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迎阳侧目看见陆芷凡低下了头,终于是不忍心对她发火,那就只有将怒气全部放在了那个歪嘴难看的人身上。
“看着下面做什么,你想跳下去?”宋迎阳冰冷的声音传出来,他慢慢地朝徐公子走去。
“宋大人,真不是我的错啊,是她自己要给那个戏子强出头,不是我逼她的呀!”徐公子当然不想跳下去了,那就只有跪下来求饶。
“不许你说他是戏子!”低着头的陆芷凡想也没想地抬眼,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护着赵旷远的,谁都不许欺负他。
听到陆芷凡脱口而出的话,宋迎阳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有背过去,现在让他还怎么出气?
可是这口气要是不出,自己就要被憋死了,于是他就当做是没听见陆芷凡的话,飞起一脚踢在了徐公子的心窝上,怒道:“我的女人,你没有任何资格说她!”
徐公子被踢倒在地,还往后面滑了出去,直到撞到栏杆,才停下来。
周围的家丁看着主子被打,却没有一个人动,毕竟自己的主子在这个人面前都是这么怂,要是自己动手,主子一定会为了讨好这个人,笑着送自己上西天的。
“是是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徐公子捂着心窝,再次跪好。
陆芷凡却觉得还是不够解气,她指着那个碗大的杯子,说道:“自己倒酒,给姑奶奶喝下去,一滴都不许撒咯!”
“是是是。”徐公子站起身,眼前一黑又跌在地上,再想爬也爬不起来。
陆芷凡却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她一指旁边站着的一个家丁,说道:“你去喂给他喝。”
家丁连忙应着,实在地将酒杯倒地满满当当的,然后就递给坐在地上的主子。
徐公子认命地端着酒杯就要往嘴里送。
没想到宋迎阳却忽然说道:“你敢将你的脏嘴凑上去,明年的今天就可以和洒在坟头的祭酒了。”
“没关系,喝!”
陆芷凡走到宋迎阳的身旁,大声地命令,气势上完全不输宋迎阳。
徐公子拿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在两人的逼视下,他剧烈地抖了起来,连同将酒杯中的酒都撒出去了好些。
他慌忙用另一只手来稳住,但是另一只手抖得还厉害些,酒又撒出去了些。
就这么一边抖,一边稳,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还是马世子看不下去了,上来攀住宋迎阳的肩膀,说道:“瞧他可怜的,让他喝了,这事就算了,毕竟……”
“不行,这个酒杯她刚刚喝过,他不能再用!”宋迎阳不容置疑地说道。
陆芷凡浑身一僵,完了,那些事都被他不知道从哪里全看了去了,徐公子现在的惨样说不定就是自己悲惨的前奏。
“算了,别喝了。”陆芷凡心虚地瞟了一眼宋迎阳,决定放徐公子一马,也是放自己一马。
听到她松口,徐公子如蒙大赦,忙将酒杯摆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就差给她磕头了。
“但是,以后不准你踏入永丰楼半步,要是在别处见到了赵公子,也得绕着走,听到了没有!”说到底,陆芷凡还是想护着赵旷远,还是当着宋迎阳的面,丝毫不避讳。
徐公子好像已经看到了宋迎阳头上偌大的一个绿帽子,有些同情地看了宋迎阳一眼,见他只是冷着脸,并没有开口,也就是只好应下了。
“滚!”马世子生怕这两人再闹出什么来,把人弄死了,赶紧让这个倒霉的徐公子离开。
“等等,刚才是那只手?”宋迎阳一挪脚,挡住了门,也挡住了想开溜的几个人。
“什,什么那只手?”徐公子心虚地将手两只手背在身后。
“两只手!”陆芷凡娇嗔着朝着徐公子的方向一指,被家丁搀着的徐公子再次跌坐了下去。
宋迎阳沉默着,从马世子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往地上的人身上一扔,说道:“那就两只手都砍了。”
这下那些家丁都跪下求饶了,这要是真让徐公子把手砍了,那么他们这些人也都不用活了。
徐公子早就吓地面如土色,手剧烈地抖动起来,他只是京城边上的一个从九品下的小县尉,仗着家里有钱,经常在京城混,但要是得罪了像宋迎阳这样正儿八经正四品的大官,要他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见宋迎阳动了真格,陆芷凡却不想真的弄出这样见血的事情,于是求情道:“也没什么,这样就可以了,砍手就不必了吧。”
宋迎阳撇过头看着她,陆芷凡只觉得周身寒意大作,就算她裹着宋迎阳的外套一样挡不住。
“你是不是怕给他惹事?”
陆芷凡瞟了一眼角落里低着头的赵旷远,心里不得不承认,大部分原因是这个。
“嘭!”宋迎阳一拂手,将桌上的酒坛酒杯全部扫在了地上,有些砸在了地上跪着的人身上。
“滚!”这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冽的气势让在场的人无不胆寒。
“是是是。”几个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之后。
宋迎阳也迈步往外走去。
陆芷凡看着从宋迎阳踢倒门开始,就一直默默缩在角落里的赵旷远,心中有很多的话想对他说,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我……”陆芷凡踟蹰着,手抓着宋迎阳的外衣,眼神躲闪。
“今日多谢姑娘相助,但是我们并不是一路人,姑娘有良人在侧,往后还是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赵旷远温和地说道。
陆芷凡耸了耸鼻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站在门外背对着自己的宋迎阳,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没关系,以后你会明白的。”陆芷凡嫣然一笑,胜过春日的一切盛景。
“走了!”陆芷凡朝他挥了挥手,一溜烟地往楼下跑去。
“你还想去哪儿!”宋迎阳一个不查,陆芷凡就已经跑出去好远了,他只好气急败坏地往前追。
“上车!”拖着她来到马车边,宋迎阳让她上车,但是陆芷凡就是不愿意。
“病秧子才坐马车呢!本小姐要骑马!”这些话是她大哥从小教给她的,所以她五岁以后就没有坐过马车,短一点的路就是走路,长一点的路就是骑马。
“我看你是醉的不轻。”宋迎阳不由分说,直接将她塞进了马车,自己则和马世子道了别,然后和马夫一起坐在了外面。
“那个,迎阳啊,对待女人,还是要温柔一点。”马世子站在车下,忍不住提醒。
宋迎阳懒得回答,催促着马夫快走。
“那个人我见过,他自己也不温柔的。”陆芷凡窝在马车里,只觉得浑身不舒坦。
马世子她没有见过,但是却认得他的声音,想起他之前拎着自己后衣领的模样,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说对女人要温柔。
宋迎阳没有理会她,只是沉着脸把车帘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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