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凡的脚步飞快,将带路的婢女都甩在了后头,她自己的房间,她最熟。
“宋夫人,我们家小姐受了惊,还请您……”
婢女的话,还没有说完,陆芷凡就已经推开了房门,并且反手就将房门锁上。
自己大步朝里头走去,她越靠近,她的心就跳地越快,是希望还是绝望就看现在了。
她的床上躺在一个人,那人面朝墙壁躺着,看不见面容。
陆芷凡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屋子里确实没有其他人,于是开口唤道:“贺之雪!”
床上的人的身形僵了僵,马上就爬了起来。
陆芷凡惊喜万分,是自己的身子没有错!自己没死,还有穿回来的希望。
那人也是万般惊讶,眼前这个人……分明是自己啊!
“陆芷凡?”贺之雪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陆芷凡疯狂点头,就差跪下来感谢上天了。
“原来是我们互换了身体,那我们赶紧想办法换回来吧。”贺之雪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
陆芷凡当然同意啊,但是两人激动了一阵之后发现她们找不到办法。
“要不我们同时寻死,看了看能不能换过来。”陆芷凡出着主意。
贺之雪不同意,一招不慎,来年上坟可还行。
陆芷凡回想着今天的事情,说道:“你也是在葡萄架下被雷劈了,而昨天晚上是中元节,阴气最盛的时候,或许这些才是关键,要等到明年的中元节,我们再一起站在葡萄架下,或许就能换回来了。”
这一点贺之雪倒是认同,毕竟是看天意,不是自己莽撞寻死。
“也就是说我们要换身体一整年,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我醒来后发现事情不对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很多人来找我说话,直到刚才他们才给我一点时间休息。”贺之雪头大地说道。
陆芷凡扑哧笑了了起来,她能想到爹娘还有兄长他们轮番上阵的模样,不过自己的情况更加不好,她说道:“你面对的好歹都是对我极好的家人,想不说话就不说话,可我呢,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夫君算怎么回事?”
贺之雪面色一紧,忙问道:“你们……有没有……”
见她担心的模样,陆芷凡笑道:“这个你放心,绝不会有,即便是你的身子也不行。”
然后她将宋迎阳人面兽心的行径都说了一遍,贺之雪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说道:“原就是我硬要嫁给他的,还让人到处散布我们青梅竹马的谣言,其实也不过是小时候见过几面罢了。”
陆芷凡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问道:“真是你要嫁的?我还以为你是被逼的呢,那么个玩意怎么配得上你!”
贺之雪苦涩地说道:“这世上的感情就没有说得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一朝心愿得偿,老天就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这一年里,我会扮好你的角色,还请你善待他,不要让他将我越推越远,但也不要……”
“哎呀,我心里有分寸,这个任务真的很艰巨啊。”陆芷凡有些为难,恋爱什么的她没有经验,要是贺之雪要自己去折磨折磨他,那就会轻松不少。
两人正说着话,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有人闯了进来。
两人面面相觑,贺之雪条件反射般地想继续躺下装病,或许她的计划就是躺在床上装一年的病也说不定。
但是还没等她躺下去,就被陆芷凡一把拉住了,两人笑眯眯地看着闯进来的陆枳风。
“陆公子,有什么事吗?”陆芷凡笑嘻嘻地问道。
陆枳风原本在盯着宋迎阳,却听到下人来禀报,说是贺之雪谁也不让进,还反锁了二小姐的房门,不知道会对二小姐做什么,于是他也顾不上宋迎阳,一路跑过去就一脚踢开了门。
此时见全家努力了一上午都没有说过话的妹妹,此时正和贺之雪笑着抱在一起,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尴尬了。
“这……这……你们继续聊。”陆枳风收回手里的匕首,就准备离开,给两个女孩子留下一点空间说说悄悄话。
“不了,我们聊完了,我该走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陆芷凡站起身,临走时习惯性地拍了拍大哥的肩头,说道:“芷凡她确实受惊了,不要让那么多人来打扰她,给她一点时间缓缓。”
说完,她就大咧咧地踩着倒着地上的门,走了出去。
心里至少有个底了,而且也有了希望,陆芷凡不禁心情大好,或许换个身份玩玩也不错,宋迎阳不是大奸臣吗,那就让他体会体会绝望。
倒是陆枳风站在原地,有些傻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刚刚被拍过的肩膀,传说中的贺之雪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今日所见,她倒是跟自己的妹妹一样,一身的痞气?
自家的妹妹是自小被惯成那样的,可丞相治家不是出了名的严谨,如何养出来的闺女是这样的?
“哥,我想休息了。”见他迟迟不走,贺之雪下了逐客令。
出了陆府,宋迎阳就近雇了一辆马车,一路上绷着脸,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不说话陆芷凡还乐得自在呢,正好给她点时间想想这一年要怎么造作,反正丢人也是丢宋迎阳的人,让他当奸臣,还挡了大哥的道!
回到宋府,宋迎阳朝她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陆芷凡看不懂,没有理他。
“挽着。”宋迎阳上前微微挡住了她的路。
陆芷凡很无语地仰起脸,看见宋迎阳眼中威胁的意味,知道自己还要继续做戏,于是十分不自在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前走,一路上,下人们看见他们都在背后窃窃私语。
“瞧瞧,少爷和夫人还真是恩爱啊。”
“真是一对璧人。”
可是进了房没有外人的时候,宋迎阳马上就甩开了她,力气之大,直接将她甩在了墙上。
陆芷凡扶着被摔疼地背站了起来,张口骂道:“宋迎阳,你是不是有病?你心里变态吧!”
宋迎阳没有看她,又拿起了毛巾,将她刚才碰过的地方仔细地擦干净,好像碰她一下就会变脏一般。
“我说过了,在外面要演好戏,你今日巴巴地跑去陆府给陆枳风送酒算是怎么回事?”
听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但是陆芷凡更气好吗?
她不高兴地说道:“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你看见我是特意去送酒的吗?那酒是在路上顺手买的,我是去看我的好姐妹去了,这也碍着您的眼了?”
“哼!”宋迎阳不答,哼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陆芷凡扶着被摔疼的背,想着虽然只有一年,但是这个身子还是有操练操练才行,不然还不被宋迎阳给折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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