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让我送来了玖香清新丹。”
“香秀代小姐谢过老太太,菱容姐姐,烦你跑这一趟。”
“香秀,你家小姐醒了吗?”
“……”
“我听说你家小姐不是落水,是轻生。”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传出这样的混账话。我家小姐,出身将相世家,怎么会去轻生?待小姐醒过来,真相就会大白的。”香秀语气轻绵,却句句透出不可侵犯的威严。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我还要去回大夫人的话,先走了。”
真奇怪,什么小姐太太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仿佛睡在那种架子床,四周用轻纱遮住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发现这张架子床还挺精致,应该是上好的梨木,可是我这是在哪里?刚刚起身太急,一阵恶心,又倒了下来。我闭目养神,努力的思索着,对了,我是掉到河里去了。看来我是被救了,但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算了,既然自己醒了,就不能这么赖在人家家里,先穿上衣服再说,可是我的衣服不在床上,这张床大的可以让我我站在上面来回打转,但就是找不到我的衣服,我身上穿的衣服也让人费解,一身素白,还是上好的锦缎。就在我在床上翻找的时候,纱帐被掀开了,一个梳着发饰的小姑娘把头探了进来,满脸惊讶的看着我,说到:“小姐,你醒了。”
“嗯,这是哪里呀?是你把我救上来的?”
“小姐,这是小姐的房间呀。是二少爷把小姐救上来的。”这丫头嘴里没完没了的小姐少爷的,真受不了,那身打扮加上这梨木雕花大床,真有种古装剧的感觉。我是误闯了某个剧组吗?
“我的衣服在哪里,我要穿衣服。”
“小姐,你身体微恙,还是不要下床走动的好。”
“我没事了,你去给我拿衣服过来吧。”
“好,好的。”
真是奇怪,这女孩看起来和我相差不了几岁呀,怎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我想起刚开学去画室找我的小学弟学妹,我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感觉不对,我顺着发根摸下去,发现自己的头发长的都快到自己的脚踝了。我到底昏睡了多久,头发都长这么长了。这一切太可疑了,不一会儿,那女孩就回来了,她拿的衣服不是我的短裤T-恤衫,而是一件淡青色的古香缎做成的夹衣,样式简单,剪裁细致,一看就是上品,可不是一般古装剧组能够用上的。
“你先放在那里吧,去给我拿镜子来。”
“是,小姐。”
女孩给我递过来了镜子,竟然是面铜镜,我心中的暗道不妙,接过镜子,深呼了一口气,才敢拿起镜子来。
镜子里的人的样子还是我,但又不像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上初中时的样子,真是奇了,镜子里的人虽然因为铜镜的质地,有些走形,但我还是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痣没有了。
“我昏睡了有多久?”我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边问道。
“小姐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三天,也不足以使我的头发长得这么长,可是镜子里的人的确是我没错。我是返老还童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这姑娘就比我大了,更不该用这么做作的语气和态度对待我了,但是这样贸然的下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能不变对万变了。
“我想躺躺。你坐下陪陪我吧”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还是站着吧。”
“你给我讲讲我昏迷的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大太太二太太都遣人来问过小姐,老太太还送来了清新丹,二少爷派人向我打听了好几次,大老爷去南方巡查,还未归家,是二老爷派人请的郎中。”
“其他人呢?”
“前一阵听老太太身边的菱兰说,大少爷写信回来说会提前回来。五少爷又在书馆闯祸,被罚跪祠堂,李姨娘心疼的不得了,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她都说了些什么?”
