灭蜡烛，公寓彻底陷入黑暗，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顾渺渺屏气凝神，本来想趁机报警。
可就在她摸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攥住了她。
“跟我来。”
他说的是中文，字正腔圆。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久违的乡音，顾渺渺下意识松了口气，连身体也不自觉往那边侧了侧。
她侧目，努力想看清面前的男人，可男人穿了件黑色风衣和T恤，下半身着浅蓝色牛仔裤，头戴一顶鸭舌帽，帽子底下戴着黑色口罩，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谁？”
她迟疑了几秒。
门口的两个黑人男子已经暴躁的开始拉灯点蜡烛。
男人似乎对她此时还这么警惕感到意外。
他笑了下，才嗓音沙哑道，“我是你同胞。”
“他们应该只想要钱，可你要继续呆在这儿，难保不会被一起带走。”
“你要知道，黑人对亚洲女人的渴望绝不亚于对宗教的狂热。”
他说的隐晦，却是事实。
这几年，乌克兰政局动荡，涌入不少难民，各种意外时有发生，顾渺渺先前只在社交软件上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亲自碰到了。
她本来想报警。
可却被男人阻止。
国外的出警率是多少她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报警以后多久警察才会过来，如果这期间，她的举动被人发现了，整个公寓的人可能都要遭殃。
思前想后，她根本没得选。
黑暗中，男人的手腕钢铁般坚固。
顾渺渺的心随着他挪动的动作一跳再跳。
直到两人躲进仓库，她心里那块石头才重重落下。
可进仓库以后，她忽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对。
一进仓库，她就被男人推到一个狭小逼仄的角落，而她的“救命恩人”则闪身钻进了她与墙壁之间的缝隙，被她的背影和高大的置物架遮挡的严严实实。
门外噼里啪啦的翻找还在继续，两个难民并没有抢了钱就立刻离开。
顾渺渺想起刚才进门时他们巡视的目光。
那样子，不像在踩点，更像是在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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