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暖灯下,男人低头看着她,眉梢眼角都带了些薄薄的笑意。
衬衫之前就被她扯皱了,领口的扣子也松了两颗,身上甚至还带着外面雨水的湿气。
可这一切不仅没让他显得狼狈,反而奇异般的让这个矜贵从容到近乎清冷的男人,无端散发出一股荷尔蒙的性感气息。
华遥莫名其妙的咽了口口水。
连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后退一步,警惕的避开他的目光,难得有些结巴的道:“我、我对自己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对你不放心而已。”
说着,脱下自己湿掉的鞋,应莫寒见状,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新的男士拖鞋给她。
“抱歉,家里没有女士的,你先将就穿一下。”
华遥没有意见,穿着拖鞋开始四下参观。
不得不说,应莫寒的住处打破了她一直以来对男性私下脏乱差的偏见。
两层楼的别墅,家里保持得很干净,地上铺着深色的羊毛地毯,客厅放着沙发和榻榻米,角落里还摆满了绿植。
整个儿风格温馨复古,与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清冷疏淡完全不同。
客厅的落地窗外,还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湖,夜色深重,隐约可见湖对岸的远山和树林的轮廓,影影绰绰。
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好漂亮,应律师,原来你一个人生活还挺有情调的嘛,要是晚上坐在这里吹吹风喝喝酒,肯定很惬意。”
应莫寒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出来,“你今晚可以试试。”
华遥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男人将衣服和毛巾一样一样的递给她。
“你身上都湿了,总不能穿着湿衣服睡觉,先去冲个热浴放松一下,注意避开伤口,这些衣服都是新买的没穿过,你先将就穿穿,明天我再让人送新的过来。”
华遥接过他递来的衣服,只见是一套崭新的男士休闲服。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件你的衬衫。”
应莫寒笑。
“虽然我自认为还算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所以最好不要引火烧身。”
华遥对他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轻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抱着衣服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应莫寒站在那里,看着浴室的方向,深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他转身进了厨房。
……
华遥洗完澡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她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一楼晃了大半圈儿,才循着香气在厨房里找到那个男人。
“你在做饭?”
应莫寒回头,只见他的衣服穿在女人娇小的身子上,大得不像样,虽然袖子和裤腿都可以挽起来,但还是显得空荡荡的,有些不伦不类。
他答道:“折腾了一个下午加晚上,总要吃点东西才能睡,你要吃么?我多煎一块。”
华遥看着锅里滋滋作响的牛排,咽了咽口水。
“要。”
于是,应莫寒又从冰箱里拿了一块新的出来。
回头看到她还站在那里,不由宛尔,“你先去把头发吹干,几分钟后就能吃了。”
华遥点了点头,听话的回到浴室吹头发。
等她再出来时,应莫寒已经将牛排煎好,甚至还开了瓶红酒,就摆在落地窗外的露台上。
露台很大,足以放下一张桌子和两张单人沙发。
华遥走过去,闻着桌上香气四溢的牛排,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
其实忙累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基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她早就饿了。
此时美食在前,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
她走到另一边坐下,应莫寒将一杯红酒递到她面前。
“你身上有伤,不能喝太多,一小杯就够了。”
华遥见状,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
“唔……应律师,我对红酒不怎么热衷的,你拿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会不会太浪费了?”
华遥跟在酷爱收藏好酒的华竞泽身边这么多年,不会没尝出来这是76年的康帝。
应莫寒嘴角噙着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只给你一杯?”
华遥噎住。
她不满的鼓了鼓腮帮,眼珠一转,忽然换了个话题。
“应律师,你说像你们这样的男人是不是都特别理性啊?什么事都能讲出个是非对错子丑寅卯来?
“理论上是这样。”
“那不如你帮我也分析分析呗,你说我和华芷姗比到底差哪儿了?为什么宋云泽那个傻逼选她却不选我?”
应莫寒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眸很深,灯光下像嵌进了一汪暗色的湖,令人看不见底。
“他们上过床吧?”
华遥:“……”
许是话题转得太快,她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就听男人语气淡淡的道:“你那个继姐应该床上表现不错,男人都是感官动物,肾上腺素上升的时候智商自然跟着下降,宋云泽会爱上她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华遥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几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我没跟他上床,他就移情别恋了?”
“也不能这么说。”应莫寒微顿了下,“或许还有你继姐有先天性心脏病,生来就显得更加柔弱的原因,宋云泽又刚好正吃她那一套,因此自然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华遥顿时臭了脸色。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才气鼓鼓的道:“我看他就是犯贱!他就那么缺存在感非要到华芷姗身上去找?
而且我没那么输不起,一场恋爱而已,不想在一起了要分手那就分呗。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华芷姗搞在一起,你知道华芷姗是什么人吗?
装柔扮弱佛口蛇心也就算了,这些年我对她这么好,看在她身体不好的份儿上能让的我都让了。
结果她倒好,平常姐姐妹妹叫得亲热,转头就撬了我男朋友,还在我的婚礼上制造这么大一场惊喜,你说她是不是可恶?”
她说着,气得将杯里的酒一口气全喝光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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