“香秀怕说出来,污了小姐的耳,还是不说的好。”
难听的话,应该和我有关,但如果继续逼问,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说不定会惹人起疑,刚刚听到的谈话,应该是香秀和另外一个丫头,“是吗,对了,轻生是怎么回事?”听着我问轻生的事,香秀的表情变得不再那么拘束,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话也多了起来。
“小姐你都听到了呀。。,我就说小姐不是轻生,不然我可怎么向老爷交代。那天我把二少爷的信交给小姐,小姐就打发我让我把二少爷请到莲心亭去,我刚去回了二少爷,正好碰上二小姐和三小姐,待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小姐被二少爷从湖里救了上来。”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掉到水里,我记得当时我在取材,看到河里有东西发光,就下桥去看,是块不大的绿色石头,因为和也不是很深,我便将画具个在岸边,脱掉鞋袜,走进河里,河水很清,又是在下午,我很容易变找到了那块石头,当我捞起石头的时候,脚下一滑,跌进了水里,醒来就来到了这个小姐少爷叫个没完的地方,是我摔坏了脑袋还是自己在做梦,这样想着,便使劲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哎呦!”
“怎么了,小姐?”
真的很疼,看来这不是梦,但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呢?
“没事没事。”
可香秀直愣愣的看着我发毛,根本不是个好打发得主,我又说道:“我就是看看自己能下床吗,结果一动,身上就很痛。”
“小姐你别着急下床呀,我刚刚已经让春梅去回老太太了,阆中应该很快就能请来。”
我点点头,任她服侍我重新躺下,倒真感觉晕晕的,我试着摸了摸后脑勺,感觉闷闷的疼,却不记得什么时候磕到的。这简直是什么事呀,以前姥姥就嘱咐过我,不能离流动的水太近,会被水神收去做徒弟,为此老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让我学会了游泳,看来也无济于事,虽然没有做徒弟,但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比做神仙的徒弟强多少,不管怎样,只能先适应这里,然后再做打算了。
这二少爷是什么人啊?又是救我又是问候的,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称我是小姐,应该没有出嫁,那我和这二少爷是什么关系呢?虽然不能肯定现在是什么朝代,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很不在二十一世纪了,那一声声的少爷小姐弄得我发晕,我决定先继续躺着,静观其变。
没过多久,阆中就来了,香秀给我放下了床帐,只把我的胳膊露在床外,还用什么轻薄的织物放在我的胳膊上,看来这里男女大防,可是我和二少爷的关系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既然看阆中都如此谨慎的家庭,应该很在意伦理纲常,怎么允许一个小姐和少爷走得这么近,丫鬟们似乎也有故意放纵的意思,若是兄妹的话,倒是说得通,可是香秀口中的武将世家又是怎么回事?既然是二少爷,那二少爷之上应该还有一个兄弟,我正想着,听到阆中在外面和香秀的对话。
“小姐没有大碍,脉搏也很正常,再多休息几天就能痊愈了。”
“多谢先生,这是一点心意。”
“哪里哪里,只是梁某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姑娘,我刚才就诊的这位小姐,可是之前不慎落水的那一位?”
“的确是小姐没错,先生怎么会这样问?”
“没有,没有。小姐是一直服我上一次开的那幅药方吗?”
