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太子压下来却传进今上耳中,便是太子仁德。”而反之,就会显得太子小肚鸡肠了,这事也可见太子的心性,倒是个做大事的。只是可惜,有这么一个被盛宠多年的南阳王,那就注定了皇路多坎坷。
唐华英凝着那不远处一池荷塘,忽的想起当初在山中修行的时候那一池子的蓝莲花,花香比之莲花更加香郁。
她喝了些酒,只觉得这天越发的热,躲在暗处的南阳王拽着那贼眉鼠眼的富家公子,小声道:“你这招行不行?她酒量可不是喝几壶就能醉过去的!”
“你放心,有我钱萧出马,必定可成,只要王爷不要忘记了答应在下的就是了。”钱萧搓着手,瞅着唐华英那张富有英气的脸,想着某些事情便觉心痒难耐。
南阳王点了点头,满眼笑意,仿佛已经看见他休了唐华英之后的风光人生了!
“行,就把人交给你,到时候你可别看她是个将军就给本王手下留情!与她交好,就是与本王为敌,懂?”
“懂懂懂,您放心吧。”他贼兮兮的搓着手,却见那唐华英一壶喝得见了底也不见倒下,她扔了一锭银子起身便与那秋霜出了青淮坊,南阳王与钱萧两个人偷偷的一路跟着,她大约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扯了扯衣领,朝秋霜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一个人要见。”
秋霜见她面色微红,有些担忧:“小姐,你没事吧?这天是有些热,可是你这都快冒火了啊。”
唐华英摇了摇头:“事关紧要,你马上去找张侍卫,告诉他,定要加强王府的防范,今日夜里,王府怕是不会太平。”
“有那么多精兵呢,能有什么事啊。小姐,还是属下跟小姐一起去吧,属下总觉得这心里头怪不舒服的。”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般。
“无妨,去吧。”她朝秋霜挥了挥手,走了一条幽暗的巷弄,南阳王追到巷弄口就不见了了,顿时有些火大!匆匆出了这小巷子便是大路了,这条大路是初修的,眼下还没有什么行人,他远远的便看见唐华英与一群人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之下杀气凌人,她的武功极高,多是一剑毙命,看得钱萧心肝抖了抖,整个人越发的兴奋!
唐华英的姿势越来越怪异,打完之后她便单手撑着剑,血从她的手臂划落,沿着剑身滴落在地上,那背影竟显得格外的孤傲寂寞,看得南阳王心头忽的觉得如针扎一般。
她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气血翻涌之下一口血喷了出来,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南阳王抬步就要冲过去,钱萧拽着他,贼笑道:“王爷,你可是答应了在下的,难不成王爷要反悔?王爷,这母老虎您可千万别养在家里,要不然,这府中的妻妾还不得被她给祸害光了?有她在,您这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啊。”
南阳王怔愣的空当钱萧又道:“在下可听说了,您与将军大婚那日本是要拒婚的,谁知这母老虎硬是将您打婚了强行送入洞房,王爷,这对您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啊!您风流倜傥花丛浪子,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花园不是。”
最终南阳王挥了挥手,面色微僵,只觉整个人都在发抖:“你去看看,她不会是被那些敌国余孽杀了吧。”
钱萧忙应下,匆匆跑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朝南阳王小声道:“还活着,那在下可就将她带走了,到时候王爷可要记得你我之约。”
“滚吧。”南阳王别过脸去,干脆眼不见为净。
钱萧欢天喜地的将她抱了起来,匆匆就朝着小院跑了去,当真是得来完全不费功夫,啧,今日敌国将军竟落于他之手!要鱼肉还是要怎么样,那可就全凭他一人了!
南阳王站在小院门口暖黄色的灯盏下,忽的觉得这天格外的冷,他不知他来这门口做什么,愣了一会儿,一拂衣袍快步跑了。
南阳王彻底难眠,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被他救下来的婉容就躺在他身旁,他执了佳人的手置于面上,不知是真话还是自我安慰:“本王爱的是你这样的美人,旁人的死活,于本王何干。”
婉容的手悄悄从脸上滑到喉结,轻碰了碰,又一路往下……一夜的灯火阑珊床影摇曳,直到天色大亮了,南阳王才猛的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问外头:“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巳时了。”外头风扬不明所以。从来也没见自家主子上过朝,起过早,如今到是问起时辰来了?
他匆匆穿了衣火急火燎的出了院落,院外一人衣衫微乱,身上染满了血,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脚印,她紧握着的剑上还在滴血,始终不变的,只有那双冷清的眼。
她每走一步,南阳王便后退一步,在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头,那人头赫然便是钱萧的,她顺手将人头扔在地上,随后出来的婉容吓得花容失色的朝着南阳王的怀里钻:“王爷,妾身好害怕……王爷……”
他将婉容推到身后,抬头瞧着唐华英那双清冷的眼,竟一时失了底气,说话的声音也弱了几分:“你!你这……这般模样入府,昨天晚上一夜未归,你……你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是不是!”
唐华英一拂手,将手腕上那颗朱砂痣露了出来,一瞬的功夫又将染血的衣袖挡了,只淡道:“我无心要夫妻之实,你也最好适可而止。”
南阳王瞬间什么火气都上来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昨天晚上是我让他在你的酒里下了东西,我说过我要休了你!你不滚出王府,偏要留在这里找虐,本王有什么法子,若不是因为你!月樱要嫁的人便是本王!绝对不是太子!我与月樱青梅竹马,若非是你,我与月樱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全家都战死沙场了,你怎么不去死!你要活着,你要嫁给本王!你也给本王适可而止!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多杀了那么些人,你当真以为自已就了不起了不成!”
唐华英眸色暗了暗,血从剑尖滴落在地上,夏雨来得太匆忙,乌云蔽日,暴雨哗哗啦啦的狂降,秋霜顾不得撑伞,脱了外衣遮在唐华英的头上,瞪着南阳王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小姐,你以为你安稳的现世是谁给你的!小姐彻夜未归就是你害的,你这种纨绔王爷,就不配拥有一个真心实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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