“说来也怪,前几日,小姐昏迷的时候根本喂不进药去,脸色铁青,前日我为小姐擦洗时,发现小姐手里一直攥着什么,就试着掰开小姐的手,发现是块绿宝石,就交给夫人了,这之后,小姐就能服下汤药了,只是人没有意识,服了两副药,今天就醒了。”
“好的好的。继续按我的那幅药方服用三副,饮食注意要清淡。”
待香秀送走了阆中,我便坐了起来,绿色宝石?难道我昏倒前从水里捞起来的石头是宝石?摔倒时手里攥着石头,来到这里醒来前也攥着石头,难道只是巧合吗?石头现在不在我这里,香秀送到夫人那里,想要取回石头,也只能等自己去见她的时候了。装病对我的处境有利,而且可以作为搪塞的借口。我仰着头开始静心观察自己的处境,这里还不错,我的相貌没有改变,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但应该还是我自己,和我联系最大的应该是那块石头,想要回去也应该从石头开始,那么我就得先适应这里的环境不可。
不等我叫香秀,香秀就帮我把床帐重新挂起来了,“小姐,阆中说小姐很健康,很快就能恢复。”
“嗯。我累了,床帐就那样放着吧。”
“好的,小姐。”
不知为什么,听了香秀和阆中的对话,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香秀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二小姐呀,小英子,去禀报小姐。”
“香秀,看你这样子,宛桑是没事了。”
“二小姐真是一双慧眼,一颗玲珑心。”
“这是我给宛桑的玫瑰露,你好好收着,服法我都写在纸上了,鸾凤给她吧”
“是,小姐。”
“香秀替小姐谢过二小姐了。”
她们正说着话,一个小姑娘就将头探进了幛子,两只大眼睛怯怯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我说:“小姐,二小姐来了。”说着,就要掀幛子,丁点的小人儿试图帮我挂她两倍长的幛子,真令人心疼,“行了,我自己挂好了,你去忙吧。”
本来是为了她好,她听了我的话却一副受伤的表情,我站在床上,将幛子挂起来,就看到床边站着香秀和两个陌生的姑娘惊讶的看着我。
“哎呀,小姐,你生着病,怎么能活动呢。”香秀说着就将我扶着做回到床上,叠起枕头让我靠着,又给我掖好被。
这期间,其中一个姑娘已经扶着另一位穿着比较华丽的姑娘坐到了床边的圆凳上。
“妹妹,你没事吧。”
“谢谢姐姐关心,妹妹我已无大碍,就是有时会发晕。”也不知道她信不信。我学着她的口气回答道。这姑娘真和善,语气温和有力度,生的也很美,只是没有特色,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
“我刚才还在跟夫人学管家,听说你醒了,就偷懒来看看你。”我一醒就来,看样和我关系很好,之前香秀也说我昏迷时有来看过我。
“劳烦姐姐挂心了。”听了我的话,她的脸上浮出几分惊讶,但很快就掩过去了。
“哪里的话。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姐姐慢走,香秀,送二小姐。”我朝二小姐笑了笑,说到。
这回香秀,鸾凤和二小姐都回过头来看我了,我是怎么了?她们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香秀,你刚刚为什么那样看我?”
“小姐,香秀只是惊讶,小姐以前从来都不对人笑的,除了二少爷。”
我可是超爱笑的,怎么会不笑。言多必失,总之先收敛一下比较好。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这期间二小姐,五小姐都来看过我,还有两个双胞胎姐妹来看过我,二少爷则是天天派小厮来,有时送点心,有时是些小玩意,看样子“我”人缘还不错,并不像看过的穿越剧一样,没人同情没人爱。“我”现在的名字叫陆宛桑,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陆希源,显然按我的常识已经不能解释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大少爷凛尚三少爷凛武五少爷凛岳。但就只有这些,虽然知道名字,却并不知道长相,对性格、喜好也不了解。这家人姓文,我却姓陆,因该是亲戚,才会住在府上。如果是灵魂互换,为什么我的长相并没有变,只是年龄变小了?获救后手中攥着的石头也很可疑,难道是那块石头将我带到这里的?我依然姓陆,长相没有改变,会不会是回到了陆氏祖先生活的年代?这些东西困扰着我,让人难以释怀,而信息收集极其有限,显然继续装病卧床是不行了。
“香秀,明天早点叫我,去请安。”
“小姐,病好利索了再请安也不迟。”
“我已经好了,行了,你也早些睡吧。”说完我便侧过身去,装作入睡状。感到心脏跳个不停。前些日子珉珍姐来,说起大夫人教她管家的事,说要想让下人服服帖帖的,必须说一不二,一开始就立规矩,不然等他们骑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很难治了。香秀对我虽尽心尽力,但总是在给我拿大主意,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叫小丫头去做,连房里的奶妈也被她使唤的团团转,不过这姑娘待我是真心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感觉却很亲切。管归管,我也不想失去